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山有时候觉得，女人比企业还难搞得多。
企业里的人情关系说到底是利益，只要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但是女人却不一样，有时候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她此刻的核心需求是什么。
甚至于有时她们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沈岳山开着车，瞄了眼邱柠。波浪长发在风中吹起，一身精练的职业装看着像是个女强人，但又要搭一个可爱风的小包。
“女人真是猜不透啊。”
“邱柠，你谈恋爱没有？”沈岳山突然不聊工作了。
邱柠有点意外会问这个，“怎么了？难道大股东还会帮忙找对象？”
“你别大股东大股东地叫了，听着别扭。”
“哦。”
“……”沈岳山扯回感情上的话题，“我是见你整天待在厂子里，也没个解闷的地方，关心下你的情感生活。”
“怎么，想泡我啊？拒绝已婚渣男。”
“……不是，你也知道我结婚了，就别打我主意。”
“谁打谁主意呢儿！”邱柠反问道，“你也别管我过得闷不闷了，国外很多女性都不结婚，那不也过得挺好的。”
“你也不打算结婚？”
“遇到合适的就结，不合适的就不结。”
“那你思想还挺潮流的。”
“我好歹算得上是个海归。”
沈岳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问完感情又开始问父母。
“你父母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你死心吧，我爸已经退休了，你找不了他帮忙的。”
“……我也没说要找他帮忙啊。”
过了一阵，沈岳山又聊起宠物。
“你养过狗吗？”
“很小的时候养过，后来因为搬家就送人了，那会儿还挺舍不得。”
“哦~”沈岳山叹道。
“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今天第一次听见你说这么长的一句话。”
“……”
沈岳山没说话，突然调转车头，往南城市中心开去。
“我们要去哪？不是跟我解释为什么要自研吗？”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车子开了好一阵，沈岳山突然在一家高档的宠物店门口停了下来。
“我们来这做什么？”邱柠还有点懵。
“送个礼物给你，对我昨天的言行表示诚挚的歉意。”
“我不要。”邱柠拒绝道：“自己一个人住还要养宠物，麻烦死了。”
“那我买，是先放你家寄养，要是你不愿意了就打电话给我，我接回去。”
没等她回话，沈岳山就把她推了进店。
“汪汪汪。”一进去里面就好几条小狗在叫了。
摇着尾巴，伸着舌头，兴奋到不行。
一看就是舔狗的标准模样。
也不等邱柠挑，沈岳山就围着这店转起来。
转了一圈，抓住只柯基，胖脸短腿，圆尾巴一蹦一蹦的。
“老板，就这只吧。”
“我都还没挑呢。”邱柠摸了摸这柯基的狗头，又弯下腰去围着几个笼子在转。
“这只怎样？”邱柠指着一条毛茸茸的小金毛，“嘤嘤嘤的，好可爱。”
“金毛换毛时候掉的狗毛可不是一星半点，买的话你要做好大搞卫生的准备。”
“那这只呢？”她又指着一条柴犬，那柴犬摇着尾巴，眯着眼，咧开嘴甚是高兴地笑着。
“脾气太倔了，要考虑你有没有精力驯得它听话。”
“也对，怎么感觉它表情色色的。”
邱柠又指着一条：“这个我知道，边牧，那它怎样？”
“他比你还聪明，谁养谁都不知道。”
邱柠绕了一圈，又看着沈岳山手中的柯基，小短腿一蹦一蹦的。
“那就这只吧。”
“好。”沈岳山结款，买了个小笼子，将小柯基放进去，递到邱柠手里。
“这是我的狗，先放你这寄养一阵。”
“没我通知你就别想着来拿了。”邱柠捧着小柯基，凑到面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忍不住用手指伸进笼子戳戳它的金黄毛发。
沈岳山看着她那全神贯注的神情，帮她把笼子提了上车。
“这柯基可以吧，”沈岳山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大小合适，遛狗的时候你一个人也拉得住，运动量不需要太高，脑子也聪明，最合适你这种自己住的女同志。”
邱柠逗着小狗，也不说话。
又过了一阵，沈岳山开口道：“邱大小姐，心情好点没？”
“本姑娘现在心情是稍微好点儿了。”
“那你现在不会阴阳怪气我了吧？”
“不会，有事说事，赶紧的。”
“那我真说了啊。”
“让你说你就说嘛。”
“进口真的不是一条好路。”沈岳山说道，“理由昨天都说过了。”
“但是你要自研，你要投资，哪来这么多钱？飞扬这厂子怎么办？”
“钱这边我可以垫。”沈岳山一直都是这么打算的。
“那股权呢？”邱柠说出真正担忧的事，“本来是50%、30%、20%的股权结构，现在你说要注资，那我们的股权是不是要重新分？”
“沈大老板您是有钱，白手起家，创办超柔。我知道你分部都开到沪市了，现在甚至在谋划京城和汉城的分部。您是有钱啊，有家这么成功的企业做后盾。可是如果您一直往飞扬这里注资，那我的股权岂不是一次又一次要被稀释？那最后岂不是整间厂子都成了你的？”
“你担心的是这个啊。”这层沈岳山确实也没考虑过。
“我当然担心啊！”邱柠说道：“何哲和你什么关系我不清楚，也不知道他赞不赞同你的提案。但我和你就是合伙人的关系，自然会担心你稀释完我的股权后会做什么。”
沈岳山想着她的话，感觉是有几分道理。一直以来都把飞扬当成了自己的企业，但其实有一层合伙关系在里面。
虽然整个合伙关系是自己主导的，但否认不了其中牵扯到合伙人的利益。
“想什么呢。”邱柠打断，“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怎么多拿点股权，琢磨着怎么骗我这种无知小女生。”
“想啥呢。”沈岳山应道：“这样吧，不动股权，我照投钱。”
“你白送啊？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