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想了想,无论王源最后做了什么,我也定是护着他的,毕竟他的底线总是比斐染还有柏思要分明些,也不会使出什么过于卑鄙的手段,将那些人推进不可预测的深渊,反倒是那些人随随便便使出的招就能让人焦头烂额,甚至毁掉终生。
我被王源从新压回床上,他抱着我的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才安心的闭上眼睛。我无奈的将落下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最终靠在他的身边放缓了呼吸。
“阿诺,你今晚说过是要陪着我的,现在都快凌晨一点了,你不准在去书房或是又去搞些别的。”
“我省得了,不会食言的,答应你的怎么可能会忘。”
“那你刚刚还要逃跑。”
“我怕你这样一直缠着我什么时候才能睡,你一直都不老实,我怎敢放心的由着你胡来?”我反问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借口,全是借口。你就是个工作狂,这种时候还有什么事情比睡觉更为重要的。”
“你不懂。”我有些怅然的睁开眼睛,看着依旧闭着眼睛,但是没有丝毫睡意的王源。
“你不说,我怎么懂?”
“我说了你就能懂得不成?”
王源突然把眼睛睁开,将脸拉的离我很近,温热的呼吸吐露在我的脸颊上,然后翻身压在我的身上。我用胳膊撑起与他的距离,攘了攘他的胸膛,这种气息被全部的掠夺后的逼仄的感觉让我极度的不适应。
“你还在把我当成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要不要我再证明一次?”
“不要。”
“晚了,我生气了。我讨厌你天天拿我当成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的样子,不让你吃些苦头,你永远不懂得正视我。”
“我那里没有正视你了,你这是在歪曲事实。”
“你就会狡辩。可是今晚我本就不打算放你走,时间还很长,我总不会像个木头人抱着你过一晚的。”
“你以后准备去睡客房吧,混小子。”我瞪着他,最后却被他的气息冲散了所有的郁闷。
“你不舍得的。要是你这么做,我会让你改变决定的。”
“自以为是。”
“你也是,我全是跟你学会的。你的自负还有自以为是,我连你的三分之一都没做到。”
“你……”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薄荷气息便铺天盖地的袭来,窗外纷乱的雪花在空中旋转着,天地一瞬间暗了下来,他淡淡的嗓音结束了最后的谈话,我气闷但是拿他依旧无可奈何。想想这样也算是一物降一物,我可以推开所有的人,但是唯独推不开他。
“话太多,就不能和你废话。”
日子也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走了下去,新年的钟声在喧闹的世界角落,揭开了最新的序幕。每一日新闻中的消息都让很多的人忧心忡忡,这是一场来不及拯救便仓促归来的寒冬,西伯利亚的寒流一次又一次的越过了山脉,冷冽的肆虐着北方的广袤大地。
明氏再一次被秋禧慈善邀请,我不得不再次让唐远代替我出席,而这次晚会的目的无非是集资救灾,在之前砸进前一个基金会的两百万无疾而终后我对国内伪慈善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但是却不得不派人出席,如果明氏还想再国内继续存活下去的话。
我头有些疼的将新闻翻来覆去的看,辛以宁那边的拍摄已经开始,新年刚过去没多久,王源便前往日本和剧组一起准备开拍《灵魂时差》,辛以宁再次把几个需要采景的地点整理出来,我有些头疼的看着在名单中的巴勒斯坦还有阿富汗,心中的有些担忧,时隔多年,巴以之间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那两个国度对于在经济蓬勃发展的亚洲和欧美而言,是另一个不可触摸的世界。
我对于巴勒斯坦的了解并不是很多,只是通过大学时期一个长期游走在约旦河两岸的同学才有了了解。我一直十分反对剧组中途转去巴勒斯坦,哪怕现在那里似乎看起来平和了不少,但是我的没办法将自己最重要的人送到那样的地方,只是在和辛以宁争论了几次后,依旧被他驳回。我才发现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般简单。这不戏的背后不仅仅是日向和明氏,我有些恐惧这样的结果,但已经无能为力了。
很多年了,我对巴勒斯坦的认识一直还停留在那本书的印象,我并未亲身去过那个地方。据说那里是最后的国境之后,那些流散的巴勒斯坦人又将前往何方,无人能够知晓。
对于大多数的人而言,巴勒斯坦人主要被看作战士、恐怖分子和不法的贱民。如果说到恐怖一词,一个头戴阿拉伯头巾和面罩、扛着卡拉斯尼柯夫步枪的形象便立即浮现在脑海里。有时候,悲惨无助的难民形象也会取代这个危险的恐怖分子成为巴勒斯坦人的真正图标。(卡拉斯尼柯夫:苏联著名的枪械设计师,发明了ak-47avtomatkalashnikov-47等。)
我唯一能够想起的是当年还在大学的时候在图书馆上搜索而来的资料,即使在这个看似已经远离战争的年代里,那里依旧有着无数的暴力,尽管在约旦河带了好几个月的同学试图纠正我对巴勒斯坦的印象,但是我依旧止不住对那些未知的恐惧。我有一种错觉,但是只是刚冒了个头,便被我快速的压了下去。
辛以宁想要除掉王源。这是我最惊恐的发现,但是我随后便安慰自己,这绝对不可能,因为他绝对不会拿着一个剧组的人去冒险,为除掉一个人而陪葬。
我埋在书房里到处翻找着早些年丢在书柜角落的有关巴勒斯坦还有以色列的全部书籍,但是蔷薇街的别墅毕竟是后来才买的,以前收藏的书籍大多数还是在c市。我只能找到一本《最后的天空之后》,对于早期的巴勒斯坦的纪实书籍。
王俊凯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并没有参加这次的拍摄,千玺也只是客串其中的一个配角,过些日子便会回来,只有王源让我无比的忧心。2021年二月份的阳光依旧没什么温度,大片大片的橘红色照在刚刚复苏并没多久的植物上面,建筑锋利的棱角将所有的柔和全部一刀切断,王俊凯站在我身后将我手中的书籍拿走,翻了几页后,有些皱着眉头的看着我。
“锡安主义?什叶派阿迈勒?这些是什么?”他有些不懂的看着我的眼睛,我深吸了一口气,想了半天才慢慢将这些逐渐丢弃在角落的记忆翻开。
“锡安主义是犹太复国主义,是犹太人以回归巴勒斯坦建立犹太人民族家园为目标的全球性政治运动,有很强的宗教和感情色彩。我怕是王源那好动的性子,在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会出问题。”
“不会的吧?王源很聪明的,你要相信他。而且我记得不是以色列才是犹太人的国家吗?怎么还会牵扯到巴勒斯坦?”
“巴以战争持续多年,中间的太多东西我也是讲不清楚的,反正我对巴勒斯坦的了解并不比你多多少。至于什叶派阿迈勒,是一个伊斯兰教派,人数很多,很多年前统计大概就有8000多万人,主要分布在伊朗、伊拉克、也门、黎巴嫩、巴勒斯坦、叙利亚海湾各国还有东非等地区,总之就是很复杂。我记得最多的时候他们还拥有1.4万的民兵,尽管现在部分已经解散了,但是在87年的时候,他们还是包围了萨布拉-夏蒂拉等巴勒斯坦的多出难民营,用重炮、坦克轰击那里,死了很多的人。”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政治局势应该很稳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状况了吧?更何况我们还是受保护的,即便是在那样的地区,应该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谁知道?要是先起了冲突,到最后肯定是现在当地解决之后才会爆出来,到时候只怕我们只能坐等结果。”
“别太担心,你打电话交代一下王源,他能领会到的。别小看了他,他手里还有自己的护身牌,至少这些年你没管着他的时候,他一个人也是安然无恙的走了过来,你该相信他。”
王俊凯将我的书给合上后,揉了揉我的脑袋,笑得很温和,只是他眉宇间稍纵即逝的担忧并没有在我的面前表现出来,没有人知道各自的心中想着什么,但是我们却都心中清楚,绝对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