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用陶泥做的碗而已,竟然能通阴阳?
大爷的话一说出来,别说是我了,就连大明叔和小程哥都有些不相信。
我连忙追问着大爷:“大爷,这个通阴阳,是怎么个通法?平常人通过这个可以见到邪祟?”
“我听大明叔跟我说,自从额尔吉大萨满拿到了那个陶泥做的碗之后,就处处倒霉,穷困潦倒哩。你为啥还说这个碗是个宝贝啊。”
“到底还是小孩子,规格小。”大爷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额尔吉也是一代风云人物了,如果这碗只有这么点效果,还能称得上是宝贝?至于他后来穷困潦倒,也未必就是这陶泥碗的原因。”
大爷说着,停顿了一下,看着大明叔,继续说道说道:“自古以来,泥这个东西,都是充满了神秘性的,老传说里不是说过吗,咱们人都是女娲娘娘用泥给捏出来的,而各种各样的泥当中,以陶泥为首,陶泥当中,又以黑陶为尊。”
“我在未出师门之前,曾经偶然听师傅说过,他有一个前辈认识额尔吉萨满,我曾见过他手中的那个陶泥碗,是百年难见的黑陶!”
“黑陶!”大明叔一听到这两个字,也惊呆了。
可就算是黑陶尊贵,与通阴阳又有啥关系?我听着大爷和大明叔你一言我一语的,急得心里直痒痒,可又不好意思去催,生怕打断了他们两个的思路。
大爷从腰间拽出烟斗来,塞上烟丝点燃,放在嘴中咂了一口,吐出了一口烟来:“对。也不知道这陶泥碗是何人所制,那泥碗的外面是黑晶晶的,碗里的底部却有彩绘,所绘的图案上,除了几个晦涩难懂的文字,就只画有一堵门。而画中的门,时常发生变化,有的时候是开着的,有的时候,就是紧闭着的。”
“而当画中门的状态是开着的时候,通常会引来很多的邪祟。师傅的那个老前辈还说,他曾经见到过额尔吉萨满曾经将邪祟封入碗中,但此碗上面却依旧感觉不到任何的阴力存在。他也曾经疑惑不解,问过额尔吉,额尔吉沈神神秘秘的说,被封印了的邪祟都去了冥界……”
所谓阳间一世界,阴间一世界。这阴间,指的就是冥界。
大明叔听到了这里,才恍然大悟:“你是说,这个陶泥碗,可以将一切邪祟的东西直接送往冥界?”
“那么,按照这个逻辑来讲冥界里的邪祟也可以通过陶泥碗……”
“这就是所谓的通阴阳?”
“对。”大爷垂着手,将烟斗倒着在地上磕了两下:“虽然听起来有些让人难以置信,这陶泥碗咱们也谁都没有见过,但是我从师傅那里听到的,就是这个样子的。”
“应天教向来以顺天应命自居,整个教派里面的人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还装出一副儒雅大家的模样。”
“想必他们已经觊觎这陶泥碗很久了,但是可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他们不好下手而已。”
“你这次啊,纯属是撞在枪口上了。谁让你发现了额尔吉的尸体了呢。”
本来在那地洞子当中的时候,听大明叔讲额尔吉的故事,提起陶泥碗,我除了疑惑这山中的白狐狸为什么盯着这个碗而死之外,也没想什么其他的。
可此时再听大爷讲完,这个当中绘了大门,而且能直通冥界的陶泥碗,顿时像是有了什么魔力一般,让我的心里痒痒的,直想着要是什么其实能见识一下就好了。
我的心思飞得远,大明叔的心里却是一直惦记沫沫,苦着脸说道:“反正现在这陶泥碗不管是有啥通天的本领,都跟我没关系。但是现在应天教的人指名让我带着这个碗去换沫沫,一夜之间,教我去哪里寻个碗给他们?”
说一千道一万,这都是一个关键的问题。
大爷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蹲在地上沉思着。
半晌,大爷才直起了身,交代小程哥要把门口守住,千万不能让旁人靠近。
大爷说的一脸严肃,小程哥也不敢怠慢,连连点了头,说放心,他一定会将这门口守得死死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过来?
大爷这才点了头,拉着大明叔进了屋。我想要跟着进去,也被大爷给拒绝了。
我死了心,和小程哥守在门外,两个人躲在了屋子里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具体说了啥,连我们两个都没听清楚。
我只知道在第二天的一大早,才刚刚吃过了早饭,大明叔就神神秘秘的出了门,怀里紧紧的抱了一个黑色的绒布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真的装了一个能通阴阳的陶泥碗在。
我看着大明叔的背影儿,正琢磨着呢,大爷凑了过来,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根子,露出了一口黄黢黢的,满是烟渍的牙来,坏笑:“寒子,咋样,你想不想跟着我去救沫沫那个小丫头?”
本来我的心中就记挂着沫沫的安危呢,生怕大爷他们的计划不成功。此时听见大爷这么一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拽着大爷的手就往外面走:“去去,大爷,你咋说我咋办,只要能救了沫沫,让我死了我都愿意!”
“臭小子,才这么一大点儿,就知道惦记女孩子了,要是让你长大了,那还得了?”大爷被我拽着,听我说完,上来照着我的脑袋就打了一下:“放心吧,没有人要你的命,你听我的指挥,咱们肯定就能找到沫沫在哪……”
话一边说着,大爷反过手来,将我一把抱在了怀里,出了门,一直远远的跟在了大明叔的前后,来到了小路饭馆的附近,看着大明叔进去找了地方坐下了,才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
我们才藏好了没多大一会儿,大爷拍了我一下,说道:“看,来了一个小喽罗。”
我顺着看过去,只见从小路饭馆的另外一头,有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衣,头上扣了一个大大的黑色帽子,猫着腰,悄悄的向着小路饭馆靠了过来,一直走到了窗户边,漫不经心似的往屋子里面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