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n市,时幸就给时运打了个电话,时运刚换上衣服,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做贼心虚地叫了声姐。
“嗯,你在家吗?我想回家。”
时运连忙把手里的工作交给一个男生,弯腰蹲到前台柜子下,不解地问:“你不是在厦门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出了点事情。”
“啊,好,我在家。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再说。”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吧。”
“好。”
脱下紧身的小马甲,愧疚地朝经理请假,经理无声说扣工资,时运肉疼,却也只是点头。
“姐你想吃什么吗?”
“不吃了。”
挂断电话,两个人都松了口气,时运一点儿也不敢耽误,迅速跑回家。
褚黎给她准备了很多伤药,硬塞到时幸手里,让她好好吃药,“好好养病,等你好了,我等着你来追我。”
时幸轻笑说:“好。”
到家的时候,时运大概也是刚刚到家,满头大汗,大口大口喘气,倒是吓了时幸一跳,“你去打球了?”
时运说去买了点菜,然后紧紧盯着时幸的伤看,审贼一样地问时幸。
时幸现在头昏脑胀,吃了太多药,昏昏欲睡的,把手里的药递给时运。进屋就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看着手里的药,再看看断手断脚的时幸,时运立刻给夏言打了个电话。
听完夏言哭诉的几句话,时运似乎知道了什么,脸色很不好,坐在地上就那么看着时幸。脑子里的回忆越来越久远……
时幸的睡姿虽然安静,但总是充满防备。他记得从小学开始,他姐姐就变成了这样,对异性的排斥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任何人的碰触都会让时幸颤抖尖叫
时幸没有隐瞒时运,等自己调整好状态,主动跟时运说了那件事。
时运虽然小,却很懂事,在时幸睡不着的时候总会守在她身边,充当她的使者。
现在长大了,还是默默记着这个习惯。
帮时幸盖了床被子,小心翼翼把她的手放到被子上,时运赶紧着手准备午饭。
彼时,褚家客厅里,褚黎的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就在刚刚,他在车外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影。和记忆里的苏青青重合,因为实在太像了,他都分辨不清刚刚是自己的幻觉还是什么。
“褚总,并没有苏大小姐出入境的记录,您确定刚刚看到的是苏小姐?”
褚黎扔掉手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手上的那点伤疤提醒他,自己正在和时幸谈恋爱,不能三心二意。
“姐,你说打你那人是李子阳?”
“嗯,是他。”
“可他不是搬家了吗?怎么多年没联系,怎么突然找上你。
“不知道,这次可能就是偶遇。”
“咦,遇上这么个人太倒霉了,幸好有人救你,不然太危险了。姐,救你那人是谁?”
“嗷,那个,是当地人。”时幸打马虎眼,“我已经谢过了,你不用管。”
时幸说得风轻云淡,时运却听得一阵后怕,“姐,你放心,以后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绝对不让你受伤。”
时幸给他夹了一块豆腐,笑着说:“我要是有男朋友了,你也跟着?”
时运手顿了一下,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慌张,他从来没有想过和时幸分开。戳着米饭有些低落地说:“嗯,你结婚了我也护着你。”
“好好好,姐准了。”
时幸因为受伤的是右手,所以超市暂时去不了。她都做好被辞职的准备了,高主管却毕恭毕敬地要她好好休息。态度过分热情,吓得时幸以为打错了电话。
“没事儿,小时。哦,不对,时小姐。你好好养伤,超市这边不会辞退你,等你伤好了,说不定还会涨工资。”
“高主管,你怎么了?”
“我能怎么了,”高主管笑得过于假,“哈哈哈,我很正常,您就好好养病吧,就这样,先挂了啊。”
“……”
时幸觉得最近的这些人一个一个都好奇怪啊。
“时运,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几点了,能看见篮球吗?”
时运着急忙慌换掉衣服,喊着“快了快了,正在往家赶。”
“嗯,注意安全。”
养了两天,夏言终于买到票回来了,看见时幸手上打着石膏,身上脸上青青紫紫一大片,就差给时幸跪下了。
“时幸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哭的眼泪鼻涕收不住,时运嫌弃地给她一张纸,说:“夏言姐,你就别哭了,好丑,我姐又不怪你。”
”呜呜呜”闻言夏言更难过了,正是因为时幸不怪她,她才更自责,“你骂我一顿打我一顿都比这个好。”
时幸抱住夏言,不断安慰她,没办法,试图说:“你可逃不掉,这几天你就送我去兼职吧,我明天要给学生补课,可能骑不了车。”
“你都这样了,还要去补课?”
“当然了,一节课300元,两天就有600,很贵的好不好。”
时运和夏言对视了一眼,深深觉得无语,怎么摊上这么个贪财的财迷。
夏言说一不二,立刻回学校去拿衣服,时运缠着时幸,非要看看她的存款。
时幸怎么可能让他看,金额有些庞大,很多都是褚黎给的,这要是让时运知道,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放心,已经有十分之一了,再努努力,三年内一定可以还得完。”
时运算了算,自己的那点存款简直是杯水车薪啊。不行,得想办法把自己姐姐支走,这几天的小费丰厚,不能错过。
“姐,我这几天晚上还要练球,你在家我不放心,要不,你回宿舍吧,有夏言姐照顾陪你,我也放心点。”
“夏言不是要来家里住吗,你怎么突然改口了?”
时运捂着脑袋,苦大仇深地说:“你和夏言姐两个女生住家里,我一大男生觉得别扭。”
时幸轻飘飘扫了眼扭捏的时运,说:“你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时运连忙竖起三根手指,保证说。
时幸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眼时运,越看越觉得诡异。
时运快撑不住了,破罐子破摔说:“姐,我跟你老实交代,其实,我晚上约了人补课,一节课100元……”
“啪”时幸拿起一旁的扇子抽了时运一下,“你个臭小子,好的不学学坏的,你忘了你姐我怎么受伤的?都是补课补出来的,要是你再遇到一个李子阳,张子阳,我该怎么办?”
时运微微蹙眉,辩解着:“不会,她是我同桌,你见过的。”
“同桌也不行,人家女孩子对你挺好的,你怎么净想着赚钱?”
时运刚要张口,时幸接着说:“补课也可以,但是不能收钱,不能一对一,多叫几个人,省得你早恋!”
听这口气,时幸应该是信了,时运试探道:“那你还回宿舍吗?”
“嗯”没好气的一声,踹了时运一脚,“赶紧给夏言打电话,让她不要白跑一趟。”
时运松了一口气,兴奋地说:“得嘞,这就去。”
时幸这时还不知道时运的幺蛾子,等她知道,差点气得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