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
怕不懂事的妹妹一气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
谢玉轩立马抢先回道,还拉着妹妹一块磕头:“有皇上您的旨意,草民与妹妹的婚事就更加名正言顺了,草民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该死的谢玉轩,连这点风头都要占。
谢玉柔一双眼,透出浓浓的恨意。
却因为,皇帝在场。
不好发作。
“好了,你们起来吧,赐婚的旨意,明天就会送到你们府上。”
见兄妹俩跪着不动,皇帝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怎么?旨意都给你们下了,你们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不、不是的,皇上……”
谢玉轩鼓起勇气,抬头对上皇帝的面容。
他那犀利的眼神,望向自己之时。
谢玉轩感觉自己的头皮阵阵发麻,忙用手紧紧抓住大腿上的肌肉,语气哆嗦:“皇、皇上……是这样的,草民要娶的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草民如今就是长公主宫中一账房,草民觉得自己……”
“你是觉得,你现在的身份配不上皇后的侄女?”
谢玉轩一愣,随即面上一喜:“正是,草民觉得,草民可以胜任更厉害的差事。”
能见皇上一面,不容易。
即便捞不到什么,也好在皇上心中,留个好印象。
“草民读过十年的书,若不是家中太穷,早已考取功名,建功立业。草民愿意为皇上分担,为百姓谋福,还望皇上给草民一个机会。”谢玉轩连磕三个响头,显示出自己的决心与毅力。
皇帝瞄了一眼谢玉柔,突然想起豫王在翰林院当差。
“好,既然你有这个决心,那你便去翰林院吧。”
谢玉轩一愣,他最想去地方是十三曹,翰林院他压根就看不上:“皇上,草民觉得自己更加适合十三曹,草民……”
“谢玉轩,你哪来的底气,跟朕谈条件?朕若不是看在你是无宴同父异母的大哥面上,你以为朕同意你娶皇后的侄女,还让你进翰林院当差,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皇帝冷哼一声,屋内的温度,瞬间跌至冰点。
什么叫看在谢无宴的面上?
谢玉轩心里非常恼怒,他走到今天,分明是靠着自己的本事。
跟谢无宴有什么关系。
“谢玉轩,你就到翰林院,给豫王当助手去。”
“皇、皇上您说什么?”谢玉轩抬头,一脸发愣地望着皇上,“皇上,您怎么能安排草民给豫王当助手呢?”
“怎么?你是想让豫王给你当助手?”皇帝活到这个岁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像谢玉轩这般蠢钝如猪,又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人,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谢玉轩,朕是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绝对不反悔,你若是不从,那现在就就带着你老娘回你们老家去,你也别想娶皇后的侄女,你妹妹也别想嫁进豫王府了。”
“不,不是的,草民乐意,草民只是太激动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谢玉轩这个时候才意识那句话“伴君如伴虎”,明明上一秒还跟你笑嘻嘻的,下一秒就直接跟你翻脸,“草民谢主隆恩,草民一定会尽心尽力好好给豫王当助手的。”
“行了,你俩跪安吧。”
谢玉柔愣住了,今天分明是自己来找长公主讨个说法的。
结果,大哥不光捞了个官职,还要给豫王当助手。
心里瞬间就憋得慌。
可对方是皇帝,要是惹怒了他,说不定脑袋都保不住。
谢玉柔没办法,只能带着满腔怒火,跟大哥出了凤鸾宫。
等到两人走得没影。
慕绾绾连忙上前张嘴问:“父皇,您为何要安排谢玉轩给瑾安当助手,万一他们狼狈为奸,不是,儿臣的意思是他们合作……”
“朕还真不怕他们狼狈为奸,最主要,你想想看,你母后跟皇贵妃的关系。”
慕绾绾看着一脸笑眯眯的皇帝,忽然就明白了,嗓音压低道:“父皇,您不怕母后跟皇贵妃打起来呀?”
“她俩的心思,朕一清二楚,都想占上风,那朕就让他们两家子牢牢捆绑在一起,再者,朕看那谢玉柔一副怨气冲天的样子,估计回家肯定跟谢玉轩大吵一架,说不定这个谢玉轩还真能帮到朕的忙呢?”
谢家兄妹若是心生隔阂。
谢玉柔成了豫王侧妃,肯定会叮嘱瑾安,防范着大哥。
而谢玉轩,本来就不满妹妹骑到自己头上,给豫王当助手,肯定一个劲抓豫王的把柄,若真抓到,那就达成皇帝想要的结果,而谢家兄妹的嫌隙就会越来越大。
到时候,压根不用慕绾绾出手,谢家兄妹一定斗得个两败俱伤。
慕绾绾当即嘿嘿笑起来,对着父皇竖起大拇指:“都说姜还是老的辣,父皇真是厉害,随便赏个官职,就能把水搅得够浑。不过这样还不行,儿臣身边的江凌也很不错,他本来就是瑾安培养出来的。”
“谢玉轩给瑾安当助手,那就让江凌给谢玉轩当助手,这样瑾安就会以为谢玉轩是儿臣的人。儿臣再让江凌适当给谢玉轩吹吹风,让他觉得有儿臣给他撑腰,他一定会拼命想要找出瑾安不好的地方来,以此来邀功。”
皇帝听得满意地笑起来:“绾绾,你这个脑子,简直转得够快,不过这个江凌的底细你可摸清了,他原本就是瑾安带出来的,可不能再让他为瑾安办事。”
“父皇,收买人心的事儿,儿臣心里有数。”
慕绾绾笑着拍了拍胸脯,下一秒面容又严肃起来:“父皇,您这刚下朝,就来找儿臣,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哼。”
皇帝反问她:“你说呢?朕一回到御乾宫,就看到聂文书脱了乌纱帽,跪在养心殿门口,说要辞官回家去,朕细问,才知道,你将赤焰给带回来的。慕绾绾,你说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朕的命令,你也不听。”
慕绾绾吐吐舌头。
没想到聂文书胆子这么大,不过今天一事,的确是自己没顾忌到他。
“父皇,您别怪聂文书,是儿臣要把赤焰带回来的,它现在病得很重,若不是儿臣及时抢救,它就死了。”
“什么?”
皇帝听得一惊:“赤焰不是一直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