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云宗主现下可有空聊一聊?”金夫人微笑道。
云笑:金夫人能够在污秽的金麟台养出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金子轩,也算的一号人物。不过金光善的那些算计她真的一无所知吗?不过是以为金光善算计的得益者将会是金子轩吧!可惜无论是金夫人还是金光善都忘了,金光善可不止金子轩一个儿子。(金夫人、金子轩)
金夫人眉头一皱,心下起了几分忌惮。金光善的事情她确实知道不少,不过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这位云宗主妙算天下果然名不虚传,幸而这心声的出现,才能让他们窥探不少东西,否则当真是被人算计死了都一无所知。
金子轩想要说什么,金夫人却暗中对他摇了摇头。
云笑略有些意外:“金夫人想要聊什么?”
“我想请云宗主为我家子轩卜一卦。”金夫人道,“算子轩与阿离的姻缘。”
“我已许久不卜卦,日后大约也不会轻易为人卜卦了。”云笑解释道,“天道正在完善,若是透漏天机,于修行不利,且这一卦不卜也罢!”
“什么是不卜也罢?莫非金子轩有什么问题?”魏婴紧张道。
魏婴不喜欢金子轩,可他知道师姐心里不曾放下金子轩。若是师姐执意选金子轩,他们也不会阻止,也无法阻止。
云笑:罢了!看在魏无羡的面子上,便提点两句,听不听就是他们的事情了。(蓝氏双璧、魏婴、金子轩、聂怀桑、金夫人、江厌离)
“金夫人请我卜这一卦,卦象不太好说。若是江老宗主开口,我会给他一个建议,在金子轩成为金氏家主或者离开离开金麟台前,莫要嫁女。”
“此言何意?”金夫人脸色微变。
“天作之合,奈何天妒!”云笑漫不经心道,“金子轩三年内有一生死劫,劫应在至亲。若一年内不能彻底掌控金麟台,最好离开金氏以保性命。若金子轩做不到,也不愿意离开金陵台,那么江姑娘便不要嫁了,少死一个是一个!”
“妙华君,这是挑拨我金家父子兄弟相斗吗?”金光瑶上前道。
“敛芳尊客套了,您说是便是吧!”云笑轻笑道,“算卦么,实话实说总是容易得罪人。我只是说,听不听做不做那就是金夫人和金子轩的事情了。”
金夫人郑重作揖道:“多谢妙华君直言相告!”
不管金夫人心中信不信这一卦,云笑是否真的存在挑拨金家父子兄弟关系的心思。金夫人都不想得罪云飞羽,千岛云氏虽是后起之秀,但实力不凡,又与月照君、藏锋君相交甚笃,与聂家关系尤其亲近。
聂家赤峰尊和藏锋君一武一文,虽然异母兄弟却感情深厚,全无嫌隙;蓝氏双璧心意相通,更有青蘅君、蓝启仁坐镇家族;云梦江氏三毒圣手和月照君虽非兄弟,但只要江枫眠和江厌离在一日,他们就会亲密无间。
且说妙华君云飞羽虽是弱冠之年,又是女子之身,但能在射日之征的三年里趁势崛起,建起一支不弱于聂家军的伏魔军团,岂可等闲视之。如今的伏魔军团可是令散修趋之若鹜,天下间略有些名望的散修多奔着伏魔军而去。难得云飞羽为女子,又如此年少,却能让父亲、叔父和唐兄都甘愿为辅。
金家在射日之征中保存了实力,但在如今的一流世家之中并不占据优势。
送走金夫人一行,云飞羽转身对金光瑶笑道:“敛芳尊现下可有空?”
“不知云宗主想要说什么?”金光瑶道,“若是云宗主想要挑拨我们父子、兄弟关系,就不必了!”
“金家父子兄弟关系,我需要挑拨么?蓝宗主、聂宗主的兄弟都是自小相依为命长大,情谊自是非比寻常,我与飞令为堂兄妹,魏无羡与江晚吟是师兄弟,感情都远胜敛芳尊和金子轩,你们有什么值得我挑拨?”云笑嗤笑道。
“至于父子关系——”云笑道,“金宗主贪恋敛芳尊您的战功才会认你,众所诸知。纵然姓了金,连个子字辈的名字都没有,还将战功彪炳的敛芳尊您呼来喝去,视如奴仆。敛芳尊心怀大志,难道真的甘心一辈子做个迎来送往的家臣?如此父子,何须旁人挑拨?”
金光瑶哑口无言。
蓝曦臣忍不住道:“云宗主,阿瑶与你并无仇怨!”
“蓝宗主对敛芳尊果然呵护备至,您对敛芳尊一定非常信任吧?”云飞羽笑道,“不知道敛芳尊对您是不是一样信任呢?”
云笑:金光瑶不会信任任何人,不会向任何人交托后背。蓝曦臣身为一宗之主如此天真,怕是迟早要跌跟头。提点他怕还当我内心藏奸,回头还是要提醒一下忘机兄。此生,断不能让金光瑶偷取蓝家绝技。清心音便罢了,那《乱魄抄》若落在金光瑶手上,不知道没了聂明玦这个冤大头,又该谁倒霉。(蓝湛、魏婴、聂怀桑)
“我对大哥自然是信得过的!”
“我很好奇,若是蓝宗主与金宗主利益向背,敛芳尊帮哪边?”
“身为人子,岂可违逆父亲?若与大哥有关,自然是尽力周旋。”金光瑶微笑道。
云笑:真是滴水不漏,若非知道前世你听命金光善利用蓝曦臣弄死聂明玦,最后又弄死金光善,我都要信了!(蓝氏双璧、魏婴、聂怀桑)
蓝曦臣担心地看向金光瑶:阿瑶!
聂怀桑:大哥的劫果然应在金光瑶身上。虽然阻止了曦臣哥拉着大哥一起结拜,但金家不得不防。
“若是周旋不了呢?”云笑说完,却没有等金光瑶的答案,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这是敛芳尊与蓝宗主之间的事情,外人不便插手。今日我似乎说的有点多了,还是说些正事吧!”
“云宗主想说什么?”金光瑶神色不变。
“我想和敛芳尊要一个人,他叫薛洋,年纪约莫十五六岁,断了一根小指。”云笑道,“作为交换,我可以给敛芳尊一个忠告。”
“忠告?”金光瑶不解。
云笑低声道:“不管是遇到真爱,还是为了权势,要联姻,不要娶射日之征前追随金光善的家族女儿。日后成亲前,记得与新娘子做血脉测验,以免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悲剧。你近来认识的那位秦姑娘是金光善的奸生女。”
云笑心中天马行空地想道:金子轩心慕江厌离倒罢了!那金光善号称生了半个魔道,就算告诉金光瑶不能娶秦愫,也未必能够避开其他妹妹。谁知道他会不会和段誉一样倒霉,遇到的姑娘都是妹妹!(蓝湛、魏婴、聂怀桑、金光瑶)
蓝湛、魏婴、聂怀桑:……生了半个魔道?
金光瑶脸色发白:秦愫,那不是乐陵秦苍业的女儿吗?金光善,竟然如此无耻!
围猎后,金光善于金麟台上设宴招待百家。宴会上,忽然向云笑发难,控诉千岛云氏欺压临安于氏。金光善略起了头,就有姚宗主、金子勋之流跳出来为他抬旗子,话里话外都是云飞羽年少不更事,女人主事不靠谱。
云飞羽端坐不动,待他们说了一阵才嗤笑道:“金宗主这是要为于氏主持公道吗?年轻、女人所以不可靠?诸位,便是要讨伐,也当找个好借口才是。”
“云宗主这么说是不是太狂妄了?”姚宗主不悦道。
“若姚宗主觉得年纪不够大,敢开口说话就是狂妄,我无话可说。若要打着正义的名声给人找麻烦,至少要做点功课,信口雌黄,经不住推敲。”云飞羽道,“比如我现在要向姚宗主发难,那必然就要拿姚宗主附庸温氏之时,为了讨好温若寒,为温氏引路灭了岳丈的家族说事。”
“你——”姚宗主陡然色变,猝然站起身。
云飞羽又道:“我从来不会信口雌黄,说出口的话,总是会负责的。姚宗主当年这事做的不干净,你岳丈家还有个孙子逃脱了,如今正在我麾下,姚宗主可要见见?当面对质什么,我最喜欢了!”
云飞羽将视线转向金光善道:“我若要对付金宗主——老实说,金宗主,对你下手真是全无难度,浑身都是漏洞。偷吃的男人不少,像你这样连老部下的妻子都要□□的,我很想问一句,金子勋这么像您,是否也是你的私生子啊?”
金光善尚未反驳,云飞羽又飞快道:“在座诸位家主谁若不孕不育,拜金宗主就好。将夫人送来金麟台过一夜,保管你十月后瓜熟蒂落。”
魏婴、聂怀桑:喔~好毒舌!我喜欢,太刺激!
“诸位,绝无此事!”金光善起身道,“这都是云飞羽血口喷人!”
“金宗主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云飞羽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丢给金光善。
金光善打开小册子,脸色大变,这本册子记录的都是他于某年某月何地私会何人,留了什么信物。虽然不全,却掌握了他大半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