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回想过去,云白轻蹙着眉,“可是太子少保南闵的千金南悦?”
“应该是的。”酒尽欢垂眸,如做错了什么事的孩子般说道:“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所以就冒充你惩罚了他们两个一下。”
“无妨。”云白信任酒尽欢,对他冒充自己教训别人的事也没有太在意,只是道:“我与南悦接触不多,想是她们也确实欠教训,才会让你出手。”
云白将衣服穿好,从塌上起身:“我去下月院,很快回来,你先忙你的事吧。”
“好。”酒尽欢从塌上起身,目送着云白离去。
月院。
顾长陵正和院子里的几个丫鬟说笑,见下人报木翎过来了,站起身行了个礼,木翎还了一个。
而后,他看向木翎牵着的人,疑惑的说道:“木公子,这位是?”
“这是司徒.……静云。”木翎尴尬的不行,良久才憋出了几个字,“是城外水乡的,我与王爷路过水乡,见她被欺负,所以就带回来了。”
“既是王爷带回来的,那你便该带她去王爷那儿,带我这儿做什么?”顾长陵依旧不解。
“王爷说这丫头已经到了读书的年纪,却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去书院,挺可怜,所以让你用空教教她。”木翎拉着脸,用最快的速度说完了云白的话。八壹中文網
顾长陵撇了一眼司徒妮儿,轻蹙了会眉,“可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怕是……”
还未说完,便听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无事。”
几个面面相觑,同时道:“见过王爷。”
“免礼。”云白珉唇,“司徒姑娘是木翎新收的徒儿,本王看她年纪小,又喜欢书本,便让她来你这儿学。你有空时就教,没空就不用教。至于学费.……就干活来抵吧。”
顾长陵本来想拒绝云白,毕竟这静云还这么小,重的活肯定是干不了的。重活干不了,那就只有轻活儿了,可轻活儿已经有茉莉了,那静云该做什么?
单纯陪自己母亲聊天解闷捶背?算了,算了,就让她做这个吧。
顾长陵思此,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切听王爷的。”
“辛苦你了。”云白拍了拍顾长陵肩膀,“枫园旁边有一座藏书阁,你若想要什么书,就去那里找。”
“谢王爷。”顾长陵感激涕零的说道。
“不用。”云白摆手,“令慈来王府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本王这个做主人的,却因公务繁忙,一直都没前来看过,实在是本王不是,长陵,还劳烦去里头通报一声。”
“是。”顾长陵垂眸退下,转身去了母亲卧房。
茉莉正在给小马氏喂药,见顾长陵过来,福了一个身:“见过二少爷。”
“起来吧。”顾长陵没有看她,而是坐在了床榻上:“娘亲,王爷来,您要见见吗?”
“啊!王爷来了?”小马氏闻此先是一愣,又急忙下床:“茉莉,把我那件最好的裙子拿过来!我得上个妆,不能让王爷看到我这幅样子。”
“是。”茉莉道。
“娘,你不用这样,王爷人挺好,你就是这个样子直接出去,他也不会说什么。”
“糊涂!”小马氏厉声训斥,“你现在是王府的幕僚,不是尚书府的少爷。而我只是你娘亲,更是和七王爷半分关系都没有。若是就这么出去见他,别人会怎么看待你!”
“唉,”顾长陵是知道自己母亲性子的,见她坚持,也就没有多说,“那母亲你快点,王爷还在外头呢。”
“我知道了。”小马氏说着,狠命往自己脸上扑粉,努力掩饰着苍白的脸色。
*见自己儿子的上司,无论如何都要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只要在他那儿有了好印象,自家儿子才会走的更远。
“好了。”小马氏能被顾长陵父亲看上,长相自是不必多说。只是往自己脸上扑了点粉,苍白的脸就变得红润了起来。她接过茉莉递过来的裙子,二话不说穿了上去。在确认将自己收拾妥当之后,小马氏才摆出一个笑容:“长陵,请王爷进来吧。”
“是。”
顾长陵回到云白二人所待的房间之中,冲着人行了一个礼:“让王爷久等了。”
“无妨。”云白道:“长陵为何去了这么久?莫不是令慈在忙?若她在忙,本王便不打扰了。”
顾长陵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语气,:“家母只是觉得这般见王爷不妥,所以换了件衣服,又擦了点粉。若是让王爷等急了,长陵先在此和王爷赔个不是,还请王爷念在家母年纪大的份上,饶过她这么一回。”
“嗯。”云白微微颔首,大步走进小马氏的房间。小马氏打扮完了自己,扶着茉莉的手起身,垂首站在门边等候。
须臾,云白一行人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小马氏看见了门边的几双脚,却并没抬头,只是冲着几人福身:“民妇小马氏见过七王爷。”
云白性情冷淡,不喜言辞,对自己人却还是不错,见小马氏行礼,他轻轻拧眉,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夫人不必多礼。”
小马氏被欺压惯了,见云白对他那么好,心中有些惶恐,却是强撑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谢王爷。”小马氏道。
“夫人请坐。”云白说着,坐了个请的手势。
云白在监国位置上坐了这么久,若说连察言观色这么一点本事都没也说不过去。
只是在见到小马氏畏缩的样儿,他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长陵的母亲胆也麽小了,不过是说几句话,搞得好像自己会吃了她一样.……
也不知这样一个姑娘究竟是怎么教出顾长凌这个儿子的。
想到这儿,云白的双眸划过一丝忧虑。
“王爷?”
见云白面露难色,小马氏心里‘咯噔’一下,又是本能地说道,“是不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好,让您不满意了?”
“啊?”云白楞楞的站在原地。
见云白如此,小马氏更加觉得害得自家王爷如此的罪魁祸首是自个儿。
一时之间,她也坐不住了,竟就这么直直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