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太吵,我连忙朝外面走去。
到了屋外,才对丁玉苗解释道:“雁儿,我回来有点事、正在家里吃饭呢!你放心,很快就要吃完了,我会尽早回怀城!然后……再去看我的岳母大人行吧?”
可是,听上去丁玉苗才没我那么好的心情。
她冷冷的哼道:“项仲奇,才没心情管你在哪快活,来就来、不来拉倒!”
她说完挂断了电话,搞得我一阵茫然,愉快的心情再次忐忑起来。
回到桌边之后,就发现我爹正在倒酒,周三妹在吃菜。
而唐韵却突然变得满怀心事,好像一脸的阴霾了。
我也顾不上她了,这时便说:“周家婆,唐姑娘,我还有点事赶急,要不下次再喝吧?”
周三妹听了一愣,随之笑道:“好好好,年青人嘛,有事忙其实是好事,忙就好!”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话锋却一转,看着唐韵又说:“不过项娃啊,你未婚妻唐韵呢,她担任峨嵋剑伶之后,退位是要接任峨嵋派掌门的。所以,也就是未来的峨嵋实业的法人代表!不知道你,听说过峨嵋有限实业公司没有。其实,就是峨嵋派现在对外挂的招牌。峨嵋派的道姑,一个个都聪明绝顶,比我周三妹狡猾多喽!做起生意来,个个都是一把好手!”
周三妹显然是感觉自己一个人欠说服力,又对唐韵说:“韵儿,听说现在全国的花椒、还有豆瓣酱和榨菜生意,峨嵋实业公司都有涉足,生意做得挺大,对不对哟?”
唐韵听到我接了丁玉苗的电话后,一直有些忧心忡忡。
她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听了周三妹的话一愣。
随之才清醒过来,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周三妹见状,于是又笑道:“所以啊,项娃你找了个能干老婆,平时也不用那么辛苦。你这个未婚妻呀,啥缺就不缺钱!现在虽然还没结婚,但结婚后就是一家人,她的钱不就是你的了?还那么辛苦干啥子哟,只等着结婚变成金乌龟,过舒服日子就行喽!我跟你说,闲着没事,多修炼一下妇道神功、吃吃软饭,当个货真价实的小白脸,就行了沙!”
这老太婆怎么说话的,损人的境界简直比我妈还击高了嘛!
我听得毫无自尊讪然无趣,但周三妹根本就不以为然。
这时乐呵呵的又说:“古人说得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但是项娃,还有一句话又是这么说的……‘娶妻娶妻、吃饭穿衣’!你娶了一门好妻,日后要吃饭、要穿衣,还要过得舒服、过得快活……不过项娃,那些花花肠子,嫖娼养小三的事、就不能做哟!”
周三妹的话说得虽然粗鄙,但是话糙理不糙,我爸妈在一边连连称是。
尤其是我妈,反正也没文化,说话又不用负责任的。
再加上喝了几两米酒,话也多了起来。
这时站了起来,举杯笑道:“周家婆婆说得句句在理,这嘴就跟翻麻叶似的……来来来辛苦喽!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规矩,这里先敬你一杯,感谢你替我儿子,找了门好亲事!”
周三妹听了,立刻豪爽的举杯,跟我娘碰了一下,然后一起干了。
我可怕他们再纠缠下去,中午饭吃着吃着变成了晚饭,甚至是夜宵。
于是趁机站了起来,对大伙说:“中午少喝点,晚上还有事。大家喝了这杯,吃饭!”
周三妹可意犹未尽,听了眉头一皱,说道:“项娃哪……什么事比得上婚姻大事?你再忙,能跟婚姻大事比吗?这酒正喝到兴头上,你让我们吃饭……搞啷个名堂哟?”
我受诅咒染毒疮的事,一直没给父母说,他们不知道内情。
其实急着去找丁玉苗,倒也不完全是赶着去跟她耳鬓厮磨。
要知道,我中了诅咒、又让僵尸虱咬了,再拖下去准会出事。
所以,才想尽快回到怀城,跟丁玉苗和方亚琴会面,继续寻找药引。
可我爹听了不乐意了,瞪眼骂道:“仲奇,信不信一筷子敲你脑壳!周家婆婆跟唐姑娘不远千里,来一趟容易吗?人家不嫌你人穷屋场丑就作揖了!还晚上有事,你能有什么事?不是辞职了还有事?先陪周家婆婆将这酒喝好了……再吵,老子揍你喽!”
我妈也不高兴了,瞪了我一眼骂道:“今天我说错了话,原来是你瞎眼喽!周家婆婆给你介绍这么好的一门亲事,羡慕死多少人哪,你还敢说有事,是想找死哟!”
看到父母如此激动,我不免暗暗担心。
要知道,我可是铁了心准备将这门亲给辞掉。
但爸妈的态度这样,我再不知死活的一说,肯定出大事。
挨打挨骂估计倒不会,毕竟我己经长大了,就怕他们难过。
正沉吟,就见周三妹听到父母这么责备我,赶紧起身打圆场了。
她乐呵呵的说:“算了算了,年青人不懂事别骂了……来来来、喝酒!”
我没有应和,固执的说:“爸、妈,周家婆还有唐姑娘,我真有事。”
我爹一见恼了,这时愤然扬起筷子,作势就要打我的模样。
但我没理会,正色对周三妹,还有唐韵说:“周家婆,唐姑娘,我们吃了饭就搭你的车,我要去怀城。至于有什么事、到底重要不重要,我们到车上再说,怎么样?”
周三妹一愣,她看了看唐韵,不相信的说道:“你……真有要紧的事情要办?”
我连忙点头,又说:“没错,我们先吃饭,等会上车后我再详细告诉你吧!”
我妈骂道:“剁脑壳的,到底什么事,倒是说给我们听啊!”
在农村,女人骂“剁脑壳”的,丈夫可会翻脸打人。
不过,做儿子的谁敢打娘,所以农妇对儿子撒气会乱骂。
因此,夫妻间不敢随便骂,儿子被娘骂上一句,倒挺正常。
我犹豫了一会,才苦笑道:“爸,妈,有些事……还是别打听。”
我爸一愣,小心翼翼的又问:“仲奇,是不是……你叔跟你的事?”
我只能点了点头,模棱两可的答应了,省得他们盘根究底。
果然,父母对视一眼,这时再也不敢询问了。
毕竟,他们知道叔叔一直在想办法,让我活下去。
看到我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周三妹这才一口将酒喝了。
然后,对我父母说:“娃娃家真有事,就不喝了,来日方长嘛!”
父母虽然有点尴尬,但也不便当着客人的面再说,只能作罢。
于是,我们便将杯中酒都喝了,然后盛饭开始吃饭。
直到这时,这酒才算告一段落,准备收场了。
大家很快就将这点小不快忘了,客客气气、你推我让的吃饭。
只有唐韵一直沉默,看得出来,她己经显得心不在焉了。
我明白,丁玉苗的电话令她忧心忡忡,她仿佛有预感。
我顾不上这些了,毕竟心有所属,想娶的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