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转专业的事董春来刚用一个电话搞定给，那边王国学正好走到了校长办公室的门口。
他也没想明白会是什么事，干了这么多年了，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校长要求单独见面的情形。
敲了敲门。
“进！”董春来叫道。
王国学刚推门走进去，就愣在了原地。
办公室里的这两人不就是几天前过来自己教室闹事的那两个么？
他们在这做什么？难道是自己提交的退学申请已经批到校长这步了？
效率这么快？
那天感觉自己在全班学生面前落了脸面，还正好有一口恶气没报呢。
但现在在校长办公室，也不好发作。
“董校，”王国学称呼道：“让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是你班上的学生吧？”董校长指了下小曼。
“对。”既然校长问起了，那他正好可以借机痛批一番。
“这个学生，目无校纪，随意旷课，连续多日都不返校。还撒谎说什么家里人被绑架，我在课堂随便批评几句，竟然当众就不上课了，在上百个学生面前摔门走出教室，校长，您看看，这样的学生多么影响校园的学风作风……”
整整说了几十秒，说得小曼心里是又委屈、又难受、又生气，嘟囔着：“明明不是这样的。”
“停停停，”董春来忙打住。
“王老师，这个事就过去了，现在这个学生调去艺术学院了。”
“艺术学院？”王国学一脸懵逼，“不是，我刚打了她的退学报告啊。”
“你别管这么多，反正她就是去了艺术学院。转专业这边的事情你抓紧配合搞一下。”
董春来还不想出面批评王国学，虽然级别不同，但也是自己的同事。他想的是转完专业就行了，这事赶紧了结，到此打住。
“怎么能这样？”王国学还在气着这俩学生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董校长，这两个学生的性质可是相当恶劣啊，像这种情况应该从严、从重处理，我们要杀鸡儆猴，杀一儆百！”
“你杀什么啊？”沈岳山打断道。
“杀你们两个的嚣张焰气！”王国学带着几分怒意地说道。
反正自己一辈子也就在这个岗位上了，体制内的铁饭碗也没人翻得动。那宁可在校长面前骂这学生两句，也不能让这两个兔崽子灭了自己的权威！
“停停停，”董春来扶着额头，硬着头皮当着和事佬，“你们都歇歇。王老师，这事你也不是多占理，差不多得了，到此结束好吧。”
“董校长，您可不能这么说啊。这事我还不在理？我哪里不在理了！学生多日逃课，我处罚一下、批评两句都不可以吗？现在的学生难道娇气到这种地步了？”
“可人家不是解释了吗。”董校长还在心平气和地劝着。
“她那解释，校长您听了吗？她说是家里人被绑架了啊！这话能信吗？这就不止是逃课，这还是撒谎！还是欺骗老师！这种学生，不严肃处理，那能行吗？”
“我没有说谎。”小曼小声地反驳着。
“你看看，现在还在嘴硬！”
“说不定她说的是真的呢。”董春来解释着。
“绑架？她怎么不说成谋杀呢？还在沪市？她怎么不干脆说到国外去？”在王国学这里，他就是一口咬定了，这种事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一回，怎么可能这刘小曼这么巧能遇到？
“……”董春来也不知该怎么解释，绑架这种事也确实是让人有点难以相信。
“你求证过没？”沈岳山质问道：“你了解过前后原委没？你听人把话讲完没？”
“这种事还需要求证吗？要是每个学生编个借口我都要去跟他求证一遍，我还用不用上课了？每天就是想方设法去判断你们有没有说谎了是吧？”
“但他就是真的，无论你求不求证，这事就是真的。”
“来来来，那你证明给我看这是真的。”王国学拿起在办公桌上的电话，递到面前，“你俩谁来打？打啊，打给沪市的公安局。”
“没必要。”董春来拿过话筒，又盖回到电话上，“不需要闹到这一步，这事就这么处理挺好的。王老师啊，你也没必要和学生太较真。”
“董校，这样不行。像这种人你不揭穿她，她就会以为一直都能骗下去，这是害了她啊！”说完又将话筒拿过来，再次递了过去，“来！给我打！”
沈岳山也没磨叽，接过电话就打给了李金亿。
“喂，哪位？”
“李总，我沈岳山啊，我问个事，郝局长那边电话多少？”
“这个啊，你等一下，马上给你。”
“还李总，李总的。”王国学看着他吹牛逼，“不知道还真以为你是个什么狠角色，明明就一个大学生在这装什么装。”
拿到号码，沈岳山挂断电话，又重新打了一遍。
电话那头“嘟……嘟……”响着。
沈岳山看向董校长说道：“这个就真是沪市公安局长的电话了，郝东来。”
等了好一会儿，郝东来才接起电话。
“你好，哪位？”
“我，沈岳山啊。”
“沈总啊，回去了吧，有什么事吗？”
“问你个事，上周你们破那件绑架案的时候，是不是有个叫刘小曼的跟着你们在一起？”
“刘小曼？那女的吗？抱着个弟弟那个？这事你知道的啊，我都说让她别来，办案不方便，你的那几个人一直搁那儿求情，我才愿意把她带上。”
郝东来那豪放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每个人的耳朵。
“沈总，怎么了？那女的不见了？”
“不是。”沈岳山忙笑着说道：“就这边有几个朋友，不相信我们之前去了沪市，打着电话让你求证下。”
“就这破事？”郝东来反问着，“他不信让他看新闻啊，这案子报纸上有呢。再说了，他信不信关他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