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苏窝在顾赤堇的怀里，捧着瓷杯小口的喝着水，冷冽的泉水滑过喉咙，舒爽的同时脑袋也恢复平静。

"阿堇……我有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自然。"

顾赤堇接过许白苏手中的瓷杯，放到了一旁，调整坐姿好让怀里的人儿窝的更舒服些。

"你……相不相信……"

许白苏嘴唇微颤，下面的话却是到了嘴边再难说出口了，她原本想问的是，阿堇啊，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呢？可是，她迟疑了，即使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这话却犹如有千斤重万斤重的，像是把她的双唇穿出了一个洞来，拴在上面，她难以张口继续说下去。

是身边人，亦是心尖人，许白苏不说，顾赤堇也不摧，他一直知道她是有秘密的，从前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现在亦然，所以他也只是静静地等待许白苏继续开口，而不是非常善解人意的将人搂住，再贴心的说几句诸如「阿苏不想说就算了，日后想说再说」这样的话，到手边的机会，哪有他顾赤堇轻易放弃的时候。

但凡有一点点机会，哪怕只是一点点，他顾赤堇都会抓住，除非许白苏连半分机会都不给他，就……就如从前那般，那样的情况，顾赤堇是万万不会死缠烂打的，终于，今非昔比，她是他的。

要不怎么说人心可怖呢，最最开始的时候，顾赤堇要的只是能离她近一些，让她的余光中能够有他的身影就已经足够了，后来，他想成为她身边的那个人，成婚后，得以日日陪伴后，他又贪心的想要得到她霸占她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之后，他又贪图她的心，想要她眼里心里现在余生都是他。

人，终是贪心的，他顾赤堇不是圣贤也不愿装圣贤，他的欲望野心，一直是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袒露出来的。

"阿堇……"

"你说，我在听呢。"

"阿堇……"

许白苏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攥住了顾赤堇的袖口，她犹豫纠结恐惧的时候，手指忍不住的用力，指尖已经让她攥的发白，她几次张口，接下来的话总是卡在喉咙里，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算了……没事……"

说完这句话，许白苏常常的舒了一口气，手松开顾赤堇的衣袖，顾赤堇低头瞧着自己衣衫柔软丝滑布料上面的褶皱，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弧度。

所以啊，他的阿苏还是没能对他敞开心扉，明明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就在这张他们翻云覆雨共赴巫山的床上，她抱着他说爱他，那个时候，他是有多高兴啊，这份高兴是从未有过的，比她答应要嫁给他的时候还要开心，只是啊，太短暂了。

"阿苏，你说你爱我了。"

顾赤堇的这句话，语气平静，无喜无悲，却让许白苏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后根，这床榻之上说过的话大多在说的时候都不曾经过大脑的，这突然单拎出来，竟让许白苏觉得有几分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