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张南这个废物”袁尚正在自己营帐发泄着怒火,想到接到消息之后袁谭对自己说“三弟还是听张郃将军之言?”更是怒火中烧。
“公子,别气坏身体”站在旁边的逢纪也心痛那一万骑兵,那可是袁尚向袁绍求了好久才求来的,但还是劝诫袁尚。
“我怎么能不生气,现在都在看我笑话,可恶。”坐在营帐主位的袁尚拿起桌子上酒碗一口闷了下去。
“公子不必太过于在意,只要我们攻下濮阳,就比大公子做的要好,公子可不能怠慢,不然张将军攻城可不会太用心的。”逢纪有点害怕袁尚因为这次失败而意志消沉。
“军师放心,我知道轻重的,至于张郃想必他也不敢怠慢于我…………”
“公子,张南将军回来了,就在大营之外。”门外突然传来了亲卫的声音。
“快快,把他给我押过来”听到这个消息的袁尚直接站了起来,本来已经压下去了怒火又突然涌起。
“……公子公子,未将给公子丢脸了。”被两个士兵搀扶进来的张南只穿着单薄的单衣,浑身满是泥土,头发也是散乱,一进来就跪倒在营帐中间。
“你也知道给我丢脸了,你怎么不去死?……啪……”怒火中烧的袁尚越说越气直接拿起桌上的酒碗砸到了张南的头上“给我把它拉下去,军法处置。”
看到张南狼狈的样子,袁尚仿佛看到了大哥袁谭的嘲笑,越看越心烦袁尚直接下令杀掉他。
一直在认错的张南,听到此言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袁尚居然要杀自己,本以为回来最多也就降职不再领兵,带到两旁的亲卫拉起自己的手臂才反应了过来。
“公子公子,未将自知罪该万死,本来也无颜面回来见公子,可事关公子生死,未将也只能苟活两天,待我向公子禀报完当以死谢罪。”挣脱开了两旁的亲卫,直接跪倒在地。求生的本能让张南知道,再不说些什么就真的死了,想到自己偶尔听到的消息,张南就像抓住一根稻草一样。
袁尚看到刚才还一脸痛哭流泪认错的张南,此刻好像已经认命了,反倒说是回来救自己一命,看到此时被酒碗砸到的张南一脸是血,但眼神却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不再多言,袁尚也有些好奇。
“张将军你且说来。”听了张南的话,逢纪在一旁直接说道,对于张南的生死,他并不在意。可是对于三公子,这可是他压上了所有的家当和后半生的人。
张南心中大舒了一口气,大脑疯狂的运转,组织语言。但面容此刻依旧是一副慷慨就义的表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忠臣在冒死直谏。
“公子,我在战败之前已经歼灭了敌人的1万先锋部队,公子认为我1万骑兵会敌不过,敌军剩下的2万军队吗?”
此话一出,袁谭和逢纪的确有些疑惑,事后的确打探到小河边的战场遗迹和战利品,各种痕迹也说明这的确发生过一场战争而且骑兵获胜。
“那你倒说说你是如何,你是如何败光了我的骑兵,输掉了这场战争,还大言不惭要救我一命。”袁尚直接出言问道。
听到袁尚开口之后,张南心中更加稳定,以他对袁尚的了解,只要他开口了,自己就有一半几率可以活下来,剩下一半几率就靠自己了。
“输掉这场战争,未将的确有罪,但如果不是有人通风报信,敌人了解我军情况,我1万骑兵在平原怎么会被2万步兵所击败?我也不至于沦落于此!”
说着张南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不甘和愤怒,扭曲的面容散皮的乱发,加上头上伤口还在流出的血液,显得格外渗人。
此情此景,就连站在张南两旁准备压他下去的亲卫都觉得,此事肯定有内情。
“哦,你是说我们这边人有人出卖了你,不想让你战胜敌军。”袁尚此刻也被张南的话语勾起了兴趣,想知道是否真的如张南所说的有内奸。可张南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内心的求知欲变成了震惊。
“不是想让我战胜不了敌军,而是想让公子死在这场战争之中。”
此刻在场的4人都被张南的如此胆大妄言的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休得胡言,为了祈生,竟敢诅咒公子。”逢纪反应过来,直接对张南呵斥道
“若我祈生,那我就直接逃了,为何还要回来?只是得到了此消息,唯恐公子被人所害,不得不回来。”张南直接大声反怼逢纪,放在平时他肯定不敢和军师硬刚。
逢纪也是一愣,以前张南在他和袁尚面前都是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对自己也是百般讨好,见到他如此也有点怀疑他所说如果是真的呢?
“若公子战死了,谁最高兴?对谁最有利?”张南此刻也是硬着头皮,直接趁热打铁。此话说了不一定死,但不说就死定了。
两个亲卫此刻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显然这个问题太容易回答了,此刻逢纪和袁尚脸上都是震惊,还带有一些少许的惊恐,相互对望了一眼。
“此事盛大,你可有证据?若没有证据,你今日难逃一死。”逢纪直接对张南说道,袁尚也看着张南等着他的回答。
“今日他们会烧掉码头,延长作战的时间,把公子困在此地。再借敌人之手……”张南已经没有再说下去,也不再说话了,而是跪在地上低着头,像是等待死亡的到来。
如果袁尚和逢纪能够看到张南乱发下的面孔,一定能看到此刻他就像条缺氧的鱼,嘴巴张大正在呼吸,而且忍耐着尽量别发出声音。
“把他先带下去,好生看管。”
袁尚直接出言,让人把张南拉了下去,自己则和逢纪开始商议,但是越商意就觉得张南的话并无道理。
“事情的真假尚不可知?公子不可着急,张南不是说今天敌人烧掉码头吗?我们等消息再做打算,下令多加防范即可。”看着已经有些焦虑的袁尚,逢纪出言劝诫道。
但此刻的劝戒对于袁尚来说并没有太大作用,此时袁尚基本上已经相信了张南的话,而且甚至怀疑张郃是否早就投到了袁谭手下,现在濮阳攻不下来,只是做戏给自己看。甚至是袁谭上一次失败,只是为了引自己前来。
不信任的种子,种下之后开始疯狂的生根发芽,每一个怀疑的念头都往它茁壮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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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