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听到这个词，萧云晏的神情便一下严肃起来。

他听见慕景行说神像，他心里也已经有所猜测，说起神像，他便能联想到那尊无面雕塑。

慕景行肯定了他的怀疑。

“不错，工匠们所见的，正是同样也被凿去脸的神像。”

听着慕景行所说，萧云晏却越发觉得莫名其妙。

“按理说如果只是发现一些神像，没必要停工，也没必要特地建造机关，将这里封锁起来。”萧云晏这样说道，他抬眼看着眼前的慕景行。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他看见门口厚重的机关，机关有些年头，但仍然能看出当时建造这机关耗费了多少心思。特地造出这样封存内室的机关，当年定然是出了什么所有人都不想看见的变故。

“不错，若仅仅只是挖出了神像，那的确没必要停工，并且要建造机关将其封存起来。”慕景行说道。

“起先仅仅是挖到了神像，当时主事之人也未将其当做要紧事，继续策令工人继续施工，在之后，事情却变得格外棘手，先是有工人听见了不知是从何处而来的声音。”

慕景行一面说道，一面往前方走去，萧云晏看着慕景行的动作，他已经绕到骨架后面，抬手摸上了骨架，在他的触碰之下，萧云晏似乎听见了从骨架上传来的如叹息一般的声音。

萧云晏无法判断那声音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仅仅是看着慕景行的动作，他的目光也不敢从慕景行的脸上移开。

慕景行在灯火的阴影处停下，烛火跳动的阴影将他的脸映照的晦暗不明，连他的那双眼睛，亦深邃如可吞噬星光的晦暗深空。

“之后，便有人完全失去了理智，之后便开始发疯。”慕景行说道，他只是平静且毫无波澜的开始讲述过去，过去那些对萧云晏来说，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可怕禁忌的故事。

从那些只言片语当中，萧云晏可以拼凑出当时的景象。

在挖出被凿去脸的神像之时，起先还并未当做一回事，到后来，就渐渐有人受到幻觉侵蚀影响，之后便开始发疯，萧云晏可以理解他们所见。如果让萧云晏自己一直都被幻境所折磨，他应当会发疯的更快吧。

或者换一种说法，萧云晏觉得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也并不是那么稳定。

别的且不论，就只说那时不时会出现在他脑海当中的那个慕景行的影子，有时候他都分不清在那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或者换种说法，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他的幻觉，还是真的是慕景行在引导着他。

“之后就将这里用机关封锁。”萧云晏说道，他回头看见背后被打开的那道门，现在他还不清楚慕景行将他带来这里的用意。

慕景行只是轻笑一声。“并不是只用了机关封锁，被工匠所挖掘开凿出来的那条隧道，早就已经被炸毁坍塌，已经被封存起来，现在你所见到的，只是最初挖掘到神像的地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