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说的一本正经，要不是霜玄是云萝自己亲手抓的，还真能被它忽悠了去。
什么最高等级？不就是一只小妖狐吗？身上妖气那么浓，当她傻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是我孤陋寡闻了。”
苏名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云萝白眼直翻。
老白瞥了眼云萝，大概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没好气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甲乙丙丁四级划分知道吗？差一个级别就是天差地别！像上次袭击我们的那头白狮，就属于甲级。它是狮鹫的后裔，品种珍贵，整个九州超不过三只。”
云萝有点懵，张嘴就问：“那它怎么没化形？”
这回换老白给她一个白眼：“不是没化形，是不想化。灵兽当然是兽形状态最厉害，它好端端的变成人干嘛？跟你比拳脚功夫还是法术咒印啊？”
“可是上回我也没觉得它有多厉害啊……”
云萝小声的嘀咕，上次被叶青青突然袭击，她逃的狼狈，最后还是被十一给救下的，所以说这句话时有点底气不足。
但是就事论事，那头白狮被十一一鞭子就给打伤了，老白说的那么高深莫测的，她确实没感觉得到。
“那是它的主人水平太差！像白狮这种稀有的灵兽，单凭叶青青的本事，绝对抓不到它。我猜多半是有人先驯服了，然后在送给她的。”
老白给她怼回去，显然对那次被叶青青袭击的事也是心存不满的。
“灵兽如果跟主人订了契约，自身灵力也会受主人影响。主人强它则强，主人弱，它就维持自身的水平。不过上次在长安，叶青青估计也就是想给我们点教训，不敢下杀手。十一那一鞭子至少也用了六分劲了吧？还是趁人不备的情况下。真要动真格的话，十一不一定保得住你。”
云萝不信，转而望向十一。十一正在啃鸡腿，头都不抬直接点了点头。
“单打独斗我应该能赢，但是要照顾你的话就难说了。”
老白接着补刀：“你应该庆幸叶青青实力一般，不然白狮能力一突破，撕你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云萝眉心一蹙，抬手指了指霜玄。
“那他呢，是什么等级？”
“刚才不说了么，最高等级。”
云萝心里一乐，立马眉开眼笑：“那我运气是不错，第一只灵兽就是甲极啊。”
老白呵呵冷笑，不仅补刀厉害，插刀更是一把好手。
“他要是甲极还能被你捉到？”
云萝有点想骂人了，冷眼瞪着老白。
“那你说他是最高等级！”
“是啊，他是最高等级。可惜未成年，而且能力也被封印了。所以目前来看，最多也就是个乙吧。”
老白这话一出，惊讶在座各位，纷纷盯着霜玄看。
云萝倒是直白，直接开口就问：“你未成年？”
霜玄被盯的浑身不自在，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我、我在我们族里……不过在你们人界，我肯定是成年的！我已经活了两百多年了！”
云萝表情严肃，沉默了片刻后问老白：“入门试炼我要是用他出场，不会被判犯规吧？诱拐教唆幼年孩童什么的，别最后长歌进不了，我还得被抓起来判个罪，不值当啊！”
霜玄：“……”
老白早就习惯了她这样的言语，淡定道：“你现在该烦恼的不是他成没成年。而是他身上的妖气该如何收敛。长歌毕竟是正派的修仙门派，别到时候参加入门试炼，人家一招手，召唤出一只灵兽。你一招手，召唤出一只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砸场子的。那场面，啧啧，想想也是刺激。”
云萝：“……”
“他也是妖？妖也能做灵兽吗？”
苏名扬问出心中所想，其实打从他第一眼看见霜玄，就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异样。但是这种话不好说，所以也就是默默藏在了心里。这会儿听见老白说了，才忍不住问出口。
“能啊。只要有本事，别说收个妖当灵兽，你就是收个神仙当灵兽，都成。”
老白也是大方，人家问什么他就说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是这事儿，不合规矩。你想啊，妖对于人类而言意味着什么？在九州，妖魔跟人类可以共存，但不可以共处。就像你和十一，你起初不知道人家是妖，和人家弹琴作诗过得开心的很。后来知道了，你想想你是什么反应？”
老白哪壶不开提哪壶，尤其是两个当事人还都在场。
十一倒是没什么，妖其实很单纯，脑子也简单，不会纠结在一件事上不放。她现在已经不喜欢苏名扬了，就把他当成一个路人来看。两个人之前的事，也当做故事在听。
但是苏名扬明显就没有她那么洒脱了，尤其是想了想之后，觉得挺对不起十一的，还很慎重的跟她道了歉。
十一一愣，觉得他有毛病。不想搭理他，继续让霜玄教她用筷子。
老白接着道：“所以啊，人类是最循规蹈矩认死理的，上一辈传来的东西，就照着上一辈来。上一辈驭灵师召的是灵兽，他们也就只召灵兽，他们认为这就是对的，别的，就都是错的。如果在入门试炼那天，云萝召只妖出来，哪怕这妖不害人不伤人，就站那动也不动，云萝也会被群起而攻之。这，就是现实。”
“所以问题来了。”
云萝一拍桌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老白。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如果今天苏名扬不问，你就等着我被人押走了是吧？”
老白摸了摸自己的猫须，说的无辜。
“霜玄是妖你没看出来？看出来你自己不会考虑后面的问题吗？我又不是你家老嬷嬷，你不能什么事都依赖我吧？”
“……”
云萝无语，因为老白说的都在理。她确实有点依赖别人了，这样不好，很不好！
这么想着，云萝又看向了霜玄。
“你能隐藏自己的妖气吗？”
霜玄有点愧疚的摇了摇头，在妖界，厉害的妖都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妖气。但是他还不能，因为他还不够强大。
“哎……”
云萝轻叹一声，也是猜到了这件事。正愁着呢，却听苏名扬突然道：“唔……隐藏妖气的话，我可能有法子。虽然……会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