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捂着额头,原本还想忍住,后面绷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他其实多少能猜到这位前酆都之主是谁了,以这位主的性格,如果是陌生人闯入,怕是早就如天道所言,将他们全都丢出去了,即便勉强能进来,像密室这样的地方,也绝对不允许踏足,再再打个比方,不幸被外人踏足,以这位主的掌控欲,怕是早就有天罗地网的陷阱等着他们了。
再加上画卷上唐知那张自己的脸,基本就是石锤了。
“霍笨蛋,你知道那张画卷上的人,是谁吗?”
唐知逗也逗够了,便打算告诉他实情。
“你也知道,我现在这张脸,并不是我的本体。”
霍承川的心,这一刻瞬间咯噔了一下。
他忘了,这具身体的本名,叫纪时!而非唐知!
他看着霍承川逐渐慌乱的样子,唐知勾起唇角,慢条斯理道:“来,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这位,是我本体。”
不过很大的可能,他们不会再见。
当然了,这句话唐知不敢说出口,怕霍承川发狂。
果不其然,在他承认那是自己后,霍承川眼睛都瞪大了,“曹贼!他觊觎我老婆!”
唐知:……
画卷上的前酆都之主:……
我以后,怎么会变得这么蠢?
这他妈能自己杀自己吗?
酆都之主被他气的,画卷当场自焚,明显是不想再跟这蠢货交流了,不过自焚时,火焰将他包围,他却温柔地看向唐知。
两人隔着火焰,四目相对。
然后,前酆都之主动了动薄唇,说了两个字。
“老婆。”
霍狗当场暴走,抓着唐知的手,一副宣誓主权的样子,至于画卷上的前酆都之主,当场气的脸色铁青。
艹!
唐知看着这场闹剧,本意是想忍着笑,结果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可将霍承川给气的。
他拉着唐知就打算往外走,但唐知不愿,不情不愿之下,他憋着气又往里走了一点,再然后,霍老狗就彻底爆炸了。
再往里面,居然是一间婚房。
喜烛,喜服,甚至还有婚床,就连周围还有红色纸人,她们脸上涂着怪异的高原红腮红,见唐知他们过来,立刻活了起来。
“新娘子来了。”
“快,帮新娘子穿嫁衣。”
最让人离谱的是,这些小纸人还有敲锣打鼓的乐团,在唐知出现的那一刻,音乐就响了起来。
他哭笑不得,霍承川却是脸黑的不能再黑。
不过破天荒地,他没有拒绝那些小红色纸人帮忙给唐知换衣服。
这些衣服并非现代西装,而是万年前的婚袍,衣服皆是用珍贵鲛丝缝制,烛光下,熠熠生辉,美的让人惊讶。
霍承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唐知,一开始眼神还能冷静,只是沉沉地盯着他,再往后,就越发炙热,就像一团火,烧的他理智全失,口干舌燥。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巴,这个时候,唐知的衣服也换好了。
“哇,新娘子好漂亮呀。”
“酆都大人好福气。”
小红纸人还在说着声音怪调的祝福话,唐知全都笑着一一应下了。
他没有拒绝这场荒唐的婚礼,权当是给一个等待万年的少年,一个美梦。
霍承川的确有种深陷美梦的错觉中,他当初与纪时,其实并没有婚礼,有的只是一本薄薄地结婚证。
他与纪时,甚至连舍友都算不上。
纪时很少住回别墅,就算偶尔回来,也是住在他的房间里,至于其他时间,霍承川也没兴趣知道,就连他,也很少回那栋所谓的婚房,他们这对夫夫,从头到尾,就漠视对方。
直到他死后,唐知来了。
就如潘多拉的墨盒,充满奇幻,却让霍承川停不下来。
“知知……”霍承川喃喃地看着他,眼中全是痴迷与贪婪。
他是恶鬼,又岂会不贪婪心爱之人。
说是新娘子,但唐知并未着女装,他与霍承川穿着同款喜袍,漂亮的红色将他衬得越发美艳,就连霍承川也是。
唐知从前还会纠结情爱之事,后来邪神被灭,他就放飞自我了。
就当,最后的旅程。
“夫君。”
穿着古色古香的喜服,唐知便沿用了万年前对丈夫的称呼。
他弯起唇,一向苍白的唇瓣在这一刻变得潋滟漂亮,像盛开的花朵,勾的人只想弯腰低头,狠狠尝进口中。
霍承川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唐知却伸手,一根漂亮的食指,挡住了霍承川的嘴唇,他笑着道:“夫君,还未喝交杯酒,你不想喝?”
霍承川就这么被唐知拉着走到桌边,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美艳的小妻子。
酒精入喉,他甚至尝不出什么味道。
这一天。
密室的动静就没消停过。
……
时间还在流逝,府邸内,天道带着幻鬼又过了几天安静的日子。
只是这日子一直这么安静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天道有些坐不住了,幻鬼比他更坐不住。
“你说,爹爹与爸爸在哪里?”
天道,“此地我无法查探,酆都之主的府邸,早就跳出天地。”
两个一点点大的人,对视了之后,全都觉得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不过就在他们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失踪好几日的霍承川与唐知终于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唐知扶着腰,走的极为缓慢,你说他好像病了吧,但是那张向来苍白的脸,如今粉里透红,可爱极了,再看霍承川,狗虽然一如既往的狗,但现在的他也太卑微了吧。
伏低做小,也不过如此了。
天道顶着满头问号,突然间,他全身毛发齐齐炸开,不敢置信地看向霍承川。
“酆都之主!”
霍承川就没给他一个眼神,开玩笑,老婆在身边呢,一个萝卜大的天道,怎么可能引起他的注意。
天道却不这样想,他在霍承川身上嗅到了酆都之主的气息。
天道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不想,这个时候,一道细细弱弱地声音打断了他。
“呜呜呜,知哥……”
唐知正拍开霍承川按着他腰上的手,乍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神情一顿,接着就被一个几岁大的幼崽扑倒了怀中。
“呜呜呜,知哥,系我啊,你亲爱的统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