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抱着顾赤堇,在心中不停的道着歉,冒昧利用他的回忆的确不是君子所为,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心中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骗他,从今以后一定要对顾赤堇再好点。
“阿堇,对不起,那块玉佩让我弄丢了。”
她又说谎了,丢了总比摔碎了强,她安慰自己,善意的谎言,不碍事的。
顾赤堇手指做梳顺着她的发丝,语气恢复了温柔。
“无碍的。”
“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当年他走后,打赢了仗后忙不迭地回去找她,被邻居告知许神医早已离开,去处不知。
不是没有派人去找她,可惜他的势力太单薄,打探到的消息都是浮于水面的,偌大的九州,找一个人那样难,那些年他拼了命的带兵打仗赚取功勋培养势力,不过就是为了找到她。
三年前见到她时,他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感叹于上天眷顾的同时又责怪上天的残忍,她把他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你来禅台寺找我,在竹屋里,我看到你手腕上的疤了,手腕上有疤的人很少,我就记起来了。”
撒谎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在心中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骗他了。
许白苏发觉自己越来越像个小坏蛋了,大抵是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阿苏,亲亲我……”
……
桐子巷,顾日辰暂居的小院内。
温舒绒一脸心疼的托着顾日辰受伤的手,还好姨母派了人在暗中看顾表哥,这才能这样快接受治疗,大夫说,再晚一会,怕是表哥的手就要废了。
“表哥,还痛不痛,我给你带了鸽子汤,你多喝一点。”
“绒儿,我好想你。”
“绒儿也好想表哥,表哥暂且忍一忍,许白苏那个傻子一定会找到表哥被诬陷的证据的,待表哥沉冤得雪了,就会重回云端的。”
“辛苦绒儿帮我规划。”
“表哥做什么呢,绒儿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大后是要嫁给表哥的,自是早已把自己和表哥看做一体,只盼望表哥得偿所愿后不要忘记我便好。”
“怎么会呢,绒儿全心全意待我,我早已将一颗真心给了绒儿。”
“既如此,表哥,许白苏已经嫁给二皇子了,若有朝一日表哥恢复了身份,表哥娶我吧。”
“这……这是自然。”
在回去的马车上,当日母亲的话她不是没有听进去,今日来看他是真的,试探也是真的。
那短暂的愣神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平生第一次觉得,或许表哥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记忆中的翩翩君子怎么也重叠不到方才眼里写满算计那人的面孔上,是什么改变了他呢,换句话说,是什么时候对着她厌烦了伪装。
手覆在小腹上,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不是吗,她与他注定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能荣辱与共的话,那就只能拖着他一起死了。
“小姐,到了。”
婢女在马车外小声地提醒,抚平衣袖,弯腰走出马车,抬头看着“友谊客栈”四个大字,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攥紧了拳头。
如今她再是一个人了,不为家族,不为母亲,不为自己,就是为了孩子,她也得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深呼吸,收回视线,脸上已经换上了标准的笑容,抽出袖中的金叶片递给看门的小厮,小厮检查无异后恭恭敬敬的将人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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