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绿色藤蔓会也是移植过来的吗?可是我之前就说过,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就像鼻涕虫他们移植这些藤蔓,为的就是保证他们的村子能与世隔绝。
可是反观这里荒郊野岭的,楼层内也是布满灰尘,除了那几张明显是临时搬过来的凳子之外,我们看不到任何的日常生活用品,这里也没有任何有人生活的迹象。
既然没有人居住,那他们移植绿色藤蔓到这里是干嘛?守着这栋烂尾楼嘛?我觉得正常人都不会。
那既然不会,而绿色藤蔓又确实出现在这里,原因或许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在这里生长出来的。
可是按照自然规律,万物向来相生相克,这些东西这么霸道强悍,身边一定会有克制它的东西存在。
比如肥沃的草地就会引来羊群,羊群多了狼就会把它们吃掉,然后生态再一次到底平衡。
然而我并没有在周围看到这货的天敌,如果有的话我相信它也不能猖獗如此。一个没有天敌的霸道物种的存在,我大胆推测,它是变异了。
而且它就是在此地变异的,然后在联想到鼻涕虫跟夏禹他们的基因突变,我猜测当年科研队伍的实验基地就在这里。
所以说墙壁上的血字或许并不是诅咒,而是痛心疾首的谴责,是真相的另一种还原方式。
但是这栋烂尾楼还没完全建成,所以并不能作为科研基地,那就很可能是周围的土坯房,而放眼望去,最有可能的就是楼房右边的碉楼,因为那里不仅是空间足够,而且位置也跟这栋房屋相近,最重要的是它后面还有一个小树林,方便他们掩埋实验垃圾。
那条藤蔓已经彻底的从我脖子上抽了回去,只是回去之前竟然在我脸上蹭了蹭,冰凉柔滑,还带着些许黏腻的感觉。
此时忽然一阵密集的枪声从我顶头响起,“突突突”的直接把狙击枪使成了机关枪,是老鬼!
我抬头,很清晰的看到狙击枪一直盯着一个点在扫射,就是刚才老鬼跟判爷打穿的那个点,在狙击枪的扫射下,早已扩大成一个人头大小洞穴了,洞穴可见血迹斑斑,洞穴下方的墙角一堆的藤蔓枝。
外面的藤蔓只要一进来,立马就会被狙击枪无情的干掉,可是干掉一根立马会有第二根爬进来,似乎就是跟狙击枪怄气,而且显然是已经被狙击枪给激怒了。
此时还在我耳边摩擦的绿色藤蔓居然放弃我这个猎物,开始从我旁边的楼梯摩擦着往上游走过去,“咻”一声直接从二楼正对碉楼的那个窗户里爬了出去。
擒贼先擒王,好聪明的决定。
所以说我们现在只要坐在这里不动,然后静静的等着这根藤蔓搞掉狙击手就行了。果然一分钟之后,碉楼那边“突突突”的一连串枪声响起,一阵响动之后,忽然万籁寂静,再也不见狙击枪的“突突”声,也没有了藤蔓不要命的“咻咻咻”的游走声。
我试探性的往二楼门口扔了一块石头,半天没有动静,然后才敢爬起来走到窗前,看来这场战争是藤蔓胜利了,最惨的也只是同归于尽而已。
然而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窗外的杂草从在剧烈的抖动,而且是游移性的,好像是大风刮动杂草,一路往对面碉楼闪过去,速度之快就好像一头小马驹在草丛里奔腾。
很快他从杂草丛里冲出来,朝着碉楼进发,那不是老鬼?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判爷跟老鬼早已不见了踪影。
操!
我骂了一句之后一手撑着窗台,身体一下腾空,从二楼的窗口翻了出去,直接跳下去,落地的时候土地不平整,所以我干脆在地上翻了几个跟斗作为缓冲,然后才将下落的全部冲击力卸掉站起来。
然后也顾不上膝盖酸疼,一头钻进杂草丛里,追了过去。
我在碉楼里找了一圈,只有一个入口,在碉楼北侧正对小树林的那一面开了一扇小铁门,铁门上还带着一把锁,锁已经是锈迹斑斑了,但是铁门却光洁如新。
而且门楣右侧还印着一个凸显的图案,就是那个首尾相接的龙,不过不同的是里面还有一个红十字的标识,应该是医学的象征。
看来我猜得没错,这里就是他们最早的实验基地,虽然偏远了些,但是胜在这里人少,空旷而广阔,很适合他们做这些有一定危险系数的实验。
所以说他们一开始的初衷还是好的,只是后来的失败渐渐让这场轰轰烈烈的科研活动变了味而已。
原本失败无可厚非,既然能叫实验,那就已经允许了你的失败,只有有些人无法承受这个失败带来的后果而已。
比如身败名裂,比如一无所有……
所以其实场长达二十五年,涉及几代人的悲剧,源头不过是这少部分人的自私心作祟,承担不起失败带来的后果,然后牵连了他们身后的数百人。
小门没有反锁,我直接可以推门就去,里面非常的昏暗,一层好像只有两个窗户,一个就巴掌那么大,几乎连透进来的光都是扭曲的。
而且一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霉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硫磺味,难道这里也有绿色藤蔓?可是这些硫磺味里怎么还透着一些火药的味道?
我手机已经扔了,所以连最基本的照明工具都没有,现在门口简直两眼一抹黑来形容。不过还好眼睛很快适应了昏暗的环境,渐渐的可以辨认屋内的物体。
一层是一个完全开阔的大厅,中央搁置着一张长形的台子,台子上放在很多仪器、试管、玻璃瓶子,似乎已经尘封了很久,灰尘几乎把它们都给埋了。
正是因为地面铺满灰尘,所以一旦有人出现在某些地方,立马就能显出痕迹来。比如楼梯,一堆杂乱无章的脚印。
从门口一直往上延伸,中途没有在一层其他地方做任何查看跟停留,脚步显示他们一入门之后直接往楼梯方向走去,而且连鞋头对准的位置都是楼梯,目标非常的一致。
我猜测这里有两个原因,其一是进来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目标在楼上,所以根本不会在意楼下的任何东西,其二就是来者并不知道目标就在楼上,但是他们是着别人进来的,所以也没来得及多做思索,直接跟了上去。
我走过去观察了楼梯的脚步,虽然异常的凌乱,很多相互重叠,但是我还是发现有几组脚印出现的频率非常多,而且有有新有旧,新的几个直接覆盖住其它的脚印,那就是刚刚踩上去的了。
而据我所知刚刚在我之前走进来的人里,只有老鬼一个,可是老鬼不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吗,那脚印跟我之前的推测就有出入了?
还有一点颇为奇怪,虽然一层中的其他地方没有出现任何脚印,但是中央去出现了一条通往那张实验桌的线路,没有脚印,更像是被人刻意扫出来的,很整齐的一条。
而且在扫出来的痕迹外头有一双很整齐的鞋印,很小很新,像女人的。王琦也来过这里?可是不对吧,这是高跟鞋印,王琦穿的可不是高跟鞋,那就是这里还有别的女人?
我怎么没有看到?再说了这种荒郊野岭怎么会有别人来,能来这里的肯定都是事先知道这些事情的。
而且扫这个干嘛?为了开路?想法如此之搞笑,这里本来就有路,扫一下只是更干净而已,可是如果仅仅是为了干净的话,那其它地方为什么不扫啊?那如果不是为了干净扫它干什么?为了掩盖地上的某些痕迹?比如脚印?
我现在这种状况还是赶快找到判爷跟老鬼为上策,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于是即便有疑点,我也没有多想,随着最新的脚印就上了楼,我注意观察,期间脚印一直没有进入别的楼层,直到最顶层。
一切的脚印都在最顶层终结了,我看着脚印毫不犹豫的跑了进去,心里居然有些微微的紧张。
顶层的其实应该会比一层小一点,因为它虽然是个圆柱形,但是上面却是微微的呈圆锥形的。不过这里很暗,是那种漆黑的暗,不透一点的光,就好像那种阁楼一样,我是一步都不敢往前迈,生怕前面是悬崖,一脚踏空摔个粉身碎骨。
但是第一步还是要走的,我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右脚轻轻地伸出去做试探,直到确定地板真的是实打实的,这才微微放松了一点,然后左脚再走,胆子也渐渐打了起来,双手开始在四处摸索。
很快我摸到一个冰凉的板块样物体,表面很凉、很光滑,应该是一些桌子类的物体,正当我想收手的时候,忽然手中一阵触电,条件反射的僵在原地。
肉感,我摸到了肉感……
还有弹性,不过很凉,我继续往上摸索了一下,手立刻陷入一堆丝带样的物体里,头发?那就是人了?这里躺着个人?双手不停在身上乱摸,寻找着亮光,可是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