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我来看你了!”修炼还没进行一会儿,门外火核的声音又让他们停下手里的动作。
泉奈应一声,还没走出两步,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退回来跟佐助挑了一眼:“你去开门。”
见他心情比原先好些,佐助也不拒绝。依着泉奈的意思去了外庭,推开门对火核道:“你来做什么。”
“没什么事就……”火核自然的接话,在看清来人时却又顿了顿,“佐助?”
佐助板着脸没有说话。
火核却点点头,肯定道:“是佐助吧。”
佐助侧过身,看向泉奈:“没骗过去。”
“不错嘛,眼力见长啊。”泉奈这才走出来。
“诶,虽然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同,但只要熟悉了其实还挺好分辨的。”火核迈步进来,示意了下手里的东西,“听说你这几天心情都不太好,我买了甜点,要吃吗?”
“你竟然还舍得带东西来。”泉奈夸张地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接过火核拎着的纸袋,一点都没打算和他客气。
随手关上院门,泉奈领着火核进了茶室,又去烧水沏茶。
“佐助也是好久不见了,你整日待在屋里也不闷吗?”以火核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知晓佐助的秘密,也就有此一问。
“他哪里是待在屋里了。”泉奈远远地笑一声,“佐助可有他的秘密任务呢。别看他比我小,眼睛可比我还厉害。”
“佐助也开眼了?”火核毫不掩震惊。
他在这边的身份,泉奈反比自己了解,佐助就顺势点头。
“不得了啊……难怪我爹老念叨着田岛家的都有出息,让我来跟你们取取经。”火核的目光在泉奈和佐助身上转来转去,“所以你们家到底是有什么灵丹妙药,怎么就都开眼了。有什么秘诀没?”
“我说你突然上门做什么,原来是问这个。”泉奈端着三杯茶水过来,又去解纸包的绳结。说是茶水,也就零星漂了两片茶叶,解解水腥。
火核端起杯子喝一口,砸吧砸吧嘴,好像和自家的也没什么不同:“你说这话可就伤人了。我可是一交了任务就过来看你的,虽说也有讨教的意思,但重点还不是担心你吗?”
这边,泉奈打开纸包,露出里面的几串三色丸子。
佐助的眼神闪了闪,很快又恢复常态,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就凭你的脑子还能想到这些呢,是哥哥让你带来的吧。”泉奈的脸上一时也辨不清神情。
“既然这么快就露馅儿了,那我也没办法。”火核摊摊手,“开眼后情绪不稳可是要出大问题的,斑哥怎么可能不担心你。”
又想起之前和佐助说的那番话,泉奈没吱声。
“不过我看你之前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应该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这样呢,我今天就算没有白来。”
“没事了。”泉奈点点头,“我好歹也是当哥哥的人,也不能太不像话了。”
泉奈说着,先捻了一串团子去投喂佐助:“来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佐助摇头:“我不喜欢吃甜食。”
“唔。”火核捏着一串团子嚼着,瞪视佐助,仿佛看见了什么稀有生物,“宇智波竟然还有不喜欢吃甜食的人?”
“你竟然不喜欢吃甜食。”泉奈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那你喜欢吃什么?”
“番茄、饭团。”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拉面也可以。”
“拉面是什么东西?”火核完全没听说过。
泉奈虽然没有问出口,但他的表情也是一个意思。
“嗯,和荞麦面差不多吧……”
闲聊几句,留两串团子包好给斑回来吃。就在火核再次出口询问写轮眼的开眼秘诀时,泉奈徒然变了脸色,眼睛旋出勾玉纹样,拔刀直往火核命门而去。
火核猝不及防,只得翻身一滚,堪堪躲过这杀招。他一面喊着:“你发什么疯!”一面往屋外跑。
“拦住他。”
座位更靠近门扉的佐助便应声起来,挡住火核去路。
原本泉奈和火核的实力相当,从开启写轮眼自然就拉开了差距。但若只是如此,想要逃走却不是难事。然而现在佐助也加入战局,火核绝不可能是二人的敌手。
他抽刀格挡,虎口却被泉奈震得发麻。硬接泉奈的刀从来都不是理智的做法,但此刻的情形却无法找到更优解。火核狼狈地躲闪着,身上逐渐多出一条条血线。他完全在被泉奈和佐助二人压着打,败落不过时间问题。更何况他才出任务回来不久,根本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火核很快就力有不逮。
此时日照稍斜,昏暗的室内,两双猩红的写轮眼映得二人如同喋血的鬼魅。
泉奈还低笑着:“族里都知道我们的异处,偏就你不怕死地来问。想知道?那就拿命换吧。”
火核精疲力竭,在二人围攻之下知道直取心脏的这刀再躲不开,终于又才开了口:“我以为我们是兄弟。”
宇智波实行族内通婚,族里各户都可唤一声表亲。再加上他们年龄相仿,自幼在族学一同训练,一起长大,虽不是亲兄弟,但彼此间的情谊也并非作假。
泉奈的刀,停了下来。
火核的眼泪正滴在那刀尖上。
佐助转过来,看他一眼:“成功了。”
火核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变故,又见泉奈收刀回鞘,关上写轮眼:“你开眼了。”
火核瞬间瘫坐在地上,缓好半晌才回神,想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你们是魔鬼吗?”
“写轮眼开眼的契机就是情绪波动你又不是不知道。”泉奈递了杯水给他,“要是先告诉你了哪能有这么好的效果。”
“我还以为你疯了!”火核愤愤地灌了一大口水,这才把气喘匀。
“知足吧,要是你爹知道我们把你打一顿就帮你开了写轮眼,还要登门道谢呢。”
“宇智波泉奈,你没有心。”
“多谢夸奖。”泉奈眯了眯眼睛。
“话说回来,佐助和我越来越有默契了,真不错。”
“你之前开写轮眼看着我的时候,我好想突然就知道了你的想法。”佐助若有所思地说,“就像你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了一样。”
泉奈立马抓住重点,再度开启写轮眼和佐助对视。
火核只见二人又开着写轮眼对视几秒,然后泉奈就突然大喊起来:“哦!这个能力厉害了。”
“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听见火核发问,泉奈又转过头来和他对视。
“嗯?”火核不明所以。
“看来你才开眼,还是不行。”泉奈摇摇头,又才解释道:“我和佐助可以通过写轮眼交流。”
“那作战的时候岂不是……”
泉奈点点头。
“之后再和其他人确认一下是不是开启了写轮眼的都能这么交流,这可比幻术沟通节省查克拉不少。”
又确认了下身体情况,休息半晌。火核姑且还是换了件斑的外衫,一路飘飘忽忽地回去了。
而佐助在自己的世界醒来,也因为今天的事情想起些之前被搁置的问题:祠堂里的那块石碑,现在应该可以看了。
当天夜里,佐助就再次进入这个地下祠堂,开启写轮眼审视石碑上的内容。果然又一行字浮现出来:“三勾既成,以父兄亲友之血,祭得万花之镜。”
不过一行小字,却由此渗透出令人胆寒的血煞之气。佐助只觉有一双冰冷的大手扼住他的咽喉,叫他喘息不得。明明是冬日,里衣却很快就被冷汗浸透了。
写轮眼,自开眼之日起,就意味着杀戮和血腥。
这根本不是什么让人自得的力量,这是一个诅咒。佐助突然意识到。
“我还以为你疯了。”“开眼后情绪不稳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火核的话突然又在耳畔响起。是了,族里不仅写轮眼开眼率极低,看来因为开眼而疯掉的人也不在少数。写轮眼被绝望的力量激发,但获得它的力量之后,却仍旧什么也找回不得。如何不叫人发疯呢?
佐助还记得,鼬当年也喜欢吃三色丸子。虽然恨透了那个恶鬼,但他确实对幼年的经历都记得很清楚。
鼬喜欢吃三色丸子,手里剑术很好,总是迁就他,只要能抽出空来都会陪他。不管是修炼也好,游戏也好,或者只是单纯一起坐在廊前看看月亮。鼬曾经是一个温柔的人,鼬可能……曾经真的是一个温柔的人。
但是这力量让他发了疯。
他杀了止水哥。那次,有人来家里调查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性情也是。其后父亲的态度也随之改变,一直到最后那一夜。
他认为杀更多的族人就可以进一步增益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吗?直到终于对父母下手,却没有达到他预想的目的。所以留下他,尝试另外的方法。
得到相同的眼睛后再去找他……杀死自己最亲密的朋友……
佐助眼前突然显出鸣人的笑脸来,那双满是飞扬神采的眼睛看向他,快活地高喊着“我们是朋友!”
佐助闭了闭眼,他不会选择这条道路的,他不需要用那个疯子的办法来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