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阎王,现在是法政……”
kingly说着,笑意盈盈的回过脸看着我笑道。
“阎王,这些都是我大学同学。”
我强颜欢笑的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可是心里在滴血啊。
“别掐了姐姐,疼啊。”
我低声哀求她,可是她却不屑的说了句。
“哼,让你迟到,差点人都走光了。”
我忙啊大姐。
“kingly,你男朋友啊……好帅哟!”
“哈哈哈……”
几个女生凑过来打趣我,我却只能舔着脸赔笑,我怎么感觉现在是在讨好丈母娘啊?
她们女生聊得如火如荼,我一句话插不上,干脆整个杵在那里,直到班长过来跟我搭讪。
“阎王,好久不见,小学一毕业你就没影,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这里是我的家,我不回来能去哪?”
他笑笑,继续道。
“也是哈。”
说实话,真的有点尴尬,毕竟以前同学的时候我也没跟他讲过几句话。
“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卧槽,不会是卖保险的吧?
我接过一看,严雅福利医院副院长,儿科主任,儿童伤残病学会副会长于晴天,手机137269……
好长的头衔,而且儿童伤残病学会是什么东西,有这个组织吗?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他的头衔,而是他名字下面的那一窜关于医院的简介,非营利性医院,专为需要的儿童做治疗……
我本能的将名片往前摊了摊,问他道。
“真的有非盈利性的医院吗?”
他点头,很诚恳的说道。
“那当然,我们争取了很多年,终于得到很多华人的支持,他们合资建立了这间严雅儿童医院,早在几年前这间医院就已经在西藏那边运营了,效果还不错,所以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在我们这边也建立一间,也算是为家乡做一点贡献吧。”
“院长是叫杨一凡吗?”
我问他,他看着我,显然很高兴,立马跟我热络起来。
“你也认识杨教授?”
我看了kingly一眼,她却不看我,继续跟她的女伴说说笑笑,我没有回答于晴天的话,只是耸耸肩。
于晴天估计发现我的目光一直在kingly身上,终于开口道。
“kingly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子,自强、干练,从读大学开始,追她的人就络绎不绝了,我记得小时候收到她拿给我的情书,可把我高兴坏了,可是打开之后才发现,落款是她闺蜜的名字,而且字迹还是你的……”
我看了他一眼,笑得很无奈,眼中还带着一丝失落。我不知道说什么,刚好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判爷。
“十岁的女孩父母来认尸了。”
“现在?”
我看了一下表,都快十二点了。
“对!”
“我马上回来。”
挂掉电话,跟于晴天打招呼。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继续。”
“留个电话,以后好联系。”
于晴天忽然把手机递过来,让我给他留个手机号码,我只想说你名片都给我了,我给你打过去不就是了?
想是这么想,可是我还是伸手接了过去,“啪啪”的按下几个数字。
他很满意的将手机接回去,不过却是伸手托着手机底的,整个手掌似乎都不想触碰手机屏幕。
我正奇怪呢,难道他在自己的手机屏幕里下毒了?
“阎王……”
kingly忽然被叫我。
“我送你吧,这里不好打车。”
我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回了她一句。
“不用了,你好好玩。”
之后我没有继续停留,直接赶回专案组,并不是因为我生她的气,而是我觉得事情来得太突然。
找到孩子的第一时间,我们就登报、上新闻找家属,可是家属却一直不现身,如今竟然大半夜的跑来,我总有种很诡异的感觉。
回到专案组,判爷他们已经在等我了,身边坐着一对夫妻,大约四十来岁,但是面容苍老,脸上皱纹很深,皮肤黝黑,额前还有不少的白发。
我看他们脸上满是泪痕,一双眼睛早已浮肿通红,半点看不出虚假。
“我已经给他们做了活体取证,等着你回来做dna对比。”
老鬼一看到我就迎了上来,判爷也不甘落后,直接切入主题。
“他们大约是十一点四十分进来的,由局里的另外两位同事带过来,孩子的出生证明、户口本、学生证、照片以及病历我们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虚假成分。”
“那你有没有问他们为什么现在才来认尸?”
我一边说一边脱掉大衣,换上白大褂进入化验室,将老鬼提供的两夫妻的口腔黏膜的活体取证材料拿去化验。
“他们说自己是农民,平日根本不看报纸,农村都还是有线电视,信号不好,他们两夫妻平日也很少看,直到今天从邻居那里听说自己的女儿上报了,这才发觉女儿遇害了,所以连夜赶到这里,找到了警局。”
判爷叙述得很详尽,可是这里有个大问题啊。
“你是说他们今天才发现自己的女儿遇害了?那之前他们的女儿都在哪里?”
如果说当初撞孩子的人真是刘玉银的话,那他们的女儿都快遇害一个月了,他们竟然现在才知道,完全不符合常理吧。
“好像是说在一家医院里做免费治疗,据他们说好像叫什么雅什么医院的。”
免费治疗?
“严雅儿童福利医院?”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着判爷。
判爷闻言,有点错愕的盯着我。
“你怎么知道的?”
“我会跟你解释的,你先去把这个医院给我查一遍。”
判爷点头,径直走了出去。
严雅儿童福利医院,如果那个小女孩真的是在这家医院失踪的,甚至是被这家医院拐卖的,那么杨一凡作为院长,为何要费尽心思的让我知道这个医院的存在,难道是为了让我调查它?
他傻不傻?
很明显他不傻,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平生不做亏心事,夜班敲门也不惊?
可是如果他们没有做过,那根据孩子父母的口供,孩子是在他们医院失踪的,而且一个月有余,他们为什么不报警,不去寻找,还一直隐瞒着孩子的父母?
说不通!
半个小时之后,dna比对结果出来了,不同位点吻合率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证实双方有直系血缘关系。
所以我们把他们带到了解剖室,孩子父母在停尸房见到孩子尸首的那一刻,终于抱头痛哭,失声尖叫起来,哽咽程度,有些声嘶竭力。
我跟老鬼站得很远,不敢轻易打搅他们的伤痛,这种事情我们看得太多,但是每次看,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悲伤已经不是唯一了,我们所必须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出凶手,还死者跟在世者一个公道。
“案子还没结,尸体暂时还不能让他们领走,辛苦两位师兄安排他们今晚的住宿。”
我跟一旁带他们两个过来的弟兄说道。
“放心吧阎王,局长都已经吩咐好了。”
“局长也知道这事?”
我有些诧异,这么晚了,局长还在警局里?
“当然知道了,是局长把他们两个从火车站附近的民警手里接回来的,然后特意让我们给你送过来的。”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
他为什么不自己送过来呢?
你也发现我在怀疑你吗老高?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你明知道只要你告诉我你不是,我一定会相信你的,你为什么不说呢?
或许是看我面带疑虑吧,他们两个这次神秘兮兮的将头凑过来,低声道。
“阎王,这事你就别怪局长做甩手掌柜了,那个madam顾又回来了,一回来还接手了一组,局长这回估计连饭都吃不下呢。”
顾晓晓?她不是省缉毒大队的吗,回来我们这个山卡拉干什么,该不是为了8.17吧?
还有什么叫做局长连饭都吃不下,老高可是局长,就算顾晓晓现在是省厅的人,只要老高不点头,她也是回不来的。
确认孩子跟她父母的关系之后,我跟老鬼就回了专案组,此时判爷刚好回来,于是我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案情讨论。
“先说说刘玉银的车。”
“我找刘玉银本人问过了,证实她在出事之前,小轿车是白色,后来肇事之后她害怕,就把车身整个油了一遍,为了不出差错,我还把外面那层车漆给刮掉了,将里面的白色油漆弄出来一点,交给法证部化验过一遍,证实了成分跟你上次从孩子身上搜取到的车漆成分是一样的。”
虽然这个车漆很普通,没有多大的代表性,但是以目前的证据来看,只要不存在否定证据,就代表证据是正面成立的。
没想到局长的无理取闹竟然成了破案的关键,我是不是该收起那些对他毫无根据揣测?或许真的只是我错了。
也就是当时撞了十岁小女孩跟三个月大孩子的白色小轿车,就是刘玉银,出事时间是一月十九号晚上八点到十一点之间。
而这个时间段也在老鬼推测的孩子死亡时间范围内,没有矛盾的地方。结合王毅在晚上十一点钟左右带着刘玉银遗留在现场的雨伞回到大厦,作家不在大厦却强行说话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这几点,当时整件事情大概的经过估计也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