大巍天下最大逆反贼心刘贼被枭雄君侯沈朝,斩下首级。逆贼们群羊无首,四散逃亡。
乱世反贼被一一剿灭,只剩下些鸡零狗碎的毛贼尚未铲除。
天下平定有沈朝大份功劳,大巍天子喜,要封赏沈家君侯,以及跟随沈朝攻打天下者!
君侯久经沙场,身受战损。天子怜惜,吩咐君侯可在城内调养歇息好身子,再即刻启程前往长安受御前赏赐。
刘贼被斩下首级,世人皆大欢喜!载歌载舞,举杯欢庆。
侯府内更是日日高朋满座,整日有成批的达官贵族前来登门拜访沈朝。
沈朝都以伤势尚未痊愈,不适招待,就驳了他们的礼数。
其实沈朝的身体早就恢复好了,只是想多与自己的美妻多多温存。
他们从初识到现在已经两年有余,但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仔细数也不过短短三四个月。
天下平定,他现在最紧要的事情自然是陪伴温暮暮。
他现在恨不得把全部的时间都放在温暮暮身上。
反倒是温暮暮,时常还会觉得他太过于黏人了。
温暮暮最近手中的刺绣繁多,有时候会刺上一整个上午下午,甚至到晚上也不曾停下。
沈朝在边看着,起初到也是老实安静地在一旁看书厮守。但时间久了,他就坐不住了。
他来到温暮暮的身边,看她在绣什么。
繁华的花鸟,颜色美艳,绣工栩栩如生。
沈朝一介武夫,不懂这些刺绣,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脑海中就蹦出来两个字。
“好看。”
温暮暮笑出声音来:“人家夸我的刺绣都能编出诗句来,怎么到你这儿就只有这两个字了?”
沈朝挠了挠后脑勺,面颊上浮现出淡淡地浅笑来:“我愚笨,不懂这些。”
说罢,单手将温暮暮抱起坐放在他的腿上,自己则是舒服的把下巴放在她的颈窝处。
沈朝缠着自己,温暮暮也没多大心思刺绣了,伸手抚摸着沈朝两鬓的白发。
“还有多日去长安?”
“三日后。”
温暮暮眉眼微微松开:“你立下汗马功劳,乃骁勇豪杰的存在,以后在史册上是一番大人物。你当真舍得解甲归田,与我一起度过潦草匹夫一生?”
沈朝长舒一口气道:“人世间若所有人的信任都能像你我般,反倒也不用如此多愁善感。”
“谁人都想王权富贵。但权多势大也并非是件好事。与其引人耳目,令人揣测。不如早早收手。”沈朝自嘲的笑出声音来。
他自是懂这个道理。自己的势力早已拓张半壁江山,自己若是想要谋反定夺江山,成为天下共主,早就是手到擒来之事。
但他心不在于此。
“若是过往,我可能也想与君定夺。但现在不了。我只愿你我平安,相度余生。”沈朝落下细细的吻在温暮暮的面颊上。
温暮暮听后心中顿了一下,语气瞬间慌乱了起来:“那我的出现,岂不是挡了你的宏图大业?”
她转身,一双眼眸含水与沈朝对视:“你有如此野心与势力,为何不为自己拼搏一番?你明明可以为天下共主。你该为往后的打算啊。”
一想到这儿,温暮暮下意识地攥住沈朝的手臂,“你何必因为我,放弃这些?沈朝,你值得这番成就的。”
温暮暮眼眶通红,泪滴缓缓滚落。
沈朝的心宛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攥住,他笑出声音:“你又怎会误我?你是我的良人,我的妻子,从未不会有拖累之说。”
爱你的人会为你的后路着想。
喜爱者成为宜室宜家,不爱者弃之逐水飘零。
“皇帝对我沈家有恩,我的这条性命是他给的。若是我偷家,岂不是缺德?”
这句话给温暮暮给逗笑了,笑得直接冒出一个鼻涕泡泡来。
温暮暮:!!!
沈朝也被温暮暮这幅滑稽的模样给逗笑:“夫人怎会如此激动?”
温暮暮见沈朝笑个不停,按耐住自己想要拿手套的那只手,直接把清水鼻涕往沈朝的肩头蹭!
沈朝伸手捏住温暮暮的脸颊:“报复为夫?”
“我们俩还没成亲呢,谁准你以夫妻相称?”温暮暮气急败坏脸色通红,攥住沈朝捏自己脸的那只手不松开。
“那等我从长安回来,我们就成婚可好?”
温暮暮哼唧一声,“哼,到时候没有八抬大轿,我可不会等你家门。”
听温暮暮同意,沈朝瞬间乐开怀笑出声,“暮儿这是同意了?”
“你若是在不成亲,就真的是老男人了。只能有我这个神仙娘子收了你。”温暮暮傲娇道。
沈朝抱着温暮暮又亲又贴的,“好,我的娘子乃天仙下凡,红娘出尘,替天庭收了我。”
这话倒也不像是沈朝能说出来的,回想当初沈朝对自己的冷硬,又对比现在的温柔细语,温暮暮惊诧。
“你从哪儿学的这些油嘴滑舌??”
沈朝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桌子上的话本儿,“你看的话本。”
温暮暮:!!!
看清楚上面的书名:天仙愿
她激动地连忙从沈朝的腿上跳下来,“谁,谁准你动我东西了!”
这本书是最近最流行的,歌颂了下凡游玩的天仙和一个纨绔世子爷欢喜冤家的故事。
而且,里面还有些不对劲儿的颜色存在!
沈朝见温暮暮与自己急得调教,唇角轻勾:“莫非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存在?能让暮儿如此心慌?”
温暮暮:......不是很想说啊老铁。
她越是闭嘴不言,沈朝就越是想从她的口中听到点什么。
温暮暮步步后退,沈朝跟逗狐狸崽子似的,“暮儿可曾想到,曾经你也是这般挑逗我的。”
温暮暮:“我不是我没有!”
该还的债总该还!
温暮暮欲哭无泪,被沈朝逼仄到墙角那块。
沈朝哼笑出声:“单手照样能拿捏你。”
两个人不知道怎么转悠转悠着就到了床上,温暮暮被他压在身底:“你欺负人,你都这样了,还不能消停些?”
沈朝额间早已露出薄汗,但他丝毫不觉得疲惫,单手用的更为灵活轻巧。
“我可以把这当成你在心疼我吗?”沈朝吻了吻她眼角的泪痕,轻笑出声。
温暮暮:“......”
一场翻云覆雨的颠鸾持续到半夜才结束。
温暮暮虽累,倒也没什么睡意。
她被沈朝拥在怀中,眼神情不自禁地看向沈朝的残肢。
沈朝注意到她的余光视线,掌心捂住她的眼眸:“丑,莫看。”
温暮暮一把扯开他,整个人直接骑跨在他的身上,“哪里丑了?这明明就是英雄的勋章!”
说罢,还对他的残肢吻了一下。
沈朝惊,但也任由着她。
只是后来察觉到冰冷的泪水打湿在自己的肌肤上,沈朝抚摸着她的脸:“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温暮暮的凉泪滚滚而落,鼻尖眼眶红润极了,她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哭声:“肯定很痛吧。”
沈朝语气温润::“当时被毒麻了,不痛。”
“都这样,还说这等话!”温暮暮气得给他的胸口上来了一拳。
沈朝闷哼一声,脸上依旧是笑盈盈的:“没想逗你笑,是真的。”
温暮暮挪开脸蛋来,生气的不与他对视想看,免得心生厌烦。
沈朝见小狐狸生气了,想方设法的想要逗她开心:“只是断了只手臂而已,你看,我不照样是单手平定天下吗?”
“只是断了只手臂?”温暮暮气得更不想和他说话了。
沈朝抿唇,瑟瑟发抖,不敢再说一句话。好像自己说句话都是再往温暮暮的雷点上蹦。
聪明的男人选择自行闭嘴。
温暮暮索性直接披了件衣裳下床,去柜子那边翻箱倒柜。
沈朝见温暮暮撅着个浑圆的屁股,也不知道是在翻找什么东西。慵懒的单手撑着自己,看着温暮暮捯饬。
过了一会,温暮暮手中拿了样东西过来。
沈朝问:“神神秘秘的拿什么东西?”
温暮暮褪下剑鞘,拿起里面的短剑就朝沈朝刺过去:“鲨了你!”
沈朝跟逗狐狸似的,就笑盈盈的躺在床榻上,等着温暮暮来刺杀自己。
温暮暮见沈朝不躲,哼哧一声直呼没意思。
“你怎么光躺着不动啊?不怕我是谁谁谁派来的卧底,专门来刺杀你的呢?”
沈朝幽幽道:“这条命,死在你手中值得。”
温暮暮把短剑重新收回剑鞘内,“呵忒!恋爱脑!”
沈朝歪头:“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很爱我的意思。”温暮暮嘴角抽搐着解释道。
“自然。”
温暮暮重新坐在他的身边,把短剑放在他的手中。
“我也是近来才知道,你们渝州城内要给及冠的男儿送冠礼。文人送笔墨纸砚,武夫送短剑匕首。”
沈朝微微一顿,“可如今,我已经二十有四,距离及冠已经是四年前了。”
“不能补上吗?”温暮暮眨巴个大眼睛质问他。
这话在沈朝的心目中荡起层层涟漪,他甚是感动的手下温暮暮所赠予的短剑。
这短剑一看就是精工巧匠所处,想必温暮暮为了打造这个短剑必定下了不少功夫。
自己及冠的那一日,正在沙场血搏,无心记挂,也无人惦记。
又听,温暮暮小声嗫嚅道:“送了这个,定情信物我就不送你了。”
沈朝一喜:“这是给我的定情信物吗?”
温暮暮傲娇撇嘴:“算是吧。”
随后又见温暮暮拿起短剑在自己的青丝砍下一缕头发,又将短剑递给沈朝:“不是说要长厮守,要成亲的吗?结发为夫妻,要不要?”
沈朝又觉得自己当初送的簪子太过轻,他想要把全天下最最好的东西都一一奉献在温暮暮的面前。
他也当即将自己的一缕青丝砍下。
红线相缠,塞入鸳鸯香囊中,就算礼成了。
沈朝似乎是嫌不够,又拽着温暮暮来到庭院中。
恰好今日月圆皎洁明亮,二人对月发誓拜了天地,定下了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