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白苏如此说，顾赤堇眯了眯眼。

"阿苏。"

他唤她，是如此温柔轻软的唤她，他说。

"阿苏，你确定？"

你确定要我“帮”你杀了他吗……

顾赤堇咬紧后槽牙，背在身后的手背上的青筋昭示着他现下不安烦躁的情绪。

"许白苏。"

这下他直接叫她的全名，音调里也没有了柔情，他说出来的话冷冷的，是他不曾向许白苏展现出来的一面。

"杀了他，很容易，但是，这件事是不可逆的，是容不得你后悔的，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许白苏身体向前探，扑进了顾赤堇的怀里，他的怀里有好闻的檀香，让她是如此的依赖和安心。

"阿堇。"

她软软的开口，小脑袋在他的怀里拱啊拱的，仿佛他们现在讨论的不过是晚上吃什么事情，而不是决定一个人生死的话题。何况那个人是前太子，是顾赤堇同父异母的兄长，是许白苏曾经的未婚夫君。

"祖父教过我一个道理，便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顾日辰作恶多端，从前施行巫蛊之术诅咒皇帝就已经该被千刀万剐了，容许他多活了这么些时日，已经是给他额外的机会了，但是是他不珍惜不是吗？"

"我知道他也许不是今日这件事的主谋，但是无论如何，这事是打着他的名头的，那他便脱不了干预，我是希望这个世间可以少些杀戮，希望每个人都是快活安乐的，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得过这样的生活，阿堇，我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所以你做事情按照你的原则来就好，千万不要因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条件忍让。"

许白苏环住顾赤堇的腰，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在他的喉结上落下一吻，许白苏发誓自己没有在勾引他，只是她突然很想亲亲他，又只是他们现在的姿势她只能够得到她的喉结而已。

许白苏仰着头看向顾赤堇的眼睛，这双眼睛里饱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许白苏看的，很是心疼。

"阿堇，我是你的妻，这是已经确定并且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我与顾日辰之间，自从那日我们在禅台寺合谋之后，便再无瓜葛了，你瞧，他后来发生了这样多的事，我有过哪怕一丝的心疼不忍吗？"

许白苏乖巧的哄着顾赤堇，安抚着他的不安，眼看就要有了起色，结果她看到顾赤堇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两个比刚才问她确不确定想没想清楚的时候更加冰冷的两个字。

"你有。"

嗯？许白苏愣住了，连准备好继续哄顾赤堇的话都忘记了，她哪里有了，她怎么不记得。

"有……有吗？"

"我们成亲后，在你第一次说喜欢我之后，你转头就去看他了，你们在树下牵手，你亲昵的唤他'辰哥哥'，是我去强硬的将你带回了太子府，阿苏不记得吗？"

尘封的记忆被唤起，顾赤堇嗤笑一声，前一天向他保证会学着每天喜欢他多一点的人，转头就去找别的男人去了，在涉及到顾日辰的事情里，许白苏就是个小骗子，还真是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