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傅姝快时幸几步走到柜台,要了一间单间和一间情侣套房。
褚黎装醉装的很彻底,眼睛闭得紧实,浑身瘫软靠在时幸身上。
傅姝看不下去,拧了一把褚黎的腰,示意他不要那么过分。
到了套间,时幸进浴室拿了块毛巾泡湿放在褚黎头上。
傅姝靠在门上见时幸熟练地照顾褚黎,对时幸说:“褚黎需要的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而不是你这样熟练的女佣。”
时幸在帮褚黎脱鞋子,闻言手顿了一下,“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还不离开呢?”
时幸站起身面对傅姝,说:“傅小姐难道不清楚原因?”
傅姝梗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
“褚黎不喜欢你,你缠着他,他只会想办法让你离开。”
“那你呢?”傅姝反问。
“我不知道。”
“你喜欢褚黎吧?”
“喜欢啊。”时幸看着褚黎的脸,笑着说:“很喜欢。”
瞥见褚黎嘴角露笑,傅姝继续问,“喜欢为什么要离婚?”
时幸叹了口气,“就像你说的,门不当户不对,我们无法理解对方。”
褚黎听着两人的对话,想起自己那天拿钱逼时幸请假,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混账。
他以为他那样是为时幸好,却没想到时幸的自尊心那么强。
酒意上头,他迷迷糊糊听到了两人相继离开的声音,却没有起身。
一大早,傅姝就敲响褚黎的房门,探着脑袋往后看,“时幸呢?”
没看到人,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不是听到她的心意了吗?又没有喝醉,怎么还能让人跑了?”
“跑不了!”褚黎吐出一口烟圈,势在必得。
时幸和夏言为了一天内逛完蓝岛,见指示牌就走,误打误撞进了人家家里。
褚黎跟着小红点来到这里,明明时幸就在附近,却没有看见人,难道定位系统坏了?
很快,一阵舒缓的钢琴声慢慢响起。
褚黎笔直站在墙角,悄悄聆听。此举不仅不突兀,反而像是模特凹了一个造型,格外赏心悦目。
“哇哈哈”一个很放肆的笑,紧接着是一个老人的夸奖之词,“小姑娘,你的钢琴谈得不错,学了几年了?”
时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学过,只是以前补课的学生教过我,我也只会这么一段。”
老奶奶闻言不住点头,“那你还蛮有天赋的,要是有机会可以学一学。”
听见几人道别,褚黎没有动,想到时幸纤长的手指,确实适合弹钢琴。
傅姝叹了一口气,怒其不争,愤愤道:“追啊,你站这里干什么?”
听着声音越来越远,褚黎丢掉烟蒂,懒洋洋迈步。
时幸正在找夏言,就一个厕所的功夫,人没了,电话又打不通。
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褚黎。
褚黎换了身深灰色西装,出现在这里,有点像是老板前来收购,浑身气场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褚黎眼眸一抬,漫不经心,放纵痞帅,年龄似乎只是增添了成熟的韵味。
时幸看得心悸,却注意到他身边的傅姝。
傅姝突然对准褚黎侧脸亲了一口,略带挑衅的朝时幸看了眼。
褚黎立刻化身男德掌门人,三两步跑到时幸面前,说:“劳驾抬个头。”
时幸疑惑的抬头看他,褚黎眼神幽深,重重吻上时幸的嘴唇。
傅姝露出鸡贼的笑,心里又哭又涩。
一吻结束,傅姝早就没了身影,周围聚集着一些眼带笑意的人。
人群散去,两人竟然站在爱神面前,像是天意,更是绝配。
“时幸,你昨晚说喜欢我,我听到了。”
褚黎用低哑迷人的声音说出了时幸的秘密。
时幸愣住了,也许就那么一两秒,迅速冷静回神,躲避目光假装看手机,“嗯,陪你演戏。”
褚黎上上下下打量着时幸。
今天的时幸化了淡妆,穿着一身大红色花朵的碎花裙,外搭着一件防晒衣。头发是麻花辫,慵懒地搭在左侧肩膀,甜美又有贤良的感觉。
嘴唇红肿,眼神懵懂,让褚黎忍不住掩唇咳嗽。
“我不承认那是演戏。”
“你!”
“我?”褚黎指着自己,“时幸,我们之间不需要门当户对,真要讲究,没有人配得上褚家的门第。”
语气明显带着自大,却是事实。
这时,夏言的电话打了过来,打破了沉默。
“对,我在那里。”看了眼褚黎,褚黎也在拨弄手机,时幸扭头说:“好,我去找你。”
“褚黎,夏言跟着一个剧组去了岛上的小学,我想……”语气客气疏离。
褚黎声音磁沉,“对不起我还是要道歉。
时幸闻到花草的香味,嗅了嗅鼻子,说:“一起逛逛吧。”
褚黎愣道:“好。”
远远的,一片玫红色的花越过墙壁搭在墙头上,像藤蔓一般缠绕墙壁。
时幸酷爱这种感觉,拿出手机拍照,褚黎也停下来就那么等着她。
远远看来,西装笔挺的男人和碎花小裙子的少女,简直是天作之合。
有个女孩大着胆子走到时幸身边,问道:“小姐姐,我可以给你们拍张照片吗?”
褚黎主动搂上时幸的肩膀说:“可以,把我太太拍好看一点。”
女孩一脸激动,对身旁的男生说:“我就知道这两人是一对。”
褚黎很少拍照片,但是看见时幸漂亮的样子,嘴角轻轻勾起,主动问:“可不可以多拍几张?”
随后朝那个女孩说:“你们有时间吗?”
女孩点头,男孩也接过褚黎的手机,给两人拍照。
两人按要求摆着动作,褚黎的目光一直看向时幸,眼神温柔的能溺死人。
“时幸,给我讲讲你们在岛上看到的风景吧。”
时幸抿嘴,“我不会表达,给你看照片吧?”
褚黎轻微摇头,“说说吧,趣事也行。”
时幸不再扭捏,悠悠道:“我和夏言路过一家餐厅,老板说她们家特制的鲨鱼丸。”
“我们买了一份试试。却没想到,我们被骗了,那就是普通的鱼丸,面粉居多,还有鱼刺,我的钱就这么被忽悠没了。”八壹中文網
褚黎笑了,很轻的一声,时幸听得清清楚楚。她并不认为好笑甚至有些枯燥。
褚黎却表现的很感兴趣,没有不悦,侧着耳朵耐心听时幸讲。
时幸接着说:“我们还去了一个漫威的展览馆,想要进去,却发现没有买票。”
“好不容易买了张黄牛票,门都没摸到,黄牛被人打跑了。票都没到手,我们又白白花了159元,血亏!”
时幸絮絮叨叨说着街上的东西,不是吃的就是喝的。
突然,时幸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褚黎,“这是我们在岛外买的,幸好多买了几瓶,这地方的东西真的很贵。你渴了吧,我请你喝。”
褚黎看了一眼,时幸身上的伤被衣服遮盖,看不太出来,但是手掌的擦伤很明显。
他默默接过水,拧开瓶盖又递了回去,“我不渴。”
时幸对褚黎的细心还是不可抑制的心动。而褚黎对时幸又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她就是个小话痨。
“对了,我听说岛上还有喜羊羊和灰太狼的游街活动,你有空去看看。”
“不去。”
“好吧。”
“不是,我没听说过这两个人。”褚黎补充道。
时幸一时语塞,看着褚黎的脸庞,第一次觉得两人的代沟还是有些大的。
夏言的声音隐隐传出来,像极了灰姑娘的南瓜马车,提醒两人,时间到了。
“时幸,我来碧洲,是为了你。”
时幸很深沉地看了褚黎一眼,沉默的跑开了。
褚黎目光晦暗,看向她离开的方向,心脏几不可查地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