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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章 如何尊师重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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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峰上雪的确消融。可除了冰雪消融外,并没有仙君堪破心魔破而后立,也没有魔气涛涛气焰焚天的迹象。它只是从一座终年狂风暴雪的雪山变成迷雾笼罩的孤山

极东山门的修行大能们严阵以待了数日,得出最大的可能——四百年时过境迁,前尘终成往事。

在时间面前没有刻骨铭心。

长老们决定按照旧时的礼制迎候仙君,鸣剑朝道以作试探。而在这期间任何可能让临川仙君联想起过去人和物都不能应该出现在礼典。

牧言来时怀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去时满心都是物是人非的苍凉。

蔚归独自爬上两座山,又在小破木里等了好几天,看到自己这不靠谱的师父难免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幽怨:“大叔,你是把我忘了,还是迷路了?”

明明在心里下决心要当一个好师父的。看着之前还好好的弟子眨眼变得灰头土脸,牧言心中不由生出两分对旧友的愧疚。

“抱歉。”

男孩抹掉脸上为了卖惨特意涂上的泥:“我没事,倒是大…你是不是有点难过?”

“要叫师父。”

“哦,好的。大叔师父你是不是有点…”

“内门弟子的牌子拿到啦?”

“拿到了。”蔚归契而不舍:“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我爸爸说心情不好的时候要说出来,不要啥都闷在心里。”

可是你爹也不是什么都会和别人说的人,要是肯求助,也许自己就不会失去一位忘年交。

再者说,就算他牧言再怎么不济,那也是一路化神有望历经渡劫窥得仙道大修士,怎么能到头来还需要年岁不到自己零头的孩子来安慰自己。

“要听个故事吗?”

“师父你的故事?”

“…我朋友的故事。”

“哦,好的。是大叔你的朋友。”

————

旧时有化神期的修士大梦一场,梦中一念化为一城,延续六十载。有凡人勿入城中度过大半生悲欢离合,没有察觉丝毫不对。

一个化神大修的梦境便能如此,而北殷临川是仙君。他心念所化,其实难以用单纯的真实或幻象来分辨。

邵旸之旧时曾在流云水榭的道石旁种下棵灵苗,如今是这青鸾峰上少有的活物。

树下的长桌上摆了两盏青瓷,邵旸之走过来时候,北殷临川转动青瓷茶盏,专注的好像打算能从茶水那尖悬浮灵叶上悟出什么道法真谛。

邵旸之花了一番力气才把目光从师尊骨节分明的手指以及淡淡的青色腕脉上移开。

他在北殷林川对面的坐下,审视对方。

玉冠束住青丝,即使安静的坐着也有种不容亵渎的气度。

此时此刻他的师尊看起来倒的确像个仙君。

可惜,邵旸之亲眼看过北殷临川之前癫狂疯魔的姿态,也见识到那周身萦绕的魔气——作为那个让仙君堕墨的诱因,“浪子回头”这种戏码大概对他师尊无用。

当不成“浪子”就只能混账当到底了。

在怎么做才能让师尊心绪波动这一点上,邵旸之熟能生巧,信手拈来。

“没想到师尊你是这般念旧之人。”

话音未落,北殷临川抬头,目光死死盯着他。

这一眼堪称锐利如剑,仅溢出的灵力就震得邵旸之胸腔气血翻涌。

哦,生气了。生气也比刚才伪装出的那副平静面庞更让邵旸之顺眼。他隐下翘起的嘴角,想用灵茶压下自己喉间腥甜。可喝下去的瞬间,就听到001的提示音。

邵旸之心里那点没来得及展示出了的得意,他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再说一遍?]

[检测出茶中含有少量催情成分,请宿主酌情饮用,做好应对。]

谁?什么东西?为什么他师尊准备的茶里会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的师尊可是个…冰雪雕砌的——形如恶鬼的——只知道舞刀弄剑的——守尸守了四百年,恨不得掐死他的——已经开始堕魔的仙君。

[宿主你现在的身体灵力近无,过于脆弱才承载不起神魂,双修的确是最快的好方法。]001极为理性的分析了一波。

这可真是,沧海桑田,人心不古。曾经被劈腿也要维持颜面的仙君都开始能给自己徒弟下药了。

邵旸之怀着复杂的心情把杯子剩余的灵茶一饮而尽。

不知道因为邵旸之喝了茶,还是看出邵旸之的不适,北殷临川目光闪了闪,收回溢出的灵压。

“你曾三叩九拜奉我为师。我未逐你出师门,便仍是你师尊。”

尚未?邵旸之咬不准这是不是个威胁。

“师尊既然仍愿让我称您师尊,又布置下这些旧时幻景。那我斗胆猜一下,莫非师尊真的以为故景依在,故人便可如旧?”

都知道任务目标精神状态不稳定还这么刺激他,001特别担心任务目标一怒之下再把宿主掐个当场归西。

偏偏邵旸之还嫌不够的继续说:“假的就是假的。置一个虚假幻象,这草木游鱼是假,你我心平气和坐在这里也是假。何必呢,师尊。”

“你眼中是幻象,又怎么知道池中游鱼不以为他们是真的。”

“师尊这是要与我讲道?”

“修为尽失,身体羸弱,凡胎腐朽不过转瞬。熟悉的环境便于你从头修行。”

话说得就好像邵旸之是个虽然顽劣,但至少尊师重道的好弟子,而他北殷临川则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师尊。

这又怎么可能,有哪个师尊会在自己弟子一醒来就掐他脖子——邵旸之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低头晃动自己面前的茶盏——又有哪个师尊会给弟子喝这种东西。

他眼底晦暗难明:“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居然又听到师尊这般谆谆教诲,真是让弟子受宠若惊。我还以为师尊会问我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比如,昏迷的这几日里,我的神魂去了哪里?”

下一瞬邵旸之手里茶盏击了出去。

邵旸之挑眉嘲讽:“怎么?师尊不打算和我演诲人不倦了?”

刚才那杯茶虽然加了东西,但的确是好东西。

邵旸之有点遗憾,他抬眼看着北殷临川泛红眼尾,心念波动。难得的软下声音:“看来师尊你看着我容易生气,又不打算杀我。要不然大人有大量,放我走吧。您也知道,我素来喜欢新鲜东西,好不容易活过来,您忍心让我一直待在这什么也没有的青鸾峰上?”

北殷临川发出一声嗤笑。

原本精美的瓷器裂出一条狰狞的裂缝,又或许这本就不是什么精妙的伪装。

“不忍心…呵,本座有何不忍心?”

这具身体他用心血温养四百年,醒过来就想走。世间哪有这般便宜的好事,他的弟子简直是想的太好了。

邵旸之似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头晕眼花撑不住眼前的桌沿。

北殷临川没有让他倒在地上。

邵旸之扒着自己师尊的衣襟口,把发热的脸颊贴在对方脖颈,那适宜的温度让他情不自禁的用脸蛋蹭了蹭。

北殷临川几乎下意识想用手抚摸弟子柔软的发顶——可惜也只能是几乎。

“师尊今日所为,也算仙君?”

恼怒的、怨愤的、嘲讽又唾弃,所以一句话每一个字念的咬牙切齿。

咬牙切齿也是无所谓的。

反正在邵旸之心里他一直不是个好师尊,所以邵旸之也就没做一个尊师重道好弟子。

而现在,他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一个好师父,自然更不会顾忌教弟子修行的方法用的是哪一种。

——

蔚归在吃瓜。

大叔的朋友出身于世代修仙的显赫家族,自幼被视为天才。背负拜入五岳振兴家族的使命。

可在五岳山的弟子选拔中,他的朋友因为一系列的机缘巧合没有选为内门弟子,往日里平平无奇的族兄展露出惊人天赋。

他的朋友与那位族兄多少有些过节,自那位族兄得势后被百般刁难。

少年意气愤而出走,离开时立志做出一番成就,结果遭遇世界的毒打,而就在那时……

蔚归吐掉嘴里的瓜籽,数着他师父用一百六十个字概括过去,一千六百六十个讲述他那位朋友和师兄的初遇,进行两千六百六十个字师兄外貌描述。三千六百六十个字追忆师兄光辉形象以及受欢迎程度,四千六百六十个字有关他师兄的各种感情纠葛。

孩子吃瓜吃着吃着吃出一句真心的感叹:“师父,你那个师兄听起来好渣…嗷!”

迟来的暴栗到底还是敲在蔚归脑袋顶。

“不许胡说!”牧言敲完了不忘挽尊:“还有,不是我,是我朋友。”

“本来就是嘛,对所有人都温柔就不是好。真正的好应该像我爹对我娘,一心一意。”男孩捂着脑瓜顶据理力争。

牧言微微一怔,他重新认识了下自己的弟子。最后说不上释然还是惆怅的笑了出来。

“你说的有道理。”可在他最需要也是最渴望的时候,恰好有这么个人出现:“因此哪怕所有人都忘了他,我的朋友也不想忘,不会忘。”

一个师父承认自己的弟子比自己说得道理是件很少见的事。

蔚归看着自己师父:“师父,那山真的上不去吗?现在不是雪停了吗?“

“青鸾峰是祭炼法宝,就是雪停,没得到允许的修士也不能靠得太近。”

这仙君可真霸道,占着山头不说,别人上去看看都不成。

蔚归转了转眼珠:“师父,那要是没有灵力的凡人呢?”

“没有灵力,你又怎么看破护山迷阵。靠运气瞎走?当自己是天选之子,做啥都有气运护身不成?”

后一句真是牧言的肺腑之言,毕竟他觉得自己仿佛气运护身,自以为是天选之子的少年时代。

“瓜吃完了吗?吃完了快去修炼,不引气入体不许找为师闲聊。

“哦。”明明是你主动要给我讲故事。

这句吐槽在心里吐,蔚归怕师父有落差还是没告诉师父,其实他运气一向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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