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千影激动的跑走了。
那模样,就好像背后有什么人,不,正确的说应该是什么饿狼追着似的,跑的又快又急,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拿他怎么了。
“他……”
云白依旧坐在自己刚才做的位置,只是双眸之中多了一丝笑意,脸上有多出了一丝无奈。
“哎,跑的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它。真是,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这样子要人家怎么做,怎么弄,才放心啊。”
云白说完,便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转而回到了自己这个临时的屋子里的床上休息。
或许是因为云白在外头待的久了,什么屋子都住过,对于屋子有了抵抗力,所以并没有嫌弃张胜全那个破破烂烂的和什么似的屋子,也没有嫌弃他那个干干净净,却是有些发霉的被子还有床,就这么睡了。
睡就睡吧,关键的是他还睡得很熟,特别熟,熟到什么人都叫不醒的哪一种。
熟。
或许不该这么说。
云白因为自己的身份,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写字一个人画画,一个人听学一个人背书,几乎所有皇子可以享受,也享受得到的生活,他都没有。
因为他母亲不喜欢他,因为他母亲喜欢他的弟弟。
十四皇子云烈。
那个一出生,就把自己幻想的,所期望的东西全部拿走的人。
从小到大,云白一直都很羡慕云烈这个弟弟,羡慕他有母亲的宠爱,羡慕他有一切,羡慕他生病的时候,他的生母,也就是那个在后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呼风唤雨,尊贵显赫的贵妃娘娘,温氏。
会在一旁守候,会在一旁给他喂药,和他讲笑话,会为他训斥下人,扮鬼脸让他笑,直到他开心起来才做罢。
可这些东西,云白都没有享受到。
他的亲生母亲,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从来都不拿正眼看他。
若只是如此那也就罢了,毕竟云白从小到大受到的冷眼厌恶已经很多很多,再多几个也无所谓。
不光无所谓,哪怕是再来几个,几十个,几百个,几千个他也能够应付下来。
毕竟习惯了。
俗话说得好,久病成医,这被人家无视习惯了,对比习惯,厌恶习惯了,久而久之,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同样的,他也没必要在怕什么了。
毕竟无论自己怕不怕都会被人家嘲笑,无论自己怕不怕人家都不喜欢他。
无论自己怕不怕,人家都不会在意他的感受,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要在意这么多?
又何必怕这些有的没的。
毕竟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自己都做不好,别人又怎么可能听你的,又怎么可能帮助你完成你心里所想。
就是因为这个,云白拼命的努力,在学业上花了不少的功夫,成功的得到了夫子的夸奖,生父的另眼相待,以及太皇太后还有太皇太后身边人的关注。
最后,太皇太后在自己的设计下,得知了他那位好母亲当着他宫里所有下人的面,不分青红皂白谩骂他,训斥这个儿子。
若只是如此那也没什么,可最关键的是,温贵妃,把云煜,以及太皇太后,以及皇帝,也就是云煜那些个人的亲生父亲给骂了进去。
然后这骂着骂着,太皇太后带着一群人来了。
这骂着骂着,正好碰到那个因为自己心情不痛快,特意将奏折扔到一边,想着来这个宫,来他那个解语花,也就是温贵妃住的地方和温贵妃说说话,缓和缓和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心中舒服一点,不要像现在一样郁闷的皇帝碰到的。
同样的,他也听到了温贵妃说的话。
可正当他准备训斥几句,让温贵妃休息场合注意态度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当着外人的面训斥别人,也不要当着外人的面摆出和个泼妇似的骂骂咧咧,就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他什么的面孔来。
可他还没有开口,便发现了一个特别惊悚的事实。
他的祖母,也就是太皇太后来了。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一堆人来的。
这就很尴尬了。
可不是尴尬么,太皇太后带着一堆人过来,那些个下人眼睛很好,自然都是看到了面前的皇帝。
只是因为某些缘故,所有的下人都低下了头,默契的不吭声,唯恐自己吭了一声,就会被面前之人排挤,然后借题发挥,把自己送到其他地方。
这轻的么,被从太皇太后身边弄出来,分配到其他主子的宫里当差。若真的是这样,这倒也不赖,毕竟皇宫有很多人,受宠的妃子又有很多。
他们又都是在太皇太后身边待过的,太皇太后那个性子,有都是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公认的好。
不光是他那个性子,还有她身旁的待遇,还有每年过节发的银子,都是别人所不能比的。
所以从某个程度来说,太皇太后的宫殿总是皇宫里最富裕的地方,总是皇宫里最多人向往,最多人愿意去,最多人愿意待的地方。
毕竟待遇好福利好,只要自己在那边做个几个月,或者是做几年,自己就能够腰缠万贯,摇身一变成为富人。
等到自己年满二十五出宫,就可以凭借着这些银子,找一个家境殷实的人家嫁了,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才不愿意离开太皇太后的宫殿。
不过在太皇太后宫殿里做事也是需要本钱的,而这个需要的本钱,自然就是他们办事情的能力速度方法,以及处理事情的本事了。
不过坦白来说,换去其他主子那里还是好的,最怕的就是把自己送到洗衣局,让自己专门从事洗衣服,每天都是衣服,洗不完的衣服,没有其他事可以做,也没有做其他事的可能,这可就心累了。
不过云白最心寒对于他的那能够在十来分钟,甚至于二十分钟就能把父子交代的长篇大论背完,还能把父子所讲的事情全部说出,而且还能倒背如流的才华爱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