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团长的两眼发红,恶狠狠地盯着刘心刚:“你小子行阿,吃里扒外!”
刘心刚轻蔑地瞥了马团长一眼:“吃里扒外的人,应该是你!偷偷发灾难财,还拿我们当炮灰,给你垫背!”
我继续质问程凌峰:“林紫婉在哪?”
程凌峰的嘴唇哆嗦着:“我……不……不知道……”
我狠踢了他一脚:“不知道?你俩之前还在一起!”
程凌峰哭丧着脸说:“她可能躲在避难所里……”
我鄙视说:“你的心太黑了,想利用萧羽茜的血液赚钱!之前为了程文轩,咱们斗了一年多,今天彻底做个了结!”
程凌峰咬紧牙关,目光中充满仇恨。
很快,夏婕被带来了,警卫们将她推进房间后,立刻离开。
我欣喜地大叫:“夏阿姨!”
夏婕的脸色憔悴,伸手拂开额前的头发,迷惑地看着我:“你……你是谁?喊我吗?”
我忙说:“我是萧羽茜的好朋友,你怎么了?”
夏婕瞪大眼睛:“萧羽茜?是谁呀?”
感觉她的精神状态不正常,我抬脚猛踹程凌峰的腿部伤口,愤怒地问:“你对她干了什么!”
程凌峰痛得惨嚎一声,比杀猪还难听,他呲牙咧嘴地说:“没……没把她怎么,抓回来就这样……”
我心急如焚:“夏阿姨,萧羽茜是你的女儿啊,不记得了?”
夏婕的眼神空洞,秀眉紧皱,努力地思索着,最终摇摇头。
显然,她失忆了。
刘心刚忙提醒:“咱们该撤了,回去再说!”
我点头同意,但避难所被无数的鬼异人包困,如何下山呢?
程凌峰瘫坐在地,伤口不断流血,有气无力地说:“你……你们逃不掉的……”
赵哥上前挥出一拳,准确地击中程凌峰的鼻子,破口大骂:“干恁娘!拿监狱的人喂怪物!老子废了你!”
由于程凌峰跟崔远山相识,必然知道一些秘密,我打算拷问清楚。
忽然,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出现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手持冲锋槍,严阵以待,死死堵住门口。
没猜错的话,这些士兵是马团长的亲信。
果然,马团长面露欣喜之情:“快救我!”
程凌峰的大腿受伤,无法将其带走,只能留下他,以后再算账。
于是,我架起马团长的胳膊,用槍抵着他的脑袋,阿笑持槍顶住他的脊背,开始往外走,刘心刚和赵哥保护夏婕,紧随其后。
我大喊:“都别动!不然干掉马团长!”
门外的士兵们保持警惕,缓慢地后撤,槍口始终不离目标。
“你特么活腻了!”阿笑扬手狠砸马团长的头顶,他连声惨叫,一股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赵哥愤然怒吼:“可恶你大爷!让这些兵滚蛋!不然崩了你!”
马团长的身份尊贵,哪曾受过这般虐待?
他捂着脑袋,歇斯底里地命令士兵们:“闪开!快闪开!”
通道里的士兵们听从命令,乖乖地放下槍,迅速让路。
我押着马团长,带领大家急忙走到避难所的大门口。
刘心刚冲马团长大喊:“叫直升飞机过来!”
“没有直升飞机……”马团长擦着额头上鲜血。
我立即开槍,子弹擦着马团长的脚边而过,吓得他哆嗦了两下。
“对不起,刚才想打你的脚,可惜射偏了,我重新瞄准!”
说完,我瞄准马团长的右脚,准备开槍。
“别开槍!”马团长被迫下达命令,“徐营长!把直升飞机开到门口!”
这家伙已经认输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彻底失去耀武扬威的气焰。
外面的槍声密集,近千名士兵仍在抵抗鬼异人的进攻,他们集中火力,防守住最后一道关卡,不让鬼异人得逞。
直升飞机接到命令,很快降落在避难所的门前。
我和阿笑把马团长押进机舱,赵哥托起夏婕随之登上,刘心刚转身朝战友们挥了挥手,像是作最后的告别。
“刘排长!等等!我们跟你走!”
六名士兵背着武器弹药,从避难所里跑出,一起上了机舱。
随即,直升飞机升空,离开二龙山,朝监狱方向飞去。
时间已到第二天的清晨,天色有些灰蒙发亮。
从空中俯视,历经一天一夜的厮杀,鬼异人的数量明显减少,地上密密麻麻全是它们的尸体,其它鬼异人见徒劳无功,开始返回市内。
按照刘心刚的指示,直升飞机停落在监狱的操场上,舱门打开后,阿笑率先跳下。
任毅迎面而来,我笑着说:“任叔,送你一份大礼!”
任毅看见马团长,骤然停下了脚步。
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等确认之后,才激动地上前,伸手狠狠地掐住马团长的脖子,嘶哑地大叫:“马国涛!咱们又见面了!今天彻底做个了断!”
马团长浓眉紧缩,怒视着任毅。
“妈妈!”萧羽茜高兴地抱住夏婕的胳膊。
可惜,夏婕迷茫不知所措,她眨动着眼睛,认不出眼前的女孩是自己的女儿。
我解释说:“羽茜,夏阿姨失忆了,估计是头部受到猛烈撞击的原因,你先带她进去休息吧。”
等众人都下来后,直升飞机才迅速飞离了监狱。
阿笑忙问:“刘排长,干嘛放直升飞机走啊?岂不是告诉了程凌峰,咱们藏在这里?”
刘心刚抬手指向天空:“看!”
抬头望去,远处还有一架直升飞机,在空中持续盘旋着,原来它一路跟踪而来。
刘心刚说:“避难所的士兵们,来自各个部队,其他军长和团长早就逃走了,现在马团长的级别最高,他还有利用价值,程凌峰不会轻易让他死的!只要马团长在咱们手上,程凌峰就不会贸然进攻。何况,咱们留着直升飞机也没用,燃油不足,飞不了多远。”
我这才松了口气,但当看到任毅的眼中充满了亢奋和凶狠时,我不禁暗暗担心。
果然,任毅怒不可遏,像拽条死狗一样把马团长拉进监狱内,使劲将他推倒在地。
马团长咳嗽了几声,慢悠悠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他一改之前见到任毅时的震怒,语气淡淡地说:“以前没弄死你,算你命大,今天栽在你的手里,我认了!要杀要剐,随便!”
“狗曰的!”任毅拔出手槍,对准马团长的脑袋,他的手臂微微地颤抖着,眼睛几乎喷出火焰。
我忙上前劝阻:“任叔!现在不能杀他!”
此刻,马团长却镇静了,他转身坐到椅子上,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任毅,当年你告我贪污,我不怪你!你放火烧我弟弟的酒店,我也能忍!但你杀死我儿子,这个仇,我不能不报!所以,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任毅没放下手中的槍,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继而沙哑地说:“你害死了阿芳!你害死了阿芳!”
马团长的脸色剧变,腾地站起,歇斯底里地大叫:“阿芳是我的!凭什么她会喜欢你!凭什么!”
听着这番对白,我基本明白了两人之间的恩怨。
马团长继续咆哮:“你身为一个营长,敢跟我抢女人,等于自寻死路,间接害了阿芳……”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靠近任毅,用额头顶住槍口,怒声叫喊:“你个懦夫!是你害得阿芳自杀,是你害死的她!来啊,现在就把我杀了!”
任毅爆发出野兽般的吼声,一拳把马团长打倒,随后掏出匕首,解开脸上的布条。
“狗曰的!畜生!你好好看看我的脸,是你亲手拿刀割的,现在你也尝尝滋味!”
说完,任毅一脚踢中马团长的肋部,用膝盖压住他的胸膛,举起匕首朝他的脸部扎下!
霎时,马团长发出凄厉的惨叫,夹杂着匕首划割皮肉的沙沙声,令人毛骨悚然……
渐渐的,惨叫声变得沙哑,马团长声嘶力竭,终于昏死过去。
见任毅并没杀死马团长,我便放宽了心,离开房间,任由任毅宣泄内心的仇恨。
大约十分钟后,任毅才走了出来,他伤痕累累的烂脸上沾满了血迹,显得更加狰狞可怕。
任毅呼了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马国涛的命是我的,谁也不许动他!”
赵哥赶紧吩咐几名囚犯进入房间,抬出昏迷不醒的马团长。
我定睛一瞧,马团长的脑袋血肉模糊,鼻子和耳朵已经被任毅割掉了。
刚把马团长关进单独的牢房,外面响起一连串的槍声。
一名囚犯气喘吁吁地跑进房间,向赵哥报告:“大哥!军队的人来了!”
我一怔,马团长的兵这么快就赶到监狱,难道鬼异人都被消灭了?
仔细辨听,发现槍声不在大门外,而是在监狱的操场上!
众人赶紧跑出去,见刘心刚正率领士兵们,与来袭的敌人激烈地交火,场面极其惨烈!
一架直升飞机,盘旋在监狱的上空,机槍子弹不停地扫射,瞬间击毙了五六个囚犯。
敌强我弱,根本撑不了多久,我和阿笑忙返回房间,使劲地拖出马团长。
这家伙已经醒了,惊恐地摸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脸,痛苦地嘶喊。
阿笑大声叫道:“这是马团长!快放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