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书抚了抚他利落的短发,“男人知道爱人怀孕,是不是都是这样不正常的表现。”
周长柏此时的眼里是放光的,有种说不出的柔情,这辈子他除了老爹早死,那女人消失没有什么印象外,剩下的就只有爷爷奶奶的疼爱了。
当然,还有一群如狼似虎的叔伯兄弟,但那些人又与自己何干呢!
此刻,他觉得无比的幸福与满足,有自己想爱的女人,还有不久就要出生骨肉相连的孩子,眼里溢满的笑意怎么都掩藏不住。
“我哪不正常了,我是激动的。”是了,媳妇儿还没吃饭,吃烤鹅会吐,那么其他的东西呢。
“媳妇儿,你想吃什么东西,糯米排骨还能吃吗?不然辣椒炒鸡蛋,或者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去做。”
苏静书摇了摇头,最近胃口不佳,她倒没有特别想吃的,但是孕吐还是第一回。
“我去问问阿奶。”
周长柏站起身正要往外走时,却又被苏静书拽住了,她的脸上带着一抹羞涩的红晕,“还不到三个月没坐稳胎,不要随便说出去。”
可是,周长柏太想要和人分享了。
不说出来他会疯的吧,“那,那我就告诉阿爷,阿奶两个人。”
晚饭依旧是糯米排骨,端上来时香气扑鼻,周长柏又煮了个青菜汤,拍了个凉拌黄瓜,旁边放了一个醋碟,一个辣椒油碟,至于那盆烤鸭则被他放得远远的,根本就上不了桌。
糯米排骨清香软糯,奇怪的是苏静书连吃了好几块都没有反胃,而且胃口大开。
就连日来的那种不适感也渐渐地消失,到此,周长柏终于轻松了一口气。
半夜的时候。
苏静书感觉到没有往日的闷热,正舒服间骤然苏醒,却发现一旁的男人竟然不睡觉,一手撑起只胳膊眼神炯炯地盯着她看,另一只手正拿着把蒲扇在给她扇风呢。
那眼神灼灼,脸上还时不时地露出了一抹傻笑,把她吓得差点惊叫出来。
“你大晚上不睡觉,干嘛盯着我看。”
周长柏赶紧轻拍着她的背,就跟哄小孩似的呢喃的道:“对不起媳妇,我是太高兴了睡不着,你说要是咱们生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小女孩,娇娇软软的,我一定要把她宠上天去,哪怕要天上的月亮也给她摘来!”
这下苏静书真的受惊了。
眼睛瞪得大大的,怒喝着道:“不行,你不能娇宠孩子。”那样会惯坏的。
“可是,我太想要一个女儿了!”周长柏在她的额间轻轻一吻,抱住她安稳地躺了下去,轻哄着她睡眠,在梦中他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海。
五颜六色的,十分漂亮耀眼。
不远处,还有一个穿着粉色花裙的女孩,只是视线有点模糊,正蹦蹦跳跳,只感觉笑得异常的甜美…。
“砰砰砰!”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瞬时惊醒了睡梦中的两人,苏静书最近常常犯困,本来就贪睡懒得起身。
而周长柏因为太兴奋,辗转反侧了半晚上。
这时也悠悠地醒来,忽视掉外面震天响的敲门,看着身旁正睁着一双大眼的女子,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媳妇儿,你再睡一会,我去看看是哪个混蛋想挨揍了!”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一道大声呼喝的声音,“周大娃,你给老子起来了没,要不然我把你家大门给拆了!”
夫妻两对视了一眼,苏静书一脸疑惑的道:“好像是大队长,你没事又打他家小儿子了?”
周长柏‘嘿嘿’轻笑了一声,慢吞吞地起了身,要说打人,这段时间去县城学拖拉机还真没有,大部分时间他都在运输大队学大卡。
后来大卡会开了,拖拉机只要会发动,简单得就跟一一样。
周长柏穿好了衣服,才急急地去走出门,把卧室的房门虚掩。
周长柏一拉开院门,便听到大队长的呵斥的声音,“混小子,知不知道几点了,赶紧的收拾一下,去县城接新知青去,这一天天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这送,烦都烦死!”
大队长本来就火大,过来吃了闭门羹,就跟点燃的炮仗似的,劈头盖脸的一阵怒吼。
昨天接到通知他就在思索,要不要和小梁村搭伙去借辆拖拉机接人。
接知青去县城似乎有点远,赶着牛车显然不太现实。
好在昨天两个混小子开了新的拖拉机回来,这下大梁村也终于可以风光一下了。
“我不去,谁爱去谁去!”周长柏一听就火了,昨天刚从县城回来,今天就急吼吼地喊着去接人,耍他玩呢。
何况现在他媳妇儿怀孕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要离开自家的媳妇,嗯,还有孩子。
说完,转身就往灶房走去,心里想着做点什么既营养又健康,还不会让媳妇呕吐的食物呢。
大队长追到灶房怒喝,“你不去谁去,当初老子送你去学拖拉机,不是摆设的!”
周长柏已经在灶房点起了火,先烧一锅开水再说。
“不然让梁小二去!”
昨天他一个人开回来的,把梁小二羡慕得不要不要的,刚好今天他的新鲜劲过了,让那小子去体验一下,顺便壮壮胆。
接着又拿出了几个鸡蛋打散,然后添加少许的盐和水,又加了一点猪油,放到另外一个锅里隔水蒸了起来。
大队长咽了咽口水,这小子生活得不错,还是个会做家务的。
自家的老二不是个争气的,昨晚和他一说开拖拉机去接人,没想到他心里打怵。
说什么一个人不敢开拖拉机上路,万一撞人了怎么办,开沟里去了怎么办,把拖拉机擦伤挂漆了怎么办。
理由一大堆的。
想想也是,两个人刚学开拖拉机,一起去接送有个伴也让人放心。
“不行,你也得去,苏知青,苏知青!”大队长扯着嗓子往屋里喊,周长柏拦都没拦住。
恰好苏静书此时饿了,也开始起身,在看到她一脸平静的走了出来后。
心里一个咯噔,完了,搬出了媳妇大人,他恐怕还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