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办法赌,是故他就是在厌恶那个出门压根儿什么东西都没带,就这么一身轻松的出门的云烈,在云霄这个太子面前,在乾清宫养心殿门口,也不能摆出任何的不满。
毕竟这种情况他应该摆出不是遭遇云烈这个没出息的,而是应该逼着自己装出恭敬顺从的样子,演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只可惜,他这幅模样云烈看不懂,看得懂的,只有云煜,以及虽然天天不务正业,但心思比云白这个嫡出皇子都玲珑几分的人儿。
“本宫也是刚刚来的,对于这种情况也并不清楚。”云霄道,“这个事情,七弟怕是应该去问主角比较合适。”
云霄早就从自己心腹嘴里听到过这个聪明伶俐七弟,只可惜因为自身原因,他一直没有见过,谁知今日他不过是良心大发跑过来给皇帝请安,就听到云烈在讽刺一个和他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年纪又小,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但身上的气质,却是浑然天成的。而也就是因为云煜这种气质,才使得云霄看出来,他这人其实并不是什么身份低微的宫人,也不是什么侍卫,应该是某个大臣的孩子,出于想要多结交自己人的心思,云霄思索了一会便上去帮忙,可谁知道他帮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后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与人“私通”的后妃许氏之子,一个一出生就待在冷宫的可怜人,出于自己的心思,也出于他想通过云煜结交云白的心思,他出手帮了云煜,这按照道理来说,自个这个太子爷屈尊降贵和别人说话,屈尊降贵的帮助别人,那个吵架的人就应该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应该出手帮着他一点,不要在吵架了。可云烈是谁,是温禾最得宠的皇子,是温禾的心头肉,是自小娇纵惯了的,又怎么可能听云霄说的,正在云霄焦头烂额,甚至于准备为了维护自己形象,而和云烈说礼时,云白出现了。
坦白来说,云白出现的可真的是太是时候了,因为云白的突然出现,云霄便不用绞尽脑汁的想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够摆平这件事,而是就这么把事情扔给了云白,在云白处理时,他也能够顺便观察下云白这个人的能力,决定日后究竟是要用他还是不用他,应该怎么用,用什么才能够让他听自己的话,自己需不需要在日后帮着云白他们两个一点,让他们好过一点。
而云白的答案恰好和云霄心里所想碰上了,这倒不是旁的,而是因为云白做事非常的直接,在听到云煜说的那些话之后,脸色瞬间的冷了下来,他瞥了一眼旁边的云烈,又道了一句,“十弟,如果我眼睛没有问题,这儿应该是父皇的乾清宫吧?”
“是。”云烈不明所以,却依旧是点了点头,嘴巴却得理不饶人的说道,“这怎么了?这和乾清宫有什么关系?七哥,我这只是因为云……十三弟冲撞了我,所以才教训了他一下,怎么,我这个作为兄长的,连教训别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云烈冷哼,目光炯炯的看着云白,而云霄,也在满脸玩味的看着云白,似乎是对云白打算如何解决这个事情抱有特别大的兴趣。
“当然有。”
云白不是一个好欺负的,更何况,云烈惹得还是自己在意的,自然是不介意反唇相讥。同样的,他也不介意冷着脸反驳回去,这不是,云白在经过几秒钟的琢磨之后,再一次开了口,“乾清宫是父皇的宫殿,宫里神圣威严,宫中下人无数。你我都是父皇的孩子,是大祁的皇子,身为皇子,不给底下人做个榜样,反而去做这种事情让底下人笑,让底下人觉得我大祁皇子都是这般,这要是说出去,怕难服众,而这底下人,自然也不可能会真的听从,一心一意为其做事,七弟,我说的对吗。”
“对,对极了。”云白最擅长的不是其他的,而是已理服人,能够面不改色的讲一大堆大道理不说,还能够把大道理讲的头头是道,这点在云白被太皇太后收留以后第一次和温禾撞见,那个时候恰巧自己也在身边,所以也听见了云白说的话,同样的,他也从云白说的话之中听出来了讽刺的味道,鄙夷的味道,以及明明知道他这是在讽刺自己鄙夷自己,却因为某种缘故而不能说出,也不能讽刺回去,因为人家说得意外的有道理,只能够憋着,努力劝说自己要冷静,不要和云白一般见识,因为和云白一般见识了也没用,因为自己根本说不过云白,所以这四舍五入下来,还是别说得好,这不是,因为这个,温禾忍住了自己快要溢出来的怒气,也逼着他压制了自己的怒气,就这么放着云白走了,而云煜,自然也跟着云白走了,而他们两个人会一起走自然不是因为旁的,而是因为云白让的。
“七哥,你可真是好样的,怪不得母妃都能够被你气出毛病。”云烈说着,对着身旁人说道,“我们走!”
于是,二人便这么走了。
“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助。”送走了最麻烦的人,云白自然没必要在这久留,可虽是没必要再这里久留,但规矩,那还是不能够忘得,这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太子在那,皇帝呢,如今虽然在屋子里,但也不能够代表他不会在某个地方偷听,也不代表他不会让手下人注意他们的行动,所以这该有的规矩,这还是要有,而这哪怕是做给别人看,那该有的,也必须要有,不然这个做给别人看的“做”就会露出破绽,从而引发不好的后果,云白知道这一点,所以就这么给云霄请安,并道,“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救,太子殿下之恩,云白感激不尽。”
“太子殿下之恩,云煜感激不尽。”云煜也凑到云白身旁,有模有样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