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恶鬼为什么暗中对付我呢?
罗阳也十分诧异,忙问:“谁想害伊伊?”
程文轩说:“程凌峰!他请了个高人,派出恶鬼给林伊制造麻烦,害得她丢了三份工作。”
刹那间,我恍然大悟。
在网络公司,我编写的短讯遭到内容篡改;在外企,客户的手机号码被调换;在房地产公司,我脚底打滑把客户撞下楼梯!这些,全是恶鬼偷偷干的,故意陷害我!
程文轩继续说:“我被救出后,程凌峰十分恼火,他找不到我,就报复林伊。”
我的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惊声问:“我妈妈的心脏病复发,也是恶鬼干的吗?”
程文轩说:“有可能,因为你时刻戴着小香包,恶鬼才不敢靠近你,只得玩阴招。”
我不由地抓住胸前的小香包,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飞回家,把小香包给妈妈戴上!
突然,前方响起刺耳的急刹车声,一辆黑色的路虎suv停靠路边,继而跳下一男一女。
程文轩忙说:“方晓的保镖来了,你们多保重!”
我赶紧问:“七十四号别墅里的小花旦,究竟是谁呀,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等程文轩回答,两名保镖冲了过来!
男保镖身高马大,一把推开罗阳,女保镖动作敏捷,抓住方晓的胳膊。
罗阳极其不爽,刚想上前,男保镖居然掏出手枪,瞄准罗阳的脑袋!
我惊呆了,罗阳也骤然止步,眼睁睁地看着两名保镖把方晓带走,他们钻入路虎suv,疾驰而去。
罗阳打了个酒嗝,忿忿地抱怨:“靠,为了救程文轩,咱俩都付出沉重的代价,我染上招魂印,你被恶鬼捉弄,程文轩倒挺快活啊,躲在方晓的身体里,享受富家公子的高级待遇!”
我无暇多说,急匆匆地赶回家,见妈妈睡得正香,发出轻微的鼾,我忙把小香包取下,挂在妈妈的脖子上,心里才踏实几分。
事到如今,我不能再找工作上班,否则还将遭受恶鬼的报复,而且,它们会变本加厉地捉弄我!
认真思考后,我决定自己创业,想办法挣更多的钱。
然而,卡里仅剩三万多元了,如何创业?
焦虑之际,罗阳告诉我,他表哥的快递公司准备转让,不如接手过来,一起经营。
我觉得可行,便答应了罗阳,约他表哥见面详谈。
傍晚时分,我们在一家烧烤店见面,坐入包间。
罗阳的表哥名叫刘荣军,今年三十岁,身材魁梧,仪表堂堂,举止投足之间透露着豪爽之气,典型的北方汉子。
我礼貌地问:“军哥,你的快递公司为什么转让啊?”
刘荣军灌了口啤酒,浓眉紧皱:“不瞒你俩,我赌博输光了所有的钱,还欠高利贷八十万,老婆正跟我闹离婚呢,快递公司实在开不下去喽……”
罗阳瞪大眼睛:“卧槽,你不会还欠工人的工资吧?”
刘荣军笑呵呵地说:“工资和提成都按时发过了,但下半年的房租和其它费用,我压根承担不起,所以才装让!放心,既然是亲戚,哥不要一分钱的转让费!”
我不由地松了口气,罗阳也露出笑容,忙给刘荣军倒满啤酒。
罗阳关心地问:“哥,你不开公司了,怎么挣钱还债呢?”
刘荣军吃了口烤肉串,捏起一颗五香毛豆,边剥边说:“我正想找你帮忙呢,做笔大买卖!”
罗阳的眼睛倏地发亮:“什么大买卖?”
刘荣军扔掉毛豆壳,起身把包间的房门关紧,然后坐下,瞅了瞅我,问罗阳:“这位美女可靠吗?”
罗阳说:“林伊是我的高中同学,关系铁得很,当然可靠!”
刘荣军点点头,刻意压低声音,表情神秘地说:“我打算偷一样东西,连夜运到陕北的农村,至少能卖四十万!”
罗阳立马回绝:“靠,当贼啊!犯法的事,我可不干!”
我起了好奇心,忙问:“偷什么东西,能卖四十万?”
刘荣军的声音更低了:“去医院的太平间,偷尸体!”
什么?偷尸体?我顿时目瞪口呆。
罗阳端着啤酒杯,也愣住了:“哥,我没听错吧,你居然想干这么奇葩的事?”
“嘿嘿……”刘荣军抹了一把嘴,接着说,“在陕北的偏远农村地区,有给死人配阴婚的封建习俗!前两年,一具新鲜的年轻女尸,能卖三十万的高价!现在风声紧了,价格也涨到了四十万!”
我立即懂了,配阴婚这种邪乎的事,曾在小说里看过,没想到今天亲耳听闻。
罗阳皱着眉头说:“尼玛,新鲜的女尸四十万,如果把人绑架到陕北农村,现杀现卖,岂不是价格更高吗?”
刘荣军哈哈大笑,拍着罗阳的肩膀说:“老弟,你很有想法,但杀人要偿命滴!而偷尸体罪,顶多判三年徒刑,这桩买卖划算啊!我特么咬牙干上几票,不仅解决了高利贷,还能给老婆孩子留点钱,去做三年牢,也值哇!”
罗阳也咧嘴而笑:“才三年啊,性价比确实高!”
我哭笑不得,罗阳真滑稽,把“性价比”的概念用到违法的勾当上。
刘荣军忙说:“老弟啊,你身强体壮,会散打搏击的功夫,只要你肯帮忙,赚的钱咱俩一人一半!如果被警察抓到,哥自己去顶罪,绝不出卖你!他娘的,老子宁可待在监狱里受苦,也不愿被高利贷的人追杀!”
罗阳眨了眨眼睛,扭头看向我,显然,他心动了。
我忙劝阻:“不行,犯法的事不能做!”
罗阳笑眯眯地说:“一具新鲜的女尸,能卖四十万呐,咱们干四票,能分八十万,你就有钱还给沈仲飞,更好地照顾你妈妈!”
这家伙,一心为了帮我,不但铤而走险,还企图说服我!
罗阳继续说:“挖坟开棺的事,咱俩都干过,偷几具尸体又怕什么?只要计划周密,及时出手交易,肯定不会被警方逮到!”
刘荣军一听,乐得合不拢嘴:“哈哈,原来你俩挖过坟啊!美女,哥有眼不识泰……不识巾帼英雄!来,我敬你一杯!”
我几乎抓狂了,罗阳的嘴巴太快,竟然把挖独眼老太太坟墓的事讲出来,弄得我十分尴尬,只得与刘荣军碰杯,猛喝了几口啤酒。
刘荣军打了个响亮的酒嗝,脸色忽地一沉,严肃地说:“既然咱们都急需钞票,不如联手偷尸体,卖钱平分,出事了哥担着!行的话,明天就干,我认识医院的人,能搞到太平间的钥匙!”
悄然间,我也心动了。
可能是刚才的几口酒,麻醉了我的正常神经,也可能是巨大的经济压力和近期的连连挫折,迫使我产生投机心理,开始走歪门邪路。
罗阳怂恿说:“伊伊,我和表哥负责偷尸体,你负责通风报喜,做辅助工作,如果被警察抓住,你的罪也轻一些,何况,还有表哥担着呢!等分到钱,我的那份全给你!”
终于,我向金钱妥协,点头答应。
原本想接手刘荣军的公司,为客户们提供优质的快递服务;现在却成为刘荣军的同伙,为陕北农村提供配阴婚的新鲜女尸,生活恰似一场戏,各种剧情始料不及。
第二天周五,刘荣军拿到市人民医院的太平间钥匙,他与我和罗阳约定,今晚十一点动手,盗取尸体后,连夜开车,赶往陕北地区。
有了之前的见鬼经历,我对太平间的恐惧减弱了许多,内心的深处,甚至希望尽快偷得尸体,顺利地卖掉!
我承认,自己不够理智,完全被金钱冲昏了头脑,但现实如此残酷,我无法再做一个弱女子,必须刀走偏锋,勇敢地像个男人似的去冒险,哪怕踏上一条不归路!
夜幕降临,飘落着毛毛细雨。
我请董月帮忙照顾妈妈,并编了个谎言,说去外地两天,买一种对心脏特别有益的中草药。
随后,我赶到刘荣军的快递公司,见他和罗阳坐在办公室里,茶几上摆放各种菜肴和啤酒。
刘荣军笑呵呵地说:“伊伊快坐,咱们边吃边聊,十点钟出发!”
这时,罗阳从口袋里掏出一串东西,笑着递给我。
定睛细瞧,是夏小雨精心制作的驱鬼珠,罗阳送给我四颗,他自己仅留两颗。
我心头一暖,赶紧推辞:“不行,你中了招魂……”
“给你就拿着,别罗嗦!”
罗阳粗暴地打断我的话,并使了个眼色,朝低头玩手机的刘荣军努努嘴。
明白了,罗阳没把之前的事全部告诉刘荣军,否则,一旦知道罗阳容易招来恶鬼,刘荣军怎敢一起偷尸体?
我默默地把驱鬼珠挂在胸前,伸手拿起筷子夹菜,忽然发现,罗阳深情地注视着我,他的眼中充满柔情。
瞬间,我的心犹如平静的湖面落入一块石子,荡起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说实话,罗阳所做的一切,早已令我感动,但关于爱情,我尚且处于徘徊不定的状态,还需要慢慢考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十点钟,外面的雨突然变大。
刘荣军驾驶一辆送货的面包车,带着我和罗阳,驰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