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忧抬头望着月光,多希望自己的脑子也能变得像这月光一样纯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一块巨大的阴影出现在月影中,而且逐渐扩散,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无风,你有没有看见那个……”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已经被无风抱住转了几个圈圈。
“公主小心。”
原来那个阴影,并不是什么脑子里的阴影,而是真的从天上掉下了个人。
准确地说,是个神?
一个白衣人?神?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无风把无忧公主护在身后,“来者何人?来人啊!有刺客。”
他一边喝着,一边大声地喊人。
四下灯火亮起,别院里所有的人都来了,将趴在地上的白衣人团团围住。
“哎哟……”地上的白衣人哼哼呀呀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拍了拍自己的白衣服,站在白色的月光下,妥妥一道白月光。
等等……白衣人抬起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环顾了一下四周的黑衣人,“呵呵,呵呵”的傻笑着。
“这又是个没见过的神仙?”秦无忧发出了疑问。
“这位姑娘好眼光竟然可以看出小仙不是个凡人。”白衣小仙点点头,脸上的笑依然是那么无邪。
看着这位自称小仙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秦无忧不禁莞尔,“敢问这位小仙,来到此间,有何贵干?”
这位小仙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另一位白衣神仙闪在了他的背后,“让你不要来,非要跟着来!”
他敲了一下小仙的后脑勺。
秦无忧眯着眼,歪着头,看不出他们这是什么套路,就算聪明过人,也读不出现在这情况。
“失礼了。”后来的白衣人,按着小仙的头,行了个礼,没有再多一句,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众人看得一头雾水。
司命星君带着小仙闪到了密林之中,“来了就给本君搞事情!”
“星君,小仙没有下过凡间,一时不慎,呵呵,一时不慎。”
“就你这般出场,还想偷偷带着那个公主回天宫吗?”
司命星君皱着眉头。
舞墨染的事情终究还是被西王母发现,捅到了天帝那边。
司命星君只得说,感受不到任何妖气,也并没有什么实证,需要进一步调查。
再者,若是突然要处置了无风上神身边的人,那势必会影响他的百世轮回,是否能够功得圆满回到天宫,就成了一个不定之数,总得想个稳妥的办法。
“星君真是好手段,只有您能对付得了那个西王母。”小仙拍着彩虹屁。
“行了!若不是你,悄悄地带她回去,再悄悄地送回来,这一事早就了了。如今可好,惊动了整个天子山上的人,怕是再难有机会。”
司命星君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小仙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那现在怎么办呀,星君。”
“静观其变。”他只丢下了四个字。
他来之前,看过星盘,虽说秦无忧的星盘看不出来,但是无风的星盘却是有些异动,或许其中还有变数。
“星君,星君……”小仙喊着跟着司命星君消失在月色里。
天子山的确不是一座普通的山,尤其现在,山中已经藏仙匿妖了。
经过一番闹腾,无风和秦学礼更是不放心,赶紧将秦无忧送回屋中。
“六哥哥,来的不是神仙就是妖怪,我躲在哪里不都是一样的,你就别关着我了。”
“怎么是关着你呢。父皇当初建别院时,请过道人来布阵施法,可以防止妖物。”
“可是,他们都说自己不是妖,是神仙了。”
“神仙又如何?莫不是神仙就可以不讲道理?”秦学礼不管,只要能保住妹妹,就算把她锁进箱子里,他也在所不惜。
秦无忧觉得再争无意,终究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好了。无忧知道了。”
“那你好好休息。六哥哥就在隔壁,不管有什么事,大声喊就可以了。”
秦无忧乖巧地点点头。虽然这不符合她的性格,但她还是先行妥协了,否则今夜谁也不必睡了。
她的房门外,多加了防守。无风更是一步也不肯离开房门外。
秦无忧躺回了床上,睁开眼望着床顶,回想着。
她有一种感觉,或许想起什么自己该知道却不知道的记忆,能够解决现在所有的窘境。
想着想着,她闭上双眼。
“舞墨染,你就别再装了。本神一定不会再让你得逞。别再来妨碍我和无风哥哥了。”
秦无忧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她突然睁开眼,眼前的人突然一怔。
秦无忧迅速地伸手抓住她,这次也不再留手,使出自己的全力,毕竟对手如果不是凡人,即使她用出全力也未必会起什么作用。
她用力将来人一拉,立刻反身翻到了她的身上,单腿压住了对方的腰背,一手掐住了对方的颈背。
“说!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妖女!”
笑声中,被压在膝下的女人突然消失不再,再发觉时,自己已经被那个女人按趴了下去。
立场的反转来得太快,但这个女人之前见过,她自称是神仙,所以也不算意料之外。
“这位仙女,请问你今日所来又是为何?”秦无忧虽被制住却不慌不忙地问道。
“仙女姐姐不只是为了我吧?难道还是为了无风?”
西王母像是被针刺中了心,她手上施力,更加用力地掐住秦无忧的后颈,让她整张脸都贴在了床面上。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长成什么一张什么样的脸,你都是那么让人讨厌。”西王母恨恨地说。
“仙女姐姐,你真的认识我?可否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人,又是怎么得罪了你的?”秦无忧觉得,或许这个极度讨厌自己的仙女,可以告诉自己一些关于奇怪梦境的事情。
“呵,你真的想知道?”
“嗯。”
“好,那便带你看看。”
一闪身的功夫,秦无忧发觉自己悬在空中,被西王母单手拉着,随时都有可能被扔下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