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二队的这个祠堂,正经是有些年头了。
我们这个村子,姓马的人家是比较多的,基本是要占到整个村子一半以上的人口的。也都是村子当中的老户了,基本都沾亲带故的。而另外一部分,则大多是闯关东过来的,一路走到了这里,就在这里落户安家口。
这个祠堂,就是当年一个闯关东过来的老头儿张罗着盖起来的。
听老一辈的人说,这个老头姓高,具体之前是在哪里生活的,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是跟着闯关东的人一起逃过来的。
这高老头没别的啥嗜好,就是爱喝喝酒什么的。听说之前也是个有钱的主,不过后来他爹让一个小瘪三给坑了,家道也就算是中落了。
等到了后来,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于是他的老爹老娘便将家中剩下的最后一点东西都变卖了,将所有换来的钱财交给了高老头,交代着高老头一定要带着他的弟弟,多远就走多远,千万不要饿死在家里。
紧接着,这老两口为了不拖累儿女,便自杀身亡了。
高老头含着泪将老爹老娘火化了之后,带着二老的骨灰和弟弟一家,开始了闯关东的路程。
可是这一路过来,实在是太过于艰苦了,等到了我们村子的时候,他弟弟一家就全都死了。
可怜这高老头满怀着希望过来,结果身边的亲人越来越少,身上的骨灰坛子却是越来越多。伤心之下,也就不再往前走了,在我们村子里面落了户,平日里就帮着乡亲们做上一些个杂活,好歹也算是活了下来了。
这高老头自从家道中落之后便过的节俭,在村子当中才不过两年,便攒下了两个小钱儿,当即便都掏了出来,盖了这所祠堂,将家人的骨灰都给请了进去。
至此,这祠堂便一直屹立在这里。
多少年来,也算是历经了各种的风吹雨打,可依旧牢固得如同刚刚竣工的一般。
说起来也算是村子当中的一个奇事了。
可这是高老头家中的祠堂,除了跟养鱼池子一样是在二队当中之外,也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了啊。
大爷把我带到了这个地方来,究竟是有什么?
我偏着头,问大爷:“大爷,你带我来高家祠堂干什么?”
“你别跟我说,这高老头死了那么多年还出来作怪了……我听说,当年他也是火化了的呀。说什么要跟家里的人选择同样的方法离开世界……”
大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到,呦,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不过不是马老头的怨魂作祟。
“你进去看上一看,不就清楚了么?”
都到了门口了,大爷竟然还在这里跟我买着关子。我急得心里是直痒痒,只好跺着脚,走到了高家祠堂的门前,将手放在门上,用力的推了一下。
老旧的门“吱嘎”一声,便开了。
一股子浓浓的粉尘味顿时钻进了我的鼻腔当中,我被这气味一呛,差点就背过了气去。
连忙伸出了手,放在了鼻子前面,用力的扇着。一边则是抬起了脚步,走了进去。
一进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高家一家人的骨灰坛子,以及祖宗牌位。
我指着这些沾满了灰尘的骨灰坛子,问道:“大爷,你就是让我来看这个的?”
“就是骨灰坛子嘛,早就知道有这些了。”
大爷却是摇了摇头,指着大堂旁边的小屋子,说到:“当然不是让你过来看骨灰坛子的,诺,东西在那里面呢。”
在偏厅?
我半信半疑的走了过去,才一个抻头,我身上的汗毛便立即竖了起来。
只见那不小的偏厅当中,放着一个不知名的,巨大的头颅。
那头颅呈方形,上宽下窄,头上没有杈角,只是在前额上长了一个扁铲形状的角,像牛角,短且直,根部粗约10厘米。脸形和画上画的龙差不多,在腮骨的旁边,还有着七八根长须子似的软骨。
我走上前去,用手摸了一下,才那现看似软软的骨头实际上又粗又硬。
我看的一下子就呆住了。
愣怔了半晌,才有些缓过神来,问大爷:“大爷,这,这是……龙头骨?”
我自己说完,都有着不相信。可这头骨的模样,确实是太像传说中的龙了。
并且,在之前,我便听大爷说过著名的“坠龙事件”。
据说那是在1934年的营口,有一天,有村民在田庄台上游发现一条“活龙”。
这龙方头方脑,眼睛很大,还一眨一眨的,而身体为灰白色,弯曲着蜷伏在地上,尾巴卷起来,腹部处有两个爪子伸着。
可或许是因为天气炎热的关系,周围的村民总感觉这条“龙”有气无力,眼半睁半闭,再加上眼睛有些发红,于是村民们便在龙的上面搭了个棚子为它避暑,还有人抬水往它身上浇,让它得以“解暑”。
而在寺庙里许多百姓、僧侣每天都要为其作法、超度,此举一直持续到又一次的数日暴雨过后,这只非常像龙一样的动物就神秘的消失了。
而且还据说,等到再次发现这龙的时候,这龙便已经死了。整个都瘫软在水洼里面,身上布满了烂肉,散发出阵阵恶臭的味道。
另外,在《聊斋志异》有篇短小纪实报告“龙无目”:“沂水大雨,忽堕一龙,双睛俱无,奄有气息。邑令以八十席覆之,未能周身。为设野祭,犹反覆以尾击地,其声堛然的说法。
甚至是在东北黑龙江,也盛传着“秃尾巴老李”的传说。
可是,即使是有这么多的文献说明和津津乐道的民间故事,我还是不太敢相信,眼前的,就是传说中龙的头骨……
龙,那可是炎黄子孙的图腾,是传说中的大神,它拥有着无上的法力,怎么可能被就这样死在了人间,而且就这样被放在了一个普通的祠堂里面呢!
还有就是,这头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我的脑海当中“呼”的一下子,闪过了一个念头,转过头对着大爷说到:“大爷这头骨不会是……”
大爷点头,似笑非笑:“不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