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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募兵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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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天,文丑一边率人修葺桃林塞诸多关口、房屋、校场等一应建筑,一边命人招募士卒,倒是忙的脚底朝天。

话说,这一校尉之职来之不易,若非他逢此大功,兼之其家世代从军,于常山此地颇有些名望,就是桃林塞重设,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入主,实在是贼寇猖獗,帝国对于军事管制放松,相国亦是急需用人之时,方才让文丑得了这一便宜!他自是倍感珍惜。

如此三天已过,前来应募的乡民倒是不少,但经过各项考核一卡,最后能够留下的就不多了。

通过力气考核的最多,共五百五十三人,其中优秀的有七十八人,扛举三百斤石锁的仅有两人,一个即为日的那个壮汉,再一个则是一短小精悍之人。这五百多人是文丑最看中的一不部分了,在冷兵器时代,普通士卒间的战斗,往往一力降十会,力气大的,占有很大的便宜,而且力气大的一般耐性也较强,续战能力很高。

相较力气而言,骑术、武艺、射术就是小头了。骑术精湛者两人、尚可者八十五人;武艺优秀的有十人、过关者四十一人;射术更少,共三十三人。其中还有数十人不止一项考核通过。

总之,此次招募共得士卒六百三十一人。这其中不包括柳仲等一干轻侠,以及文霸等文氏族人。

文丑于官寺听得堂内众人一一汇报完毕,言道:“六百三十一人,若是算上诸轻侠、文氏后生定能凑足七百之数。”文氏族人,他身为族长,自是可以号召其参军的,就是他文丑不提,以文氏世代从军之风尚而言,也是没有问题的,只这乡内轻侠们愿不愿意参军,他文丑是不能强求的,毕竟轻侠崇尚侠义、自由,不拘法规。顿了顿面对柳仲询问道:“只是不知柳兄你的意思?”

“近日招募士卒之时,因仰慕文君之名,多有轻侠意欲投效,只是不知文君意思,我都未曾答应。”柳仲出言道。

“噢,怎的不答应?”文丑诧异道。

“轻侠多不拘于法。”柳仲只此一言,文丑当即明白,柳仲是担心这些轻侠从军后,不服管教,惹出事来。

“无妨,但从军者,必以军规束之,此当与众轻侠言明。或有前来应募的,我定欢迎!”文丑沉思片刻后道。

“大兄,这招募完了也招募完了,要啥事候开始训练啊?”颜良边摩拳擦掌,边兴奋问道。

“噢,此事尚需些时日吧,一来桃林塞诸多房屋修葺未毕,二来多有流民安家未稳,三来军规细则尚未议定。这些都是问题啊!”文丑皱眉道。他何尝不想快点让这些军卒进入训练状态,毕竟早一天训练,就能够早一天拥有战斗力。

“唉。”颜良一听,顿时怏怏叹道。

“还有军服之事,尚未完全做出吧?”董江趁机道。

“这个倒也不急,幸亏尚有刀具一千余口,只是弓弩、铠甲、马匹急缺。”文丑闻言道。

“弓弩、铠甲、马匹都是贵重之物,咱们仅是一乡之人,那能有多少呢?”柳仲埋怨道。

……

众人又是一番讨论,良久方去。

当日文丑总结近些时日之事务,多有感慨。心想:“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草创基业,钱粮先行!没有豪族大姓的钱粮供给,无论是曹操也好、刘备也罢,都是寸步难行的!也怨不得历史上袁绍明知河北士族豪强之间相互攻讦,也不愿动他们了,实是动不得,唉,国情如此,士族豪强林立,帝国焉能不亡?”当然着只是文丑个人的想法,外人自是不知的。

……

翌日,大清早的,文丑就起身赶往陈棚里了。近几日多事扰心,心想,终是一人智短,众人智长,但其身侧多是颜良、文霸之流,好点如董江、王冲般亦非大才,智长也长不到哪里去!是以欲寻姜承解疑一二,这是文丑昨日就想好的。

这边文丑欲去陈棚里寻姜承讨教一二,而姜承家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止明,这些时日来,家中可都安顿好了?”姜承跪坐于席上,关切的询问伏拜于下的陈宁道。

“回先生的话,自前些时日辞了监门之职,历经麦忙粟种,今日方得空闲,即来拜谒先生了。”陈宁恭敬道。

“我建议你去拜访文君之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姜承笑问道。

“听闻文君新得军职桃林校尉,前几日忙于乡中招募士卒,昨日方事毕,是故学生正欲下午前去拜访。”陈宁言道。

“嗯,说到文君新得桃林校尉之职,你对此有何看法?”姜承温言道。

“诚如先生先前所言,文君忠勇兼备、胆智具存,又有世代从军之家世,于郡县之中略有名望,是此职的最佳之选,兼其身为本乡有秩,多爱惜民力,至此,其必更得乡民之爱戴。”陈宁想了想道。

“嗯,止明所言确有道理。”姜承闻言点头赞同道。转而又对跪坐于陈宁身侧的张驰道:“腾云,你以为呢?”

“观近日来文君之所为,若安流民、假粟种、募士卒、备沟渠,确实不是那日我曾说的断本毁源的异叛之徒。若其能掌此一部之兵,上报朝廷,下安黎民,当为人杰也。只是……”张驰恭瑾言道。

“只是什么?”姜承接口道。

“只是听闻郡中并未放粮饷,兵甲等一应事物,只有一纸任命文书而已!如此,养军之钱粮当从何出?”张驰忧虑道。

“听闻其募兵之优待,比之县卒更甚,只不知能撑到几时?”一约三旬余,身着长袍的书生接口道。

“止明如何看呢?”姜承也没表意见,只将手中盛浆的木碗放下,抬头问道。

“文君兼资文武,曾言欲要藏富于民,今其既已大肆募兵,自当有妙法解之,君不闻,‘人无信,而不立’,想来其必不会失信于民,我等何苦为其担忧呢?”陈宁沉默片刻笑道。

“呵呵,止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吧,欲以此糊弄我等?”张驰笑指陈宁言道。

“我之所言,句句肺腑,何来糊弄之说?”陈宁肃容言道。

“这么说来,止明你觉得文君必有妙法解此难题,度过这难关?”姜承问道。

“正是,观文君行事,无论是官寺论战、桃林伏袭,还是侵入贼营、诛灭林氏,莫不是谋定而后动,想来此次也不例外。”陈宁肯定道。

“唉,只得其表,未得其里,差之甚远啊!”姜承长叹一声,言道。

正谈说间,忽闻得姜承长叹后,而出此语,皆正容拱手言道:“请先生解惑明示。”

“唉,非文君谋定而后动,是先动而后谋!尔等不见,文君丁忧刚过,受杜君征召方才出世,此为其一;被伏兵败,方有二十骑闯贼营之事,此为其二;于贼营逢林青,才有诛灭林氏之举,此为其三;其他暂不累述,此三者哪一个不是文君被逼迫上位呢?”姜承泯了口浆,方缓缓道来。

“被逼方上位?”张驰、陈宁等闻言沉思嘀咕道。姜承见状也不多说了,只静待众弟子自己思索结果。所为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不外乎如此。育人者,引之,不可强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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