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平日里最宠爱柃姐姐了吗，难道这些年的宠爱都是假的吗？”

“您已经辜负了唯臻皇后，现在又要辜负柃姐姐吗？”

许白苏走后，她的这两句话在皇帝脑海中循环了好多遍。

柃儿啊……从木，令声，其实他能分的清的。

承泽宫内，贵妃幽幽转醒，只觉得头痛欲裂，宿醉真的不是一个好习惯，一偏头，看到皇帝的脸出现在她的床榻上给她吓得一激灵叫了出声。

皇帝被她的声音吵醒，睁开眼，俩人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来了？”

贵妃心脏被吓得砰砰直跳，没好气的问他。

“柃儿不记得了？”

贵妃皱眉，记得什么？

“昨夜你喝多了，朕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全都不记得了吗？”

贵妃眼珠朝着左上方转去，认真的回忆着昨夜都发生了什么，昨天她听说唯臻皇后还活着的消息，便知晓她这个替身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心情不好，就命人搬来好多酒，她是个能喝酒的，但还是醉了，醉人的不是酒，是她的心事。

啊，她好像看到了皇帝，还庆祝他终于找寻到所爱了呢。

想到这，她故作轻松的跟皇帝开着玩笑。

“啊，臣妾听闻唯臻皇后还活着，恭喜皇上啦！”

听着她这玩世不恭的口吻，皇帝的脸色拉了下来。

“柃儿！”

贵妃摆摆手，轻笑一声。

“您就别叫我灵儿啦，唯臻皇后还活着，您再这样叫我，实在是折煞臣妾了。”

合着这个人醒来和醉了之后没什么分别，本来昨日皇帝还在懊恼自己同一个烂醉如泥的人争辩没什么用，原来这个人即使是醒来了之后也是认准了自己的死理，连话都说得一模一样。

“贵妃。”

皇帝换了个称呼让贵妃不再纠结于到底是哪个字的问题，皇帝现在需要的，是她静下来认真听他要说的话。

“朕从前，做了许多错事，伤害了很多人也辜负了很多人，昨日许丫头点醒了朕，朕才知道，这些年，我都错过了什么。”

皇帝不好意思的抿嘴轻笑，自己枉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让一个小丫头给自己教育了。

不过她说的对，自己这些年来，自认深情无比，实际上不过是在为自己所做下的错事荒唐事找借口罢了。当初如果自己经受住了诱惑，便不会有人有可乘之机，后来若是自己足够坚强，便能发现灵儿尚有一线生机，再后来若是自己能守得住寂寞，便不会现在无颜去见灵儿。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却在无形中害了那么多人。

许丫头说的对啊，他连堇儿都没有照顾好，他怎么有脸面出现在灵儿面前呢。

再看看眼前人，这些年来对她，自己难道没有过哪怕一瞬的真心吗？不是的，明明自己也动情了的，不然怎会容许她如此放肆。

灵儿，柃儿，他一直都分得清的。

牵起贵妃的手，仔细的看她的脸，她是孙柃，是他的贵妃，不再是谁的替身。

“贵妃，朕如今悔过，是否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