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灵芒点亮了大地,到处轰鸣不断。
呼喊声,咆哮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处偏僻的角落里,数十个洗髓境武者正在拼死搏命。
魔阳谷和北冥宫的武者越挫越勇,杀的天衍宗的弟子不断后退。
而在他们后方,又杀来了一波北冥宫的武者。
洪丘平和杨承曜几人都已浑身浴血,心如死灰。
这时候,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唯有拼命。
一道道虚幻的冰斩出现,寒意过后,地上又多了不少尸体。
也有人远远逃离,可没走出多远,一把长剑在他身前出现,背后穿出,然后隐没在空间之中。
长剑每次现之时,都伴随着一声惨叫。
“袁憾!”
“袁师弟。”
…………
袁憾朝着众人微微一笑,一瞬又去了另一处惨烈的战场。
洪丘平看着男子的背影,内心苦涩。
这才几年,男子已经超过了他的境界,他的战力,更是无法企及。
洗髓境的战场,武者疯狂厮杀,尸骨遍地,血流成河。
一处空地上,盘坐着无数洗髓境的武者。他们刚从战场退下,正在调息恢复。
人群中央,忽然传来一阵惨叫,顿时大乱。
离得远的武者看不清状况,离得近的疯狂逃离。
不断有惨叫声传出,而且是一片片的。惨叫之后,便是满地的碎骨烂肉。场面太过血腥,简直不忍直视。
哪怕许多升灵境的强者也无法维持秩序。
大乱之下,人头攒动,四下奔逃,惨叫连连。无数密密麻麻的身影,都不知朝着哪边逃。
无论他们从哪个方向逃走,都会传出一阵惨叫,然后有数百个武者肢体破碎。
“空间奥义!”
“有人在此地施展空间奥义。”
“快快传讯宗门的通玄境强者!”
…………
二十多万武者大乱,其实被空间切死的九牛一毛,许多人在奔逃中拥挤不堪,跌倒在地,瞬间被踩成了肉饼。
这些人刚下了战场,虚弱至极,而且,多多少少都有伤在身。
当池成化到来后,看着眼前的场景,急得直跺脚。
“都别跑了,我马上就把他揪出来。再敢乱跑,杀无赦!”
他说完后,还真有不少武者停了下来。然而,惨叫声依旧不断,都是从这些停下来的武者那边传出。
东边,西边,南边,东南边,凡是惨叫传出的地方,便有数百武者陨落,惨不忍睹。
转瞬之间,再次大乱,甚至比方才还要混乱。
池成化暗暗感知,顺着惨叫出现的地方顺藤摸瓜。他看着远处的树下,飞奔而去。
他十分确定,力量就是从那边发出。可他到达后,空无一人,远处的惨叫依旧不断。
他再次感知,又去了一处地方,依然毫无发现。
“该死!”
这些奔逃的武者,并未冲向战场,而是四下而逃。
他们不想聚集,也知道聚集后容易被针对。可这么多人慌不择路,甚至都无从下脚。
另一边,许多升灵境的武者也过来维持秩序,他们并未被那股空间之力针对。
不过,一把长剑在人群中出没,每次闪现,都能带走一个升灵境的武者。
没多久,这许多升灵境的武者也方寸大乱。
池成化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场面,无可奈何!他着急,跺脚,咆哮,甚至出手轰击那些不听话的武者。
许久之后,在这里盘膝的洗髓境武者大都跑光光。
剩下的升灵境武者也人人自危,长剑太过诡异,防不胜防。
这十万多的升灵境武者,他也顾不过来。不过,被击杀的大都在初期和中期,后期的几乎也没有。
这些升灵境的不愧是强者,虽然害怕,但并未动乱。
“大家不要乱,那个家伙的境界恐怕还不到升灵境后期。他肯定就在附近,外围的武者出去寻找,里边的盘膝恢复!”
众人向四面八方涌去,还颇有秩序。升灵境的武者已是宗门的中流砥柱,觉悟也非常高。
然而,这些人找来找去,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战场上,两方已经杀到了白热化。虽然每个呼吸间都有人惨死,但死的人数明显减少了。
大家都累了,累的杀人都变得迟钝了。
此时,一个白衣身影在洗髓境的人群中穿梭着,许多武者本以为必死,但看着对手忽然倒地不起,他们甚至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
许多天衍宗的心里乐开了花,还以为神仙显灵。
天衍宗的另一波武者冲了上来,他们已经恢复完好。许多虚弱的武者,速速退去。
魔北两方的武者,苦苦坚持下,却没有等到援军。等来的只是敌人的暴涌的灵芒和强横的武技。
一会儿功夫,魔北两方的武者,迅速败退。
费卿泽,夏野茵,秦怀曼带着己方的武者一路冲杀,魔北两方的武者四下奔逃。
池成化看着败退下来的武者们,气的几欲吐血。他横在人群中央,欲阻住追赶的天衍宗武者。
“池成化,你太没掉价了。小辈们的战斗,你也要插手?”
边泰然远远而来,站立在天衍宗武者的前方。
“难道我还看着族里的小辈们被杀吗?”
“你们侵犯天衍,就应该有被杀的觉悟。死不起吗?”
“哼!你们天衍注定灭亡,要死的是你们。”
边泰然冷笑一声,迅即出手。同时,他也命令小辈们再次追击。
池成化与边泰然斗在一起,一时难分胜负。
魔北这边的武者,刚撤回来的已经筋疲力尽,休息的大部分没能调息好。在天衍宗武者的拼杀下,迅速崩溃。
一道白衣身影在人群中穿梭着,专门挑难啃的下手。
天衍宗这边将魔北的武者追出了很远,但他们依旧没有分散太开。
许久,三道绿色的灵芒在罗峰城上空炸开。
“收兵!速回城内。”
天衍宗的武者杀的正酣的时候,即使不愿离开,也迅速转身。
罗峰城内,陆惜措听着舒博延的报告,隐隐露出了微笑。
“魔北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洗髓境的跑光光,升灵境的武者竟然许多都没恢复过来?你查清楚了吗?”
“袁憾回来了,是他搅乱了敌人的小辈。”
陆惜措猛地起身,眼里冒着精光。
“他现在何处?”
“他好像没有回到城中,失去了踪迹。”
陆惜措重新坐到椅子上,脸色阴沉。吕光奕和刑无绝也不言语。
“再见到他时,你代我告诉他。他的宝物都是他自己的,宗门分文不取。另外,宗门谁若敢觊觎袁憾的宝物,杀无赦!”
舒博延点点头,暗自心惊。
“这小子还是信不过咱们啊,看来宗门里有坏人啊。”
“赵书沫去了哪里,这么久了还没一点消息。”陆惜措道。
“我派人查了,他的叔叔和他哥哥赵天沫也消失许久了。”
“哼……”
易吉嵩匆匆走了进来,脸色极其难看。
“出什么事了。”
“他们又凝聚了力量,正在冲击着大阵。恐怕……”
“誓死维护大阵……”
“可是……”
“没什么可是。出去就是死!”
易吉嵩神色一惊,又匆匆走出。
陆惜措面露难色,吕光奕也忧心忡忡。他们三人与魔北两方的强者对战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中年女子。
她手段诡异,在和巫丞邪的联手下,陆惜措也不是对手,所以才会鸣金收兵。
“那女子到底是谁?东玄域的宿魂境强者中,似乎没有这样的女子。”
“她能施展灵魂奥义,能短暂禁锢我的魂体。此女身上,定然有特别之处。她不是普通的人族。”
“莫非她是……”
“极有可能,也说不准,我已经有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