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带那种东西过来啊？这个东西，好像是叫照片？”

流川久端详着袋子里的黑色方块，他平日里经常看各种书，所以才对老师带来的东西有所了解。

“嗯哼。其实啊，过来这里之前，不对，应该说是前阵子吧——我稍微绕路去了‘雪原’一趟呢。”

“雪原？”

“对。就是鬼舞辻在很多年以前特地弄出来的那片雪原。”

他的老师耸耸肩，用无奈的语气说道。

“他不知道献祭了多少具有精神系的血鬼术的鬼才弄出来的雪原，要进去和出来都不容易呢。”

“本来精神系的血鬼术就很少，结果雪原弄好之后，不知道那个鬼舞辻心里怎么想的，居然将它半废弃了。”

“简直就是浪费。”

这些话语让流川久瞪大双眼。

“那，老师为什么去那个雪原呢？”

“这个啊，当然是为了去找人咯。”

他的老师用双指夹起其中一张照片，摆到流川久眼前。

黑白照片里的是一个少年，不知为何，流川久感觉对方有些眼熟。

感觉在哪里见过似的。

“他有什么特别的吗？”

“鬼舞辻的新宠儿，这么说也不全对。”

他的老师用食指点了点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

“鬼舞辻想摧毁他，也想控制他，或者占据他的身体。”

“为什么？”

“大概是他的天赋，又或是他的血鬼术，都是很少见的类型。”

老师又抽出一张照片，流川久探头望去，是那个少年被一群鬼包围的场景。

“那些家伙做的事真的很残酷呢。为了摧毁他的精神，将他周围亲近的人杀了几个。相比之下，杀掉他还慈悲多了。”

“……你杀了他？”

流川久略感害怕地如此询问后，他的老师难得发出笑声。

“哈哈哈，怎么可能。为何我得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呀？”

“何况，我也杀不了他呀！”

“怎么可能！”

这一刻流川久的反应尤其地大，甚至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咬牙切齿地又坐下了。

他的老师的实力他最清楚，结果这个照片里看着不过是年纪比他稍大一点的少年，居然能让老师说出“我也杀不了他”的话语。

而且，用的还是肯定的语气。

“不用怀疑哦，毕竟，有这样的实力，才会被鬼舞辻无惨惦记上嘛。”

流川久的老师摇了摇食指。

“那，既然那个鬼舞辻无惨如此惦记他，为什么还要先‘摧毁他的精神’？”

流川久继续提出自己的问题。

“无论是摧毁他，还是控制他，甚至是占据他的肉体，对于鬼舞辻无惨来说，不是都很简单吗？”

一般的鬼，只要还处于鬼舞辻无惨的控制下，念出“鬼舞辻无惨”这五个字，即可直面死亡。

倒不如说，只要脑海中生出这种念头，就能感受到灵魂的战栗。

至于精神控制，更是不在话下。

而他的老师，也是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为了让他‘羽化’。”

“羽化？”

流川久再次低下头，看着那张照片。

“就凭这几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