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雅居园。 林瑾瑜挑帘走进母亲的厢房,抿着唇往椅子上一坐,兀自生闷气。 “颖儿,给大少爷上茶。”
世子夫人,叶雪娥瞟了眼明显有心事的儿子,柔声吩咐丫鬟上茶,实则是把人支了出去。 叶雪娥生的极为美貌,皮肤白皙如雪,身形纤细柔弱,低低柔柔的嗓音,给人一种江南女子的温婉。 “母亲,宝珠的性子太过骄纵,是时候该严格管束了,再让她肆意骄纵下去,迟早会惹祸。”
林瑾瑜见丫鬟出了厢房,抬眸与母亲对视,俊朗的五官与叶雪娥有八分相似。 “我早有此意。”
叶雪娥无奈的用手指揉了揉眉心:“奈何你祖父和祖母,听不得别人说她半句不是,实在是宠的没谱了,连我也不能管她。”
“母亲不能管,难道父亲也不行?”
林瑾瑜一想到林宝珠脱口而出的贱民两个字,窝着一股心头火,不发泄出来不舒服。 “你还不知道你父亲,一年到头也来不了雅居园几次。”
叶雪娥眉眼间现出几分落寞:“我见他的次数寥寥可数,更甭提同他商议宝珠的事了。”
母亲的性子太过软弱了些,笼络不住父亲的心,让那些姨娘在府里嚣张。 林瑾瑜听了叶雪娥的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满腹郁气又不能抱怨,憋的心肺难受,实在坐不下去了,黯然起身,冲叶雪娥拱手一辑,转身离开。 瑜哥儿,你莫怪娘。 娘别无所求,只要你和宝珠平安顺遂,娘就知足了。 叶雪娥心思细腻,如何能看不出儿子的失望。 奈何他与夫君貌合神离已久,即便是为镇国公府生下了女儿,成了老太爷口中的功臣,也没能挽回他的心。 如今,儿子和女儿也同她不亲近,偌大的镇国公府,竟没有一个贴心的人。 叶雪娥依靠着窗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黯然落下泪来。 ********** 卧牛村河对岸的茅屋书院,出了一个乡试榜首,声名大振。 不仅十里八乡的村民闻声而来,就连附近镇上的富户都心有意动。 不辞辛苦把儿孙送到茅屋书院读书,以期书院的夫子不负盛名,能教出更好的成绩。 春季开学前期,茅屋书院一时之间人满为患,院门口的马车排起了长龙,一眼望不到头。 临时设立的招生接待大堂,更是挤满了人。 前来为儿孙报名上学的富户们,穿着绫罗绸缎,抱着精致的礼品,争先恐后的往里面挤,唯恐晚一步,被别人抢走了名额。 茅屋学院是个不大的小书院,统共五间瓦房,六个夫子,仅能容下九十六学生。 学生按年龄不同分四个年级,每个年级最多招收二十四名学生。 前来报名的富户有数十人之多,加上附近的村民,上学名额的争夺战,势必非常激烈。 老村长常年为村里的孩子联系上学事宜,同书院的夫子相熟。 即便如此,因着今年的情况格外特殊,富户们经过多方面的打点,利用各种关系,还是将名额抢夺一空。 老村长没能为苏倾落报上名,当天从书院回来,愧疚的一夜难安。 次日一早托人送了书信去明水县,向苏虎夫妻简单扼要的阐明此事。 让他夫妻俩尽快做决定,是否让孩子去其它书院读书,莫要耽误了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