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非常的感激么,一些皇家家宴,皇帝都特许杨柳先生出席。
要知道,这可是皇室的家宴,皇室的家宴啊!既然是皇室的家宴,那他们请的可都是王爷王妃太妃皇子皇帝的妃子以及皇后之流,根本就没有请大臣一说。
无论是得宠的也好,不得宠的也罢,那些个皇子全部都被请来参加。可相比于他们这些个皇子,那些个大臣,可就没有这么大的福分。皇子准参加家宴,大臣不准参加,宠臣也不准参加,因为这是规矩,是大祁自太祖以来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至今无一人例外。
可今天,皇帝偏偏就让一个人例外了。
那个被皇帝例外的不是别人,而是太子太师,杨柳先生。因着皇帝感激杨柳先生的恩德,感激他让太子明白了这么多的知识,所以感激在心,特许杨柳先生参加皇室家宴。
当然,因着是皇帝第一次让大臣参加家宴,杨柳先生穿的必须要慎重。最起码,一些宫里待了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宴会应该穿什么,不该穿什么,穿什么颜色的犯忌讳,他也应该知道。
可杨柳先生毕竟是宫外选拔进来的,很多规矩都不熟悉,为了防止他穿错衣服,闹出什么笑话,皇帝特意让自己身旁的大太监去太子学宫,帮主杨柳先生挑选衣服,在选到“马马虎虎”,差不多能看的地步之后,在把人家带去乾清宫参加宴会。
好巧不巧的,杨柳先生在被皇帝身旁的大太监带去参加皇宫里皇帝举办的家宴时,恰好和云白云煜两个人碰上了。
云白本就是运气不太好的类型,因为每次当他想说自己身份,就会出现各种事情,让他没办法把自己的身份说出口,杨柳先生呢,每次问云白他叫什么,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麻烦,逼得他没办法再问云白他叫什么,是什么身份。
而不问的时候呢,日子风平浪静,什么起伏都没有,什么波折也没有。
云白千想万想,想到了自己总会有真实身份会被杨柳先生知道的那一天,就是没想到那一天来的这么早,而且来的时机还这么巧,偏偏在家宴的时候来,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而这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在这情况下和杨柳先生撞到,并且大眼瞪小眼的,简直不要太尴尬。
皇帝身旁的太监并不知道面前这两位大眼瞪小眼是为哪般,只是天真的以为云白这是第一次见到非皇亲国戚参加家宴,一时好奇,多看了一眼,便冲着二人行礼,道:“奴才见过七王爷,见过十三王爷。奴才现在带着的这位,是皇上为太子请来的太师,名字叫做杨柳,是宫外有名的先生。”
“原来是杨太师。”云煜不知道自家七哥和面前这位杨柳,杨太师两个人发生的事,所以冲着人行礼,“在下云煜,旁边那位是我的七哥,名字叫做云白,久仰先生大名了。”
原来他叫做云白。
这是杨柳心里想的第一句话。
而第二句话么,就是佩服自己的取名能力。这只是随便一取,就和人家的真名撞上了一半。
这该说什么,说他们两个人真的好有缘分吗?
“十三王爷客气。”杨柳思罢,意味深长的看了云白一眼,见云白面色如同,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学着太监给云白两个人请安的模样,恭敬给人请安。
“微臣杨柳见过七王爷。”
“杨太师客气。”
面前人毕竟是自己的老师,云白也不可能真的让他真的对自己这个学生行礼。这不是,在他准备朝着自己行大礼的那一瞬间,上前将人扶起,“宫宴快开始了,太师还是快些进去吧,莫让父皇等急了。”
云白知道杨柳有话要问自己,同样的,他也做好了回答人家话的准备,只是很快宫宴就开始了,这儿又有旁人在场,他就算想说什么,杨柳就是想问什么,那也不能说,不能问。
“是。”杨柳毕竟是云白的先生,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对云白的性子也摸的透透的,他微微垂眸,借着云白的力起身,跟着太监走进了乾清宫主殿内。
“七哥,你是不是认识杨柳啊?”见人离去,云煜恢复了平常在云白面前摆出的嘻嘻哈哈的模样,“我看你刚才摆出的那副眼神,就好像有什么要紧事要和人家说,让人家等等一样。”
“我认识。”云白没有否认,又或者说,他明白就算自己否认了云煜说的话也没什么意义。毕竟云煜这人性子通透,又跟了自己这么久,很多心思他也能够猜到。这要是明明有的事硬说没有,难免伤了人家的心。
“什么时候认识的?”云煜见云白承认,忙不殆的说道,“杨柳先生在来宫里之前不是一直都在隐居,平常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七哥你是怎么认识的,莫不是你出宫时见过他?不可能吧,你要是出宫见过他我应该知道啊。”
这孩子想象力真丰富,真不知道这么丰富的想象力是随了谁。
云白嘴角抽了抽,又揉了揉眉心:“宫宴就开始了,我们两个要是去的慢了,那些个家伙又该借题发挥了。罢了罢了,你要是真的这么好奇这件事,等回凝露殿了在和你说就是。”
“七哥一言为定!”那个时候云煜还很小,做的事,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几分稚气,他伸出手指,目光炯炯的看着云白。
“一言为定。”云白不喜欢被人触碰,也不喜欢主动触碰别人,但经不住云煜的眼神攻击,还是叹了一口气,伸出了手指,又和人家勾了勾,并如此说了一句。
“我就知道七哥最好了。”
云煜自小没了母亲,所有人都因为“冷宫废妃”之子的身份对他有所偏见,跟他接触的最多的,莫过于云白了。
而最宠云煜的,也莫过于云白。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们走吧。”云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