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危急的关头,从桥的对面照射来几道强光!
紧接着,响起一阵密集的槍声,凶残的变异人纷纷倒下。
“救兵到了!”刘心刚欣喜地喊叫着,挥刀把一个变异人的脑袋砍掉。
只见一辆虎式装甲车驶入大桥,威猛地碾压着倒地的变异人,车顶的重机槍不停地狂射!
我喜出望外,任毅和阿笑及时杀来了!
瞬间,士兵们的勇气倍增,奋力将阵地前沿的十多个变异人全部干掉,局面才转危为安。
变异人原本占有绝对优势,此刻背后受袭,不禁乱了阵脚!
在虎式装甲车的火力压迫下,它们顷刻间溃败逃窜,有的甚至慌不择路地跳下桥,摔在干涸的河床上,挣扎着爬走。
随着敌人的散去,桥头随之变得安静,血迹斑斑的装甲车驶近,慢慢地停下,熄灭车灯。
刘心刚定睛一看,发现装甲车不像自己部队的,忙大声询问。
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一个削痩的灰色身影跳下。
他的整个脑袋被布蒙住,仅仅露出一只眼睛和嘴巴,另一个高壮的年轻人也跳下车,笑眯眯地抹去额头的汗水。
正是任毅和阿笑,我赶紧向刘心刚介绍。
刘心刚彻底松了口气,展开笑颜,紧紧握住我的手:“谢谢,太谢谢了!”
这时,萧羽茜跑过来说:“我妈妈在装甲车里,你能不能联系医院,她需要及时救治!”
刘心刚点头答应,转身对李智斌吩咐了几句。
李智斌指挥四名士兵,把夏婕抬下装甲车,推入一辆医用军车,向市内急驰而去。
我连声道谢,又走到任毅跟前:“另一辆装甲车呢?”
任毅看向刘心刚,又望了望四周,低声说:“我信不过他们,那辆车藏起来了。”
我又问:“这辆怎么办?”
任毅说:“他们已经知道了,暂时交给他们保管吧。”
我走回来,对刘心刚说:“我们要进城,这辆装甲车暂时请你保管,里面还有很多武器弹药和食物。”
刘心刚的眼睛倏地发亮,紧紧握住我的手,激动地说:“简直雪中送炭啊,太好了,太谢谢了!”
阿笑站在一旁,乐呵呵地说:“别客气阿,我爸妈也是军人!”
刘心刚忙问:“请问,他们尊姓大名?”
阿笑嘴巴一咧,自豪地报出爸妈的姓名。
刘心刚更加激动了,忙拉住阿笑的手:“哎呀,原来你爸爸是方团长阿!我早听过他的威名,快,快到里面休息!”
命令士兵们清理战场,刘心刚客气地将我等人带向帐篷。
展小冉边走边说:“阿笑,没想到,你爸爸是团长!”
阿笑浓眉一扬:“嘿嘿,我做人的宗旨,就是低调再低调,在外面从不提老爸的名号,一向凭自己的实力打拼!”
这小子牛气哄哄地自夸,瞄了一眼萧羽茜,她不禁笑出声,被逗乐了。
由于之前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我一直没能和妈妈联系,现在驱走变异人暂时得以安全,我赶紧向刘心刚借手机。
妈妈的号码拨通了,我的心跳加快,喉咙里像堵了块东西。
妈妈语气兴奋地问:“林伊,你在哪啊?”
听到熟悉而亲切的声音,我心头发热:“我刚到岛城。”
妈妈问:“我之前打你的手机,怎么一直不通啊?”
我忙把在半岛的经历大概讲述了一遍,妈妈说家乡戒严了,有武警官兵把守,双龙村也很安全。
我彻底松口气,安慰妈妈几句,结束通话。
接着,我联系夏小雨,得知她和董玥、白珊珊躲在家里,没有危险。
了解我等人的逃亡经历后,刘心刚唏嘘不已:“岛城已经由军方接管,为了安全,晚上10点以后全城戒严,任何居民不得到室外活动!现在已经9点多了,我派人开车送你们去疾病控制中心吧。”
我一愣,不解地问:“疾病控制中心?为什么去那里?”
刘心刚解释说:“上级命令,每个进入岛城的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体检,确保没有任何病毒感染和其它传染病!没办法,我得服从命令啊,还请你们谅解!”
“我们怎么会有病毒呢,如果被感染,早就变异……”
展小冉还没说完,忙闭上嘴巴,显然想起萧羽茜被咬的事。
我的心头一颤,故作轻松地说:“没关系,送我们去疾控中心吧,既然回到岛城,就应该遵守规定。”
刘心刚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你放心,只是走流程,去疾控中心做个体检,洗个澡,就当放松休息了。”
萧羽茜忙问:“我妈妈呢?”
刘心刚说:“她已经送到第一军营医院,等你检查完后,随时可以去看她。”
于是,大家走出帐篷,登上装甲车,拿自己的背包。
谨慎起见,我和任毅对视了一下,偷偷把三只手槍和数盒子弹藏到包里。
临走前,刘心刚感激地说:“林伊,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一定帮你解决!!”
我露出笑容,跟刘心刚握手告别,和大家坐入一辆军车,驶往市区中心。
夜色深沉,市内已然失去了往昔的五彩斑斓。
大街上灯火通明,却看不到霓虹闪烁,各种车辆来回穿梭,行人们的脚步匆匆,许多商场和店铺都关门了。
繁华的都市变得死气沉沉,明显受到被变异人围困的影响,让人恍如噩梦之中……
此刻,我真想跳下车,去找夏小雨,同时想起程文轩和钱倩,不知它们是否还在刘家村的楼下。
若不是经历过残酷的生死考验,怎能珍惜眼前的世界?
当然,如果没有夏远山和罗阳的拼死相助,我又如何逃出半岛?
物是人非,好友生死未知,我哪有闲心思去了解程文轩的下落?
我正想着,军车已抵达疾病控制中心的大楼前。
此刻,恰好十点整,城市的上空响起戒严的警报声,周围悄然没了人影,只有军方的车辆在巡逻。
士兵下车,先和门口的警卫打招呼,然后步入传达室,值班人员立即拨通电话。
几分钟后,楼内走出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他年约四十岁,两鬓却已花白,模样较为和善。
男医生看着我等人,笑眯眯地招手:“跟我来吧!”
大家进入疾病控制中心,乘电梯到达八楼。
这里灯光明亮,洁白安静,弥漫着一股消毒药水的气味。
忽然间,我的心里产生异样,有种不祥的预感……
几名护士立即迎过来,准备将我们分开,领往单独的房间。
大家忙把背包放到靠墙的座椅上,各自随护士而去。
我跟在一个年轻漂亮的护士身后,进入812号房间,年轻护士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说:“洗澡,换衣服。”
说完,护士关门离开,我左右观察,见房内的设施很简单,中间摆放了一张床和医疗仪器,里面是间浴室。
看到淋浴头,我产生条件反射,觉得皮肤发痒,已经很久没洗澡了。
于是,我利索地脱去脏兮兮的衣服和鞋袜,进入浴室,按下开关,一股温热的水花喷洒到身上,说不出的舒服和惬意。
十分钟后,彻底洗去了多日的污垢,我感到精神抖擞,忽然听见房门被打开,伸头一瞧,见年轻护士拿来一套浅蓝色的服装,放在医疗台上。
我忙擦干净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发现室内没有板凳可坐,便往床上一躺。
这时,之前那个男医生走进房间,年轻护士手端托盘,站在旁边。
男医生善意地对我笑笑,吩咐年轻护士开始动手,准备输液打吊瓶。
我忙问:“不是体检吗,怎么还输液?”
男医生微笑着说:“你们好不容易逃到岛城,身体应该很虚弱,所以先补充点营养,等会再给你做检查。”
我这才放心,配合地伸出左臂,等年轻护士用酒精擦拭消毒后,我随即感到手背刺痛,血管被扎入针头。
透明药水袋挂在床头上方,里面的液体顺着长长的细管,流入我的身体。
滴答,滴答……不到一分钟,我觉得眼前的人影开始逐渐模糊……
黑暗中,燃烧着汹涌的烈火,我拼命地跑过去,见罗阳躺在地上,他的脑袋流出殷红的鲜血,我刚要救他,从旁边跳出两个变异人,挡住了道路,张开双臂扑来!
眼看被变异人抓住,又一个高大的变异人从天而降,把它们狠狠地踩到脚下,然后摘掉了头颅,露出熟悉的脸庞,原来是陆永明!
我还没来得喊出声,一个惊涛骇浪打来,直接把他和罗阳卷走了,坠入漩涡之中……
“罗阳!”我大叫一声,从噩梦中醒来!
坐在床上,急促地喘息着,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额头满是汗珠。
房间内,男医生和年轻护士早已不见踪影,寂静无声。
我呼了口气,抹去汗水,又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背上的针孔,确定失去知觉之前的事情不是梦境。
不知刚才睡了多久,之前脱掉的脏衣服和鞋子已经洗好烘干,整齐地叠放在床尾。
我赶紧穿上,快步离开房间。
经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大厅,见任毅、展小冉、萧哲宇、阿笑和小乐,正坐在椅子上聊天说笑。
我如释重负,觉得自己可能过度紧张了。
不见萧羽茜的身影,我忙问:“羽茜呢?”
萧哲宇说:“可能没体检完吧。”
我只得坐下,深呼了几口气,尽量放松身体,低头摸着自己的左手背。
忽然,发现肘窝里的静脉血管上,还有一个针孔,显然,被抽过血。
我好奇地问:“小冉,你们打点滴了吗?”
展小冉回答:“都打了。”
我又问:“我被抽血了,你们抽了吗?“
阿笑说:“我睡着了,不知道。”
展小冉忙低头查看自己的手臂:“呀,真的抽血了,有个针孔!”
任毅和萧哲宇等人也纷纷检查,果然手臂上都有一个针孔。
展小冉不以为然地说:“应该是常规的抽血化验,我估计,怕咱们的血液里有病毒吧。”
萧哲宇警惕地看看左右,低声问:“羽茜不会有事吧,她之前被……”
展小冉安慰说:“没事哦,都那么长时间了,你放系,别杞人忧天啦。”
我仍有点不安,伸头朝走廊里张望,期盼萧羽茜早点出来……
展小冉撅起小嘴,语气酸溜溜地说:“看把你紧张的,一会见不到羽茜,就六神无主啦?”
阿笑趁机调侃:“嘿嘿,小冉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吃醋了?”
“吃你的头!”展小冉翻了个白眼,没搭理阿笑,她避开我的视线,向走廊望去。
我心里清楚,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展小冉对他有几分爱慕之情。
又过了五分钟,仍不见萧羽茜的身影,大家都开始着急,莫非发生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