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则心中对于此行的成果其实已经很满意了。
他原本只是想多看一眼现实里的阿离,看看就回去的,但是到了门口发现人不在,心里就很不得劲,非得等人回来见上一面。
然而见到人了,才发觉心中思念早已如野草疯长,难以自抑。
于是后来的发展,全都可以算作是陆政则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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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则黏着阿离好一会儿,让阿离讲昨晚她的梦,还跟阿离悄悄说了两人传信的事。
明明是二十五六的大男人了,谈起恋爱来却像毛头小子,跟心上人待在一起就想黏黏糊糊的,明明两只耳朵都红成了小玛瑙,还是要绞尽脑汁地想话题跟心上人说话,陪在心上人身边多一点时间。
直到外面响起溪石的声音。
“陛下,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
陆政则才依依不舍地缠着阿离要最后一个亲亲。
“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而且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你对我是冷是热......”
男人低垂着脑袋,俊朗如玉的容颜拢上一片阴影,又委屈又担忧。
阿离却看出这人明显是在向她撒娇,就想她多疼疼他。
无奈地轻叹口气,阿离笑着伸手捧住男人的脸,踮起脚尖,蜻蜓点水的一吻。
又摸了摸男人的头:“好了,回去好好处理公务,你是皇帝,事情肯定很多,别耽误了,你可要做一个明君。”
陆政则闻言顿时心虚地眼神飘了飘。
“嗯嗯,我知道,我一定好好批奏折。”
陆政则乖乖跟溪石离开后,阿离突然就有种老母亲目送孩子上幼儿园的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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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在府中这几天不得外出,案子还在继续查。
科考推迟了一个月,那些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寒门学子本就囊中羞涩,这一推迟,路上带来的盘缠便支撑不住他们的开销,很多考生为了能够参加一个月后的科考,已经不得不到处找工作,暂时做个营生勉强赚点钱。
太子陆宥暗中派人接触那些已经有些名气的考生,暗示可以给他们更好的复习环境,让他们安心准备一个月后的考试。
然而陆宥的人刚接触几个人,一道皇榜便张贴到了菜市场门口。
“凡所有入京参加科考的考生,只要亮出学子证明,就可以在长安城内的客栈等居所免费居住,一应开销由朝廷负责”
所有考生得知这个消息后欢欣雀跃不已。
而与此同时,有一道小道消息流传开来,说是这次支撑考生的基本开销,都是皇帝陛下开了自己的私库,陛下拿自己的钱来支持众考生科举!
所有寒门子弟的考生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对于暴君的印象更好了些。
所有人都发现现在的暴君不仅不大肆杀人了,还跟妖女对上了,誓要为百姓除了妖女,这次科考更是慷慨解囊,为所有寒门学子送来温暖。
京都城中提起“暴君”两个字的百姓越来越少,陆政则的名声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挽回。
太子得到这个消息后大怒不已,关在房间里闷了一下午才出来。
陆宥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在背后帮那个暴君。
明明他的谋划已经快要取得成效,却几乎全被那个幕后之人给毁了!
陆宥出来后,坐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去了郊外一户小院。
贴身侍从敲了门后,不久门便打开。
门后露出一张温柔秀丽的面容,看到人便盈盈一礼:“太子殿下您来了。”
此人正是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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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这几天被变相禁足于家中,除了看书之外便时不时地听毛毛直播陆宥跟南晚那边的事。
【阿离阿离,他们准备动手了!】
【他们查到我了?】
【这倒没有,陆宥打算让南晚身边那个阿兰给嗯嗯下蛊!好可恶!】
阿离放下书册,挑眉。
【那个阿兰会蛊?】
【是的阿离,阿兰跟了月媚娘十几年,月媚娘教会了她很多养蛊技能,她现在也算是养蛊高手了】
【他们准备给嗯嗯下哪种蛊?】
【金蚕蛊】
金蚕蛊乃是蛊中毒性最为强大的蛊毒之一,中此蛊者,发作之时,全身犹如被万虫噬咬,痛不欲生,在极度的痛苦中凄惨而死。
阿离眸中寒光乍现,周身气息陡然冰冷森寒。
西瑶感觉阿离情绪有异,连忙问:“小姐您怎么了?”
阿离倏然收回所有冷意,看向西瑶:“西瑶,你知不知道金蚕蛊?”
西瑶神色瞬间严肃,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小姐,婢子知道的,小姐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婢子。”
阿离想了想,问:“你是苗疆人,那你可知道当今圣上的先母?”
西瑶颔首:“回小姐,婢子知道的,那是上一任苗疆圣女,名为月流仙,月媚娘曾经也是苗疆圣女的候选人之一,不过圣女选定后,月媚娘作为未选中的候选人,便被充入各大长老门下,侍奉长老,不过月媚娘显然是从苗疆偷跑出来的。”
“苗疆对于偷跑出去的人惩罚十分严厉,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偷跑出去的,我......原名叫月西瑶,是这一届苗疆圣女的候选人,我虽然最终被选为圣女,可在受封仪式的前一天晚上,被人打晕偷出了苗疆,现在苗疆内部的情况我也不清楚......说远了,虽说我很久没有给人用过蛊毒,不过我的能力都还在,小姐若需要我做什么,尽管提就是,婢子定不负所托!”
阿离听得心中冷意终于缓了过来,面上忍不住带出笑意。
“好,我收到消息,南晚和她身边的那个阿兰,即将给陛下下金蚕蛊,你可有办法毁了她们的计划?”
西瑶眸光坚定:“小姐放心,此事全交给婢子来办。”
阿离颔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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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则今晚睡觉前给自己下了一个暗示,如果他做梦了,一定要让他保留记忆。
沉入梦中后,他发现自己来到一处他极为熟悉的地方。
御书房。
陆政则瞬间头痛。
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让他想转身就走,却听身后一道清甜的声音叫住他。
“去哪儿?坐下,把奏折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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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妈妈:去哪儿?坐下,把作业写了。
小则则:......(头痛,不想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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