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张大了嘴,此般情景,真是令她吃惊到无以言表,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如小鹿般乱撞。
蓝曦臣一把扯过床上的锦被往两人身上一盖,整个头都盖了进去。
这时,才低头看向了身下的苏晓,瞪着大眼睛,手朝着某处指了指,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捂着她的嘴,便连忙松开了手,
这一刻,没有人会比他自己还清楚,他是有多紧张,这一定是他平生以来做得最荒唐的一件事,但却是他愿意去做的,并乐于其中。
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小小的窃喜,但不能让她看出来。
苏晓正要问一问怎么回事?
房间的门被人大力地推开了,
蓝曦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苏晓屏起心神来听,
一听这阵仗,是那官吏无疑。只是都这么晚了,难道还要来一次突击检查吗?
“大人,这里没人?”一名手下疑惑。
“刚刚来时明明见着这边是亮了灯的,怎么一进来灯就灭了。”这人边说着的功夫就已经把房里的灯点上了。
官吏四周看了看,一应摆饰都很整洁,必是有人住的,窗户沿角也并无靴子踩过的痕迹,应该没人从窗户出去,而刚刚我们过来时,并也没瞧见有人开门出去了,那这么说来,人应该还在里面。
官吏对着大伙道:“你们查仔细点。”
“大人,里边有人。”又一名手下拿着剑急急忙忙地从里间出来报道。
官吏正在看着那桌子,明摆着四个茶杯,且四个茶杯都有不同程度的小酌,
百思间,听到手下回禀,便抬起头来打着手势道:去看看。
脚便已先行了一步。
里间,已被人围住了。
官吏道:“什么人?赶紧出来。”边说着,他拂去一众人等的担心,走向前去,正要掀开被子。
被子却从里一下掀了开来,蓝曦臣露出头来,装着不懂问道:“几位,这是?”
一名手下回道:“官府办案,一律人等配合。”
官吏眼睛始终注意到了里头,这被子未免陇得高了些,
谁知他越伸头往里看,蓝曦臣越是扬起头,支起身子遮挡。
官吏不免又将眼神再次看向了这位之前才不久见过的蓝衣公子。
他冷冷开口:“惜音姑娘身边的丫头碧香,死于非命,按理是要传唤她前来问话的,可偏偏这时候她却不见了。早前,已有人见过她,等我去时,却说走了,可我已将这栋楼前前后后的入口都封锁了起来,谅它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所以某人断定,惜音姑娘一定还藏身在这百花楼中。”
蓝曦臣淡淡开口:“官大人是怀疑,在下把惜音姑娘藏了起来?”
“也不无可能,据这楼里的姑娘讲,蓝公子曾以亡母之物赠送予她,而惜音也当时回说,对此物,甚是喜欢,所以这一趟下来,公子因心生爱慕对求助于自己的惜音姑娘定是无所不能,所以,这怀疑是有凭有据的。”
蓝曦臣也不予辩解,这会儿却笑了起来:“我这被子里面的人,你真要看?”
一听他如此说,众人更是心生疑虑,还非看不可了。
蓝曦臣却捂着嘴,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你们看过之后,可千万别说了出来。尴尬!”
下一刻,他正要一下一下轻轻的将被角拉开,
众人的眼神炙热而又迫切。
谁知,里面的人一把粗鲁地掀开了头顶上的被子,冒出一个头来,嘴里嚷嚷道:“我都快闷死了。”
边说着,她边用手扇了丝丝风面上以此来缓解这种燥热。
一众人等,傻眼了,这分明是个男子,不就是当时在柴房里被妈妈指出来的那位身材较寻常男人瘦小些的年轻公子,
众人再一转眼看向了蓝曦臣,在柴房里,他把他护在了身后,现如今,他把他藏在了被子里,还如此,两人衣衫不整。
蓝曦臣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再循着这些人不太对劲的眼神,苏晓此刻才注意到了自己,
胸前的衣衫已大半个掉了下来,她连忙拢了上去,又咳了两声,将众人的视线转移。
刚刚的一切就好像浑然不曾在意,苏晓疑问道:“几位官大人的意思是在找惜音姑娘?”
“你们如何敢笃定她就在百花楼里,就凭那金公子所说?”
官吏道:“金公子所说虽不能全信,但眼见为实,总该相信了吧。”
“眼见为实?”苏晓一步一步地套着话来,她可不相信什么惜音姑娘还在百花楼中。
官吏有些难以启齿,倒是几名手下忍不住开口了:“苏公子你是没进去看不知道里面的情景,那香味,迷的那叫人一个神魂荡漾,心思难耐啊,反观我们府尹大人的公子神清气爽,那左公子就还未尽兴了……”
那手下还在意犹尽兴地说着,似有越说越离谱之事,可这对于撑着身子半躺在床上的蓝曦臣和苏晓来说就有些不太好了。
外人不清楚,可自己清楚,他们可是实打实的男女,又处于这种姿势之下,
苏晓赶紧打断了他:“你这是说,惜音同时伺候了白公子与左公子?”
“可不是吗?”那人接得极快,
这下换成官吏朝着那名手下咳了几声,以示警告,手下便立马噤声了,这要是让自家公子知道了,他把事情传出去了,还不得拔掉他一层皮。
“两位,既不关你们的事,我们便退了出去。”官吏朝着众人大喝一声:“我们走!”
不知为什么,他从见到这位蓝公子,便不由地对他多了几分尊敬。
“魏无羡,放开我!”金如玉眼里冒着火光,侧着头对着反手捆住他双手的魏无羡命令道。
这三人正在转角口探出头来张望着前边第三间屋子里情况,
魏无羡不为所动,一脸笑道:“金公子,莫生气,这都已经让你跑到这里来了,要是再让你脱开了身,岂不是陷苏姑娘与泽芜君于危险之中,况且,这里头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待他们走了便是。”
魏无羡边说着边使了个眼色给聂怀桑,聂怀桑见此讪讪地将折扇插进腰间,不好意思地伸出两手压住金如玉的肩头,按住了强行乱动的他。
刚才把他按住,聂怀桑便收到了金如玉恨恨的目光,他顿时语无伦次起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不是,不是我,我这也是……”最后也只勉强吐出来三个字:“对不住!”
有人出来了,
三人又立马将头缩了回去,非常有默契地噤起声来,面部贴着墙壁,
门口处,
“大人,您为何对那位蓝公子敬畏三分啊?”一名手下问道,
“可在属下看来,他只是一位有着龙阳之好的见不得人的私生活秽乱之人,甚至比我们公子还不如呢,到底我们公子还是正常人一个。”
“此话不可乱说!”官吏朝他瞥了个眼神去。
待一行人离去后,魏无羡便自动地放开了金如玉,倒是聂怀桑眼神一直望着前面,居然把这事给忘了,还是金如玉用力耸了两下肩,他这才尴尬地收回手去。
得了解放的金如玉一马冲先跑了进去,魏无羡却在想着那名手下的话,口里也在呢喃道:“龙阳之好?见不得人?”
他实在是不解!
聂怀桑摇着折扇跟在后头。
谁知,屋里传出一阵彻地声响,
“你们?”金如玉激动道,
蓝曦臣在那些人走后便先下了床,顺手拍了拍衣上的褶皱,这本也没什么,偏偏是金如玉看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