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自然也不例外。
小厮在将因为看到了云白的拜贴,一时间受到了惊吓,然后就这么摔倒在地上的张胜全扶起。待做完这些之后,他才睁开眼睛,并用手轻轻的拍着自家大人身上的尘土。
一切做完,他回到了自己站的地方,转而恭敬的说道:“老爷,那二位公子现在还在外头候着,奴才需要将二人引进来吗?老爷又是否需要,见见那二位呢?”
小厮如此说,自然是有原因的,云白和千影穿的很豪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再不济,也是大户人家的亲戚。
总之,他的身份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样子的人放着自己的豪宅不住,跑去张胜全,也就是他们这个小县城的县令的府里说什么要拜访他。这对于自己县令来说,那肯定有这么一点好处在的。
毕竟人家穿的好,长得又英俊,家中肯定有着非常多的银子,只要他肯出手帮他们这个县令一点,这个在大风大雨以及好几位县令中度过了几十年的县令府,就能重新翻修一下,让年末来他们若县考核的官员们对翻修一新的县令府赞叹不已。
只要县令府好看了,上的了台面了,那些觉得张胜全单纯天真,在一个算得上富裕的县城里工作了这么久,结果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的蠢家伙产生这么一点好感度。
若把事情往好的方面说一点,他们或许会收起对张胜全的偏见,从而好好和他相处也说不定。
毕竟,凡事皆有可能。在事情还没有定论的时候,都要把他们往好的方面去想。若是成功了,对他们也有很大的帮助。这若是不成功,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不必。”张胜全性子直,想什么做什么也直接写在脸上,根本看不出自己府里的小厮心中的弯弯绕绕。又或者,他看得出小厮的想法,只是因为自己觉得他的想法有些可笑,不想伤害他的自尊心,是故他不说而已。
这无论哪种都有可能,毕竟人的想法有一堆,你不可能保证他们的想法都是完全一模一样的。
大家都是人,又不是书本或者其他可以制造出一模一样东西的生活用品,亦或者是其他的。他们作为人,也不可能像书本那样按照套路来说的。
退一步说,就算他们可以这么说,那这个世界可就乱套了。
只是小厮毕竟是小厮,他们受到的教育并不多,也不可能在自己主子未同意的情况下,贸然去猜自己主子的想法。
是故他虽然很好奇张胜全话语中的意思,可他毕竟不是张胜全本人,不知道他说的具体是哪一种。
当然,除非他把话说明白,自己,就能知道了。
“本官亲自去迎接。”张胜全没有在意小厮的心思,而是眉头轻蹙,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大步走出了屋子。他的如此做派,让在一旁站着的小厮愣了愣,小声嘀咕了句,就这么跟着张胜全离去。
这倒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因为张胜全做事情的时候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安安静静的窝在自己屋子里处理事情。
除非天塌下来,要么他都不会踏出自己屋子一步。当然,这么说那是在自己的事情做完之前,张胜全没有官架子,脾气也不错,等到事情做完,立马就会出来迎接客人,并朝着客人告罪。
而这若是客人在张胜全休息的时候来访,那就是另外一番光景。
就是因为如此,小厮在看见自家老爷在收到外头那两位不知道姓名的公子的拜贴之后停下了从凳子上摔下去,并说什么要亲眼去见给他拜贴的那位公子的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葩的不得了的场景,所蒙蔽了一会。
待蒙蔽完成,他也跟着自家老爷离开了屋子。毕竟,这种场景百年难得一见,作为县令府的人,碰到这种场景时一定要出去确认一下,等到确认完了,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了,才能和自己府里的人说,让所有人都跟着他一起感叹这么一会儿。
并在自己心中祈祷着自己也能够碰到这种场景。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有人会知道那些个和你说话的人把那个事情夸大了多少,又或者没有提到关键点,而是把事情说的含含糊糊,弄得别人一知半解,压根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之类的。若真碰到这个样子的,可就麻烦了。
可不是么,把他们肚子里的好奇心勾起来,又不说为什么会如此,或者说没有把事情说全面。
这样子的,还不如他们自己去听呢。
起码,他们去听还不用像求什么似的求别人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绘声绘色的说一遍。
而是心满意足的躺在塌上,想着发生的事情,自顾自的感慨,赞叹事情发生的多么巧合,多么是时候之类的。
可是,这样子的事情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毕竟县令府有十来二十个下人,比起其他地方,算起来还算是少的。下人少,做的事情也就多了起来。他们每天都忙得不得了,怎么可能放着自己活不做,专门跟着自己主子,争取把自己主子屋子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情记录下来,并在其他人问主子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时候,把事情原封不动的说出来。
若是正好遇到自己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那他们就会让大家注意一点,不要得罪心情不好的主子。
但是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张胜全待下人不错,平常也都是摆着一张笑脸,就算自己心情不好,也不会写在脸上,更不会当着下人的面表现出来。他会的,只是把事情憋在心里,再找一个机会发泄出来就是了。
至于其他的,他都不会。
门外。
“王爷,那个小厮都进去很久了,为什么还没见到他出来?莫不是这个张胜全不想见我们,故意的。”千影见通报的小厮没出来,不满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