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最后将破破烂烂的牌位重新粘好,还找了块干净的布,温柔地擦了擦上面的痕迹,可惜凝固的胶水痕迹是擦不掉的,凝固的胶水粘的一塌糊涂,整个牌位惨不忍睹,他却像捧着珍宝一般,将它放在了自己的床头柜上。
“这样,我就能时时刻刻看到你了。”
站在他另一边的霍承川:……
他就站在他面前,他却盯着一块牌位充满爱意。
呵。
唐知并没有管身侧的霍承川,他继续看着牌位,从前觉得这玩意儿黑漆漆地十分骇人,如今觉得比起霍承川,还是牌位可爱,至少它不会来掐他脖子啊。
“晚安,老公。”
唐知像个小幼崽一样缩在被窝里,等了片刻,他突然又道:“老公鬼,在吗?能帮我关个灯吗?”
老公鬼是什么东西。
霍承川铁青着脸,“你没手吗?”
唐知可怜兮兮道:“外面冷,我的手还好疼,刚才把胶水弄开时,好像把我的皮给扯破了,红红地,好疼。”
霍承川深吸了一口气,他再次升起想掐死他的冲动,可最后却乖乖关了灯。
唐知就是在试探他,一步步地试探,看他的底线,没想到这家伙看似凶残,其实还挺好糊弄,瞧,只要装个可怜,这家伙虽然一脸暴躁,但还是照做了。
一夜好梦。
唐知再醒来时,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因为是白天,霍承川很少出现,他也不再害怕。
新的一天,活力满满。
唐知接到了原主同学的电话,他刚毕业,同学之间的联系也很频繁,众人想着再过不久就是假期,就想弄个同学聚会,大家聚一聚。
纪时从前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有钱,长得好,虽说身体差,但光前面两点已经足够了。
不少人都在猜测这次能不能请到大校草,毕竟前不久他才死了丈夫,结果唐知却同意了。
那头的同学反而愣了一下,“纪大校草,你真的肯来?”
唐知乐了,“不是你们邀请的我吗?”
他们是邀请了,但不抱希望啊。
至于唐知,留在家中太可怕了,整天都要面对霍承川这个鬼丈夫,还不如去同学聚会,都是年轻人,阳气也重啊。
那头的同学浑浑噩噩地挂了电话。
唐知确认了下时间,是两天后,就是没想到两天后,纪令也要跟着一起去。
他非常不解,“纪令,你跟着干嘛?”
纪令瞪了他一眼,十七八岁的少年,藏不住心事,“还能干嘛,当然是看着你,就你那吸鬼的体质,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连个能帮你的人都没有。”
纪令并不是真的熊孩子,他从前讨厌纪时,是因为纪时没真心待他,可后来的唐知就不一样了,恶鬼面前,他居然推开自己。
这一点,让他很动容。
唐知也没将他往外赶,就是觉得好玩,“带上你能干嘛?我们俩一起尖叫?”
纪令哼了哼,随后傲娇地抬起头,“我可是童子之身,到时候恶鬼来了,我能给你童子尿!”
唐知:“……我也有。”
纪令惊了,不敢置信,“你有什么?”
唐知,“童子尿。”
纪令不信,“你跟嫂子结婚一年多,你们居然没……那啥?”他说完,脸上还有未散的吃惊,眼睛却往唐知的下面看,“哥,你不行吗?要不,别参加什么同学聚会了,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唐知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这死孩子,谁他喵跟他说自己不行了!
“我、很、行!”
纪令,“很行你还憋那么久,你不是很爱嫂子的吗?昨天你声泪俱下说的那些话,我都感动了。”
唐知深吸了一口气,没忍住,他要开始打弟弟了!
“纪令!”
纪令完全不怕死,他还在研究,“哦!我懂了,虽然我不喜欢男人,但我听说过两个男人,有一个是上面,哥,难道你是下面的那个?那难道是嫂子不行?”
纪令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看向唐知时,那眼神要多怜悯就有多怜悯。
唐知死鱼眼地看向他,“纪令,你死的时候,我一定给你烧最好的纸人。”
纪令,“别啊,哥,我要那玩意儿干嘛,我还年轻呢。对了哥,参加同学聚会,你穿这么好看干嘛?”
唐知就穿了一套西装,只是他长得好看,这套西装穿在他身上,就像小王子一般。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衣服好看,是我好看。”
纪令不行,“你以前很少穿的这么正式,哥,你老实告诉我,穿这么好看想干嘛?”
唐知已经想毒哑这个碎嘴子弟弟了,虽然白天的时候霍承川很少出现,但不代表他不出现啊,就他说的这些话,让那小气鬼听到,他就完了。
但你还真别说,背地里将鬼坏话,是要遭报应的。
纪令脚下踩空,人当时就从二楼一路滚到了一楼。
他连连哀嚎,最后扑街似的倒在一楼,“哥,哥,救我……”
唐知冷笑,“该!”
纪令委屈,“哥,不应该啊,我记得我明明猜到了那个楼梯,怎么会摔下来。”他说着,突然就恐惧了起来,“哥,会不会是嫂子啊?哥,你跟嫂子说下,我就跟他闹着玩的,我没恶意。”
唐知已经不想理他了。
开玩笑,让他跟霍承川说,他嫌命长吗?
好不容易这两天霍承川没来找他,他觉得霍承川可能已经放弃他了。
“管家,等会儿多买点核桃。”
管家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从年轻时一直在纪家,闻言,笑眯眯道:“好嘞大少,除了核桃还要什么吗?”
唐知瞅了眼还在地上没爬起来的弟弟,幽幽道:“不用了,多买点核桃,给二少补补脑。”
纪令不干了,他委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都要跟上唐知。
“弟啊,你以前也这么粘人的吗?摔疼了就回家休息。”
纪令幽怨地看着他,很是倔强道:“我不,我得盯着你,免得你被那些恶鬼给吞了。”
虽说纪令对他已经有所改观,但唐知不信他会突然这么粘人,肯定有阴谋。
“老实说吧,为什么非得跟着我?”
纪令,“你们班有个垃圾,从前就觊觎你,这次你参加同学聚会,他肯定会千方百计往你身边凑。哼,就那种垃圾,我怕他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我得盯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