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如今这个时候都已经没有用了,可不是没有用了么,如今木已沉舟,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他就是再怎么不喜欢云烈,也不可能不顾及一下他的身份,也不可能不顾及一下他背后的温禾,温贵妃。
皇帝还没有生病时,温禾就是继许妃之后最得宠的那一个,皇帝有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那里送,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也都给她,可以说对她非常的好,而且,如今成为监国的又是温贵妃所出的七皇子云白,这纵然是云白不喜欢温禾,纵然是云白觉得温禾做事做的太过分,完全不公道,也不可能真的把人家怎么着,除非他想在自己还没有在朝廷上站稳脚跟时被别人拽下去,除非他想自己多一个不好的名声,除非他想自己永远都不可能继承帝位或者一直被人指责。
当然,云白并不怕被人指责,因为朝廷上不喜欢他的人很多,这么说吧,这云白随便喊几个朝廷里几个大臣,十个有九个都是不喜欢云白的,至于另外一个人,那都是属于观望态度。
且这没有习惯时他可能会心情不好或者怎么着,可如今已经习惯了,他自然不可能怎么样,也不会怎么样,对于他来说,温禾确实是他的生母,这点不假,同样的云白也承认这个事实。
只是虽然承认这个事实,但并不代表他会事事遵从温禾的意见,也就是说,他不会觉得温禾说的就一定是正确的,温禾说的自己就要听从,他不让自己做什么,自己就不会做什么,除非温禾说的很有道理或者她说的非常和云白的心思,否则他听温禾的根本就不可能。当然,温禾不喜欢云白,自然不可能提出什么特别有用的意见,同样的,她也不可能会给云白提意见,比如说朝廷里应该怎么做,该怎么做人家才会听自己的,才会心甘情愿的拿出银子并让他用那这个他们拿出来的银子赈灾,这些她都不会教,所以只能够靠云白一个人摸索,云白努力去寻找究竟是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弄才能够让自己得偿所愿,这些他都知道,同样的,他也都明白。
所以宋尚书这么想完全是多余,云白这个脾气的,是绝对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做出这事来的,且他更不会为了云烈的事情弄得怎么着。
“是吗?”宋尚书呵呵一笑,又道,“这儿人多眼杂,王爷和老臣讨论这些并不合适,不如随老臣一起去老臣的屋子讨论,如何?”
宋尚书这句话客客气气,别人也没有办法从他的话中找到这么一点点毛病,同样的,云白他们两个也不会这么找他的毛病,因为懒得,也不想,而是点头答应了,“宋尚书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又哪里有不去的道理,只是我们几个人第一次来尚书府,对尚书府并不熟悉,还请尚书大人你,带带路。”
“这是自然。”云白既然这么说了,那他这个小尚书就没有不听人家的话的理由,这不,在云白说完话的一瞬间就点点头,“二位请和我来。”
“嗯。”二人笑了笑,又道,“麻烦了。”
“怎么是二位,明明是三位好么。”见云白没有提醒宋尚书他们是结伴来的,酒尽欢的心里还是非常的不舒服,只是不舒服归不舒服,出于不给云白两个惹麻烦否则最后弄得无法收场的心里作怪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凑到云白那里说了一句。当然,是悄悄地说的,并不是光明正大的说,毕竟这再怎么说云白也是自己人,他当着云白哪里说没有问题,至于云煜,他也会当成没听到,并不会说什么。可那也只是他们,并不是宋尚书,宋尚书从刚开始他的目光就只有云白两个人,至于酒尽欢这个风格非常的豪迈的人自动被忽视了。
而酒尽欢不明白这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家会无视他,也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心里才很委屈,但是委屈就委屈吧,最关键的是还不能够说,这个样子,可真的是要不舒服有多不舒服了。
“无妨。”云白撇了一眼宋尚书,一双眸子划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他等下就会发现你的,而且还会和你道歉,我和你保证。”
云白的话酒尽欢自然是相信的,只是相信虽然相信,奈何这件事实在给他弄成了太大的阴影,导致于从开到现在他都是冷着一张脸,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宋尚书欠了他几万两银子,难看的不得了,不过宋尚书并没有在意这些,而这正确的说,是他根本没有回去看,因为他没有回去看,所以也不知道酒尽欢的脸色有多么难看,当然,这个只是他还没有到屋子里的时候来说,到了屋子,那可就不是这么的说了。
因为既然到了屋子,那他肯定看到了云白旁边的酒尽欢非常不好看的脸色,只是看到了虽然看到了,但他却不敢说,同样的,也不敢问什么,这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是跟着云白一起来的,谁知道他和云白是什么关系,和云煜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带着他一起来。
而且,就凭着宋尚书多年待在朝廷的经验来看,这个人肯定不是云煜的侍卫,同样的,也不是云白的侍卫,因为云白的那几个侍卫他基本上都见过,可不是都见过么,太皇太后给的侍卫,能力可是非常的不错的,从这方面来说,他真的很羡慕云白,同样的,也很喜欢那几个聪明伶俐的侍卫,也希望自己府的下人也能够这般,只可惜希望归希望,现实和他的希望可是相反的,就是他再怎么希望,下人也不可能变成侍卫,更不能变成和千影他们一样的。
所以他这个愿望注定不可能实现,既然不可能,那想这么多,做这么多,那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