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嘹亮剑吟,古老而悠扬,传遍天剑宗的每一个角落。
起初,还有很多弟子并不知晓,这剑吟声响起,意味着什么。
但当一些资深的老弟子解释完后,所有人皆震动不已。
原来,当一些真正的天之骄子入宗之后,传承灵剑是会发出剑吟声,以示欢迎。
而这种剑吟声,又称之为‘剑歌’。
只不过,他们这些人太过于平庸,都没有资格,让传承灵剑响起‘剑歌’,以示欢迎。
一时间,天剑宗上下,诸多弟子皆是震惊不已。
到底是怎样的天之骄子,才能令得天剑宗近十年没有响过的传承灵剑响起‘剑歌’?
是男是女?
是否拥有着三头六臂?
就在诸多弟子都在疑惑揣测之际,天剑宗主动宣告全宗,此番‘剑歌’是为洛尘而响。
刚入门的弟子,洛尘。
而这,无疑让整个天剑宗变得更为震动,掀起轩然大波。
“洛尘?就是最近东荒境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洛尘吗?”
“他一个弑父夺位失败的畜生,一个天道宗不要的垃圾,而且,还是个身份卑微的上门女婿,何来的资格在我天剑宗得到如此殊荣?”
“让天剑宗近十年从未响过的‘剑歌’为其而响,难道说,我们这些人,连一个上门女婿都不如吗?”
…………
一时间,有着许多愤愤不平的声音,响彻在天剑宗各个角落。
但凡骄子,皆有傲气,不会轻易认为自己比别人差。
更不要说,让他们承认自己,连一个上门女婿都不如。
当这些愤然的声音,达到一定程度,终是有着一些弟子,难以遏制自身情绪。
相约成群,结伴朝着洛尘的住处蜂拥而去。
倘若是某个惊才艳艳的弟子入宗,得到如此殊荣,他们还没有资格过问,表示不服。
但洛尘,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赘婿罢了。
“洛尘,听说你是我天剑宗近十年来,最妖孽的弟子,还请出来一见,不吝赐教。”
一道洪亮的声音,夹杂着淡淡嘲弄,在洛尘居住的院落外响起。
被影响修行,洛尘眉头不由得一皱。
不过,倒也不是十分意外。
在前来天剑宗的路上,洛尘与厉浩然聊了很多。
同时,也找机会问出了心底一直以来的疑惑,询问是否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
厉浩然并未直接回答,但也不是什么都没说。
除了侧面告知,他的父母身份并不一般之外,还让他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他未来的路,不会好走。
当天剑宗宣告全宗,‘剑歌’是为自己而响时,洛尘便也明白了厉浩然的心思。
这并不仅仅是对他天赋的看重,同时也是对他的一种磨炼。
为了让他能在五宗大比之上,力压诸多天骄,剑杀洛天骄,除了天赋,他还需要付出常人想象不到的努力。
而现在,入宗之后的第一场磨炼来了……
他一个天关境四重的普通弟子,初来乍到,就让天剑宗近十年未有过动静的传承灵剑,响起‘剑歌’。
这些心高气傲的天剑宗弟子没有意见才有鬼。
“洛尘,你不会不敢现身吧?”
“你可是我天剑宗近十年来,天赋最高的弟子,难道准备当个缩头乌龟吗?”
“如果是这样,还请你主动退出天剑宗,‘剑歌’不应该为你这般没种的货色而响。”
洛尘皱眉之际,院外,又有数道声音传来,裹挟着浓浓的讥讽与挑衅。
一旁,夏芷澜柳眉蹙起,言语中带着担忧,“尘哥,你要去应战吗?”
洛尘微微摇头,“可以,但没必要!”
倒不是洛尘怕了他们。
厉浩然有厉浩然的用心良苦,但洛尘却也有自己的想法。
适当的磨炼,自然不是什么坏事。
但一些等闲的天剑宗弟子,在洛尘看来,还没有资格称之为磨炼。
他不想在这些没有意义的战斗上,浪费时间,耽误修炼。
要知道,天剑宗足有数万之多。
如果每天都有不同的弟子,想要见识一下他的妖孽,难道他要每天应战吗?
相比之下,他更愿意将有限的时间,用在修行之上。
至于这些人,心里服不服气,他并不在乎。
他自信,在不远的以后,当他展现实力的时候,所有的质疑都会随之湮灭,化作乌有。
“那你继续修炼,我去帮你赶走他们。”
夏芷澜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自然也不希望看到洛尘初来乍到,就过多树敌。
“任由他们叫唤吧!”洛尘摇头否决。
以那些人的嚣张态度,他不认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夏芷澜,有能力赶走他们。
与其如此,倒不如装聋作哑,闭门修炼。
两耳不闻窗外事。
院外!
越来越多的天剑宗弟子,闻讯而来,也想要见识一下洛尘的风采。
但当他们得知,洛尘闭门不出,是个缩头乌龟之时,皆是露出失望神色。
不仅仅是对洛尘,还有对宗门。
原本他们还有抱有一丝希冀,洛尘本人也许没有传言的那么不堪。
否则,宗门没有理由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洛尘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败类收入门下。
但现在……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很快,就是一个时辰过去。
洛尘的闭关不出,也让诸多弟子神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在院外,叫破了嗓子,里面的洛尘却半点回应没有,视他们如无物。
未免太过于,目中无人。
…………
一处剑锋之上。
两道身影相对而坐,执子下棋,随意闲聊。
其中一个黑衣老者,正是将洛尘带入宗门的厉浩然。
另一道儒雅的中年身影,则是当今天剑宗宗主,纪修然。
“那小子的性子,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这样被堵在门口,居然还能沉得气,闭门不出。”
纪修然忽地将话题转到洛尘身上,儒雅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比起他这段时间的遭遇,眼下这点堵门羞辱,根本算不得什么,如果沉不气,反倒是要让我低看他几分了。”厉浩然不以为然道。
“即便他真的一无是处,你敢低看他吗?按你所说,他可是洛……‘那位’的儿子。”
纪修然笑了笑,提及‘那位’,他的眉宇间满是敬畏。
“也不知‘那位’是怎么想的,居然能狠心将自己的儿子,扔在这东荒境不闻不问,难道他就真的不怕儿子死在东荒境吗?”厉浩轻叹道。
“怕不怕,我不知道,但若是真的死在东荒境,以‘那位’的性子,这东荒境怕是要大变天了。”纪修然的脑海中掠过往之事,言语变得心有余悸。
“唉……我们能做的,尽量帮衬着洛尘,关于‘那位’的想法,就不是你我所能揣测的了。”厉浩然轻叹一声。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当然,也不需要真的如何护他,让他死不了就行。”
纪修然深深的看了眼厉浩然,轻轻低喃了声:“这算什么?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