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这些……垃圾食品,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谢兆还是忍不住问道。
对于如何科学饲养二月的这件事情上,她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把握。
不过看他要一一尝过自己吃的东西,不管是奶茶也好,还是炸鸡,看起来倒是兴趣平平的样子。
好像人类的口味对于他而言,并没有过多的吸引力。
“其实我可以不吃的。”二月突然说道:“我现在就算不吃东西,也不会觉得饿了。”
他说着,还特意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我已经过了长身体的年纪了。”
可能是觉得眼前人类的样子,没什么说服力。
二月跟着又说道:“要不我再变回本体,让你好好看看?”
谢兆下意识摆摆手。
“别了,我怕这家里装不下你。”
作为有过之前,山洞那时的经历,她觉得自己的担心,还是不无道理的。
还好二月也没再坚持,看起来还是挺好讲理的样子。
对于要重新适应,二人生活的谢兆来说,脑子里已经想了许多个方案了。
例如带着二月一块儿,出门看看这种。
毕竟想想一直让这么个大活人闷在家里,貌似也挺难受的。
虽然在这一点上,二月自己从来也没有表示过,额外的要求。
“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出去逛逛吧。”
她想了想说道:“附近有大海,好像还有个什么公园之类的,等看看地图吧。”
“好啊。”
对于被邀请一起出门这件事情,二月看起来还是挺开心的。
不过很多设想的规划,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反倒是日常生活中一些小的地方,开始让谢兆觉得犯了难。
就比如说晚上,一起睡觉这件事。
虽然说,以前也不是没有和二月,一起生活过。
那个时候的他,还算不上是个完全的人,下半身拖着个长长的尾巴。
即便是这种情况,谢兆也忍了。
甚至慢慢地,也觉得习惯了。
但是这种一个屋檐下的平静生活,是从他的发情状况出现,开始改变的。
那会儿的处理办法,肯定是首先分床睡觉。
但是现在……
铺床整理被子的过程,在一番犹豫下,变得格外漫长。
二月还在旁边等着呢,天也已经黑了,对面楼上的灯都陆续灭了。
新租的房子里头,不巧也只有一张床。
至于沙发……
“算了。”
谢兆心里,突然有种放下了,不准备再继续纠结下去的念头。
既然都已经答应了,试着要接纳他,就还是先不把人往外推了。
再说了,不是人,就不是呗……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心态来。
也不知道该说是想开了,还是彻底摆烂。
“上去睡觉了。”
于是她掀开了被子,主动催着二月上了床。
从那脸上洋溢着的,大大笑容来看,就知道他心情不错。
不过等关了灯,自己也躺上床的时候,谢兆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倒不是因为,身边的二月。
而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之前的那个声音。
或许,自己应该提前和二月,试着说说这件事情。
也或者……其实是可以希望,只要二月一直就在身边,那么声音本身就不会再出现了?
谢兆自己也说不准,不过到底还不能,彻底放下心来。
直到两个人依偎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睡了过去。
那个从前无数次来回的梦境,就又回到了眼前。
这次再一起来到这里,二月显然是很高兴的。
“我带你去看我建的房子,你一定会喜欢!”
来到了四季树前的二月,很自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音里也满是喜悦。
她的脸上,虽然没表现出什么来,但是心里却是下意识地,紧张了一下。
那个地方,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是不想再去的。
如果不是眼前的人,看起来格外地期待,她也知道,二月为此准备了多长时间,可能脱口而出,就是拒绝的话了。
“现在吗?要不……等以后吧。”
谢兆还是试着,说了这么一句。
“你不想看看,我建的房子,长什么样吗?”
想了想,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那树屋是什么样的,自己早就实打实,了解了个彻底。
在被二月带着,往树上去的时候,谢兆的心里,不由地还在想一件事情。
那就是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让二月知道,还有那个声音存在。
虽然对于她来说,该如何去说这件事情,并不那么容易。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一进到树屋里,谢兆的脑子里莫名地就蹦出这么个,可能需要先配合演出的念头。
他本来以为,是会先看到二月为自己,好好介绍一下这个地方。
说说当初是怎么想到的,以及以后还想把这里,装饰成什么样。
可是很快,当二月的目光,在整间小屋里环绕了一圈,落地后兴奋的神情,骤然就变了不少。
然后就像是出于一种,野兽的直觉一样,在整个空间里不停地,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那一刻,谢兆就觉得,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如果这个地方,有其他的什么人进来过,你能够知道对方是谁吗?”她开口问道。
循着这个声音,二月缓缓转过身来,视线定定落在了她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眼睛里,是有惊讶与诧异在的。
很快,一切就成了一种烦躁,与不可置信的情绪。
二月:“你是不是见到过……什么人?”
“我不知道,”谢兆摇摇头,话语却很笃定,“不过我已经和你,到过这里了。”
二月的眼睛猛地睁大,两步来到了谢兆的眼前。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很激动的样子。
以至于那双手,很容易在她的肩膀上,留下了痛感。
“什么时候!”
“下雨那天,你回来的时候。”她一五一十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在面对着眼前的二月时,谢兆的心里格外地平静。
她同时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感觉。
好像那个声音的主人,就在这里,在看不见的某个角落。
甚至不仅仅是眼前,而是发生在过去的,任何一个时间里。
这样的念头,也最终促成了某个想法。
关于声音的来源问题。
她看向二月,说道:“记得我问过你,关于被吃掉的那颗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