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场性事,时幸骨头都快散架了,浑身疲软,羞涩紧张,以至于她没有一丝睡意。
身边灼热的体温和男人独特的味道反复提醒她,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颤抖的手指轻轻拂过男人极具骨相美的脸颊,饱满的额头,挺翘的鼻梁,微抿的嘴唇,时幸笑了。
她没想到,十三岁的一场救赎,竟然在多年后得到了甜蜜的发酵,此刻的她都要钻到糖罐子里。
褚黎被轻轻软软的动作挠的有些痒,睡意朦胧的把胡作非为的手拉住,放在了自己的身侧,温声说:“青青……”
“什么?”
褚黎嘴唇张张合合,嗫嚅着。时幸没太听明白,挪动身体贴近褚黎的嘴唇,试图听清他说的话,可那人却没了声音,闻到的只有他鼻息间淡淡的酒味。
时幸偏头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缓缓起身。
借着月色,地上那两本红色有金字的小本子让时幸笑得被泪水糊住了眼。她珍惜地拍了一张照片,配文说:暗恋很苦,但是我等到了。
打开结婚证,照片上的褚黎冷色很冷,没有一丝笑意,和时幸的距离隔得很远,要不是摄影师要求,可能褚黎都不愿意靠近时幸。
浴室里,时幸小心翼翼擦洗着身上的斑驳红痕,淤青红肿,像是被人毒打了一般。八壹中文網
她天生皮肤娇嫩,稍有磕磕碰碰就会留下红印子,很久都散不掉。如今这满身的痕迹,让人望而生怖。
身段曼妙的她似乎并不在意,时不时还会露出浅浅的笑容。
回想起今天在雨里看到褚黎的那一刻,时幸忘了自己狼狈的样子,目光紧紧追随,内心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褚黎提出协议结婚,她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这一迫不及待的举动惹得褚黎频频皱眉,一度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故意制造的这场车祸。
毕竟,想要用奇特手段勾引他的女人不在少数。
淅淅沥沥的水声吵得褚黎慢慢睁开眼睛,他揉了揉宿醉的眉心,眼神很快清明。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千杯不醉的人,今天竟然跟一个刚领证的女人,不,女孩,上床了。
褚黎坐靠在床头,晃了晃脑袋,平静地点燃一根烟,定定看向浴室。
脑海里闪过女孩的挣扎,无助的抽泣还有潮红的脸颊,让他隐隐有些焦躁。
事情的过程清晰的像是刻进他的脑子里,他记得清清楚楚,前脚刚笑着和自己结婚,床上却叫着别人的名字。
“学长?”
哼,好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褚黎啧了一声,不愿再想有关她的事情,抖落烟灰,拿起手机点开了消消乐。
“啪嗒”浴室门打开了。
房间里一闪一闪的红光,飘散出淡淡的烟味,手机屏幕的光照在褚黎脸上,他斜斜叼着烟,烦闷地瞪了时幸一眼。
时幸拘束地站在浴室门口,不知所措地轻声咳了一下,打破了这份尴尬,“你醒了……”
褚黎扔下手机抽了一口烟,目光深沉地看向时幸。
“我喝醉了。”
冰冷又肯定的话语,像是在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
房间很黑,烟雾里的褚黎更加让人看不透。
时幸没有说话,极力想看清那人的表情,却像是雾里看花。
“第一次?”
时幸脸颊羞红,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自己是不是难道他不清楚吗?
紧接着一句冰冷的话语把时幸砸到了地狱,她心底的雀跃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脚底生寒。
“不是,我不是那种人,没有做过,我很干净,你知道的。”
时幸倔强抬头,为自己解释,眼神希冀的看着他。不过她没想到,重逢后自己过于激动的行为让褚黎产生了误会。
男人嗤笑一声,打破了时幸对他的幻想。
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她不自觉颤抖,刚沐浴过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冰凉。要是细看,时幸全身布满苦涩与畏惧。
褚黎感受到了,却看不清她的眼睛。
突然莫名的,他想看看她现在是什么表情,是装出来的难过还是真的伤心。
褚黎果真那么做了,起身围了条浴巾,走到她身前。
灼热的体温让时幸悄悄红透了脸。
褚黎停在她面前,一手夹着烟,一手挑起时幸的下巴,平静无波的眼神直直撞进了她的心里。
他的眼睛生的好看,细长有神,看人时总是充满温柔。可此刻时幸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鄙夷与探究。
女孩眼里不断闪烁着星光,看他的眼神盛满了温柔,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温柔缱绻。那股不知名烦躁浮上褚黎心头。
褚黎的身世和长相让他从小到大接触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见过千奇百怪的眼神,眼前人的眼神,却让他心神雷动。
时幸就那么僵着站在浴室门口,脚丫子凉凉的,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
褚黎摇了摇头,放下手,换回冷酷的模样,说:“我不管你以前如何,如今成为我的妻子,希望你洁身自好!”
时幸麻木地说:“我知道了。”
“今晚的事,一场意外,以后不会发生,我会给你五十万,当作补偿。”
褚黎不承认是自己被吸引了,冷冷狡辩道。
时幸不傻,听懂了,避过褚黎的眼神,固执地说:“我不要补偿。”
“怎么,嫌少?一次五十万,值了。而且,这可是六分之一的赔款,你要拿了,很快就会恢复自由。”
时幸还是固执,褚黎却没在意,拿起手机操作一番,往她的卡里打了五十万元。
时幸的手机响了,钱款已经到位。
“不管你要不要,给你了。”
时幸倔强忍着泪水,不愿意自己卑微的爱情和钱扯上关系。
眼下的处境却让她清楚,她能和褚黎结婚,本就不是单纯的相爱相知,自己现在还矫情什么呢?
褚黎没再说话,叼着烟,绕过时幸,走进了浴室。
时幸听到了关门声,双手颤抖,恍恍惚惚躺在了沙发上。
房间一直没开灯,时幸侧躺着,盯着窗外的光亮,眼泪顺着额角滑落。她擦了又擦,眼泪却不争气,怎么也擦不干净。
耳边是浴室里的水声,呼吸里是褚黎的味道。现在的她被围在一个叫褚黎的小盒子里,怎么都找不到希望的光。
时幸自嘲,褚黎本来就不认识她,更谈不上喜欢她,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又是给谁看呢?
有句话说的好:遇见既是上上签,她不甘奢求太多。
等褚黎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时幸整个人埋在沙发里,安静弱小,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一团是什么东西。
褚黎冷哼一声,擦着身上的水渍,又瞄了一眼冷哼道:“你倒是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