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裁判举手宣布,后退几步。
大老刘立即松开皇帝,怒吼:“上!咬死它!咬死它!”
皇帝咆哮着,张开令人胆战心惊的嘴巴,猛地朝豆豆扑来,仿佛一座大山要将对手压成肉酱。
不料,皇帝的首次出击却扑了空,豆豆灵巧地跃起,落在皇帝的后面,随即咬住它的尾巴,用力一扯!
“嗞啦!”
皮肉撕裂的声音十分清脆,皇帝的小尾巴连着皮肉被豆豆咬断,鲜血狂喷而出!
“哇……”院内响起惊呼声,接着安静了许多。
万万没想到,豆豆采取灵活机动的战术,并不跟皇帝进行硬碰硬的嘶咬拼杀,如此一来,比特犬勇猛无比的优势无法发挥。
而豆豆的犀利反击,不但体现了它良好的速度和弹跳,还显示了咬合力惊人的一面,大大惊爆了众人的眼球。
我又惊又喜,心里清楚:针灸产生了一定的作用。
刘荣军兴奋地蹦跳着,掀起汹涌的波涛:“豆豆好样的!咬死它!”
江易峰这才幡然醒悟,急忙走到牛芳跟前:“还能加注吗?”
牛芳面带微笑,故意反问:“下了锅的饺子,还能捞出来拆开重包吗?”
江易峰悔恨不已,使劲捶打自己的脑袋:“哎呀,失算了啊,押少了啊……”
丢了尾巴后,皇帝似乎没感到疼痛,它暴躁地转了两圈吼了几声,扭身继续朝对手展开进攻。
豆豆十分聪明,反击得手后仍不与皇帝进行正面接触,它再次闪躲避开攻击,继而跳到皇帝的脊背上,张嘴咬中它的耳朵!
咔嚓!一只耳朵甩到大老刘的怀里。
没等他做出反应,又一只耳朵飞了过来,恰巧砸在他的脸上,狗血流到嘴巴里。
霎时间,皇帝的脑袋变成光秃秃的,鲜血犹如喷泉汩汩往外冒。
原先嘲笑豆豆的赌徒们集体哑火,他们目瞪口呆,傻傻地望着失利的皇帝。
终于,皇帝觉察头顶的剧烈痛楚,它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完全不适应豆豆的战术。
大老刘恼羞成怒,扯着嗓子狂喊:“卧槽!哪有这样斗狗的?”
我笑呵呵问:“那你说咋斗?让豆豆站着不动,等皇帝来咬?”
大老刘气得鼻子都歪了:“对啊,就应该咬在一起阿,哪能乱躲乱跑?!”
按照斗狗人士的惯有思维模式,两只体格和重量同一级别的狗相斗时,通常会毫不躲闪地纠缠厮杀,直到其中一方受伤或者体力不支才算战败。
像刚才这种闪躲和进攻兼备的智慧型战斗,众人很少见到。
但必须承认,豆豆斗得很精彩,它发挥了自己灵活快速的优点,锋利的牙齿也满足了赌徒们嗜血的心理。
所以,当大老刘提出抗议后,没人对豆豆的决斗方式表示质疑。
“老张,你说它是不是犯规了?”大老刘使劲捂住皇帝的伤口。
裁判两手一摊:“只要主人不帮忙,怎么斗是它们自己的事!”
“牛姐,你给评评理!”大老刘又望向牛芳。
牛芳悠然地抽着烟,笑眯眯地说:“没抹麻醉药,没打兴奋剂,就不算犯规,你还斗不斗了?”
大老刘哭丧着脸,只得接受了现实,他让助手给皇帝止住血,然后往它身上泼了桶凉水,用力拍打它的脖子:“你他娘滴给我上,咬死它个狗日的!”
皇帝得令后,眦开獠牙冲向豆豆,犹如一头猛虎!
这次,豆豆并不躲闪,反而迎上前,用脑袋顶对方!
嘭!皇帝的身体失重,顿时往前猛冲,狠狠地撞到铁栅栏。
“啊!”丁美美吓得尖叫一声,本能地往后躲,恰好被阿笑抱个满怀,心急火燎的“猥琐男”终于得逞了。
丁美美实在太投入,居然没反抗,任由阿笑抱着,继续关注围栏内的厮斗。
此时,皇帝还未爬起,豆豆像利箭般飞射过来!
紧接着,皇帝惨叫一声,甩着脑袋满地打滚,鲜血往四周横飞,溅到众人的脸部。
须臾之间,豆豆已经退到对面,盯着对手在痛苦中挣扎,一副得意炫耀的神态。
皇帝足足翻滚了一分钟,大老刘不敢轻易制止,等它停歇后,才上前检查伤情。
只见皇帝的鼻子被豆豆咬掉了,血肉模糊中,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目睹皇帝的惨状,院内一阵哗然,众人目瞪口呆。
豆豆以弱对强,恰似用了一招“四两拨千金”,然后伺机痛下杀手,咬中皇帝的要害!
我也惊愕万分,这条流浪的牛头梗如此犀利,究竟来自何方,主人是谁?
没猜错的话,豆豆的智商,足以达到七八岁儿童的水平!
难道,它长期在斗狗场溜达,耳濡目染,学会了厮斗技巧?
“好!牛比!”有人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喊。
“皇帝!站起来!皇帝……”大老刘涨红了脸,拼命地哀嚎,用力拍打着爱犬。
皇帝躺在地上,肚皮剧烈地起伏,舌头从嘴里耷拉出,无法继续作战。
刘荣军兴高采烈地跨入围栏,把豆豆抱起,对大老刘说:“你已经输了,快叫干爹吧!”
见豆豆主动撞击,而且用咬伤皇帝的方式获胜,大老刘再也没有理由强辩。
他脸色苍白,嘴巴张开又闭上,实在喊不出口。
“叫吧,人家的小狗赢得漂亮阿!”
“唉,愿赌服输,我们也赔惨了!”
“这小狗真特么神了,早知道押它赢!”
众人七嘴八舌地嚷嚷,有嘲讽大老刘的,有后悔万分的,牛芳开心地叼着烟,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输了三千元事小,伤了皇帝很不划算,大老刘羞愧难当,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失信。
他脸色发黑,咬牙走到我面前:“干爹!”
我忙指着豆豆:“别冲着我阿!对豆豆喊!”
大老刘紧握手里的木棍,恨不得将我砸死,他咽下一口恶气,面向豆豆大叫:“干爹!”
“汪汪!”豆豆愉快地回应着。
“哈哈……”院内响起放肆的欢笑声。
大老刘扔掉木棍,浓眉倒竖,恶狠狠地说:“有种再斗一场,我还有条更厉害的狗!”
“斗!必须要斗!”我傲然昂起脑袋,他已对豆豆产生信心,何况还有针灸术做保障。
大老刘狞笑着说:“好!下周三,带你的小豆豆过来!”
我轻松地耸耸肩,表示毫无压力,爽快地答应了。
见双方同意,牛芳起身问:“你们既然约了场,准备赌多少呀?”
大老刘略加思索,继而瞪圆眼睛:“五十万!敢不敢?”
“谁不敢谁是孙子!”江易峰拎着塑料袋走过来,里面全是赢的钞票。
牛芳鼓掌媚笑:“爽!大家都是痛快人!下周我多请些朋友捧场,你们先交定金吧!”
刘荣军忙问:“多少啊?”
没等牛芳开口,大老刘抢先说:“五万!”
见他的态度无比坚定,刘荣军打了个响指,立马让江易峰拿出现金交给牛芳。
大老刘吩咐助手到车里取钱,斜眼看了看蜷在围栏边的皇帝,它鼻子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但经过刚才的挫折,精神遭到严重打击,此刻有点蔫了吧唧的。
“狗日的废物,回去把你宰了炖了吃!”
大老刘愤怒地斥骂,踢了皇帝一脚,它委屈地呜呜两声,爬起来跟主人离开斗狗场。
忽然,我听见一声脆响,明显是抽耳光的声音,他忙回头看。
只见阿笑捂着脸,笑嘻嘻地说:“美美,下手好重哦,足以证明,你对我的印象很深刻!”
丁美美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深刻尼玛的头!臭流氓,敢非礼我!”
我差点笑出声,长腿小三的反应太迟钝了吧,莫非刚才被阿笑抱得挺爽,情难自控地陶醉了一番?
阿笑一本正经地说:“明明是你吓得差点摔倒,我及时地英雄救美!在哥宽阔温暖的胸怀中,你没听见我正义的心声?”
啪!丁美美又给了阿笑一耳光!
她气得粉脸泛红,娇声斥责:“抱就抱吧,你干嘛乱摸我?还……还……”
实在难以启齿,丁美美哼了一声,转身离开,纤纤细腰左右摇摆,扭出百般风情和魅惑。
阿笑厚颜无耻地叫喊:“美美,别走呀,你两次都打了我的左脸,麻烦你善始善终,再打一次我的右脸啊……”
打是亲,骂是爱,这小子完全领悟了精髓,并付与实际行动。
此时,刘荣军掩饰不住喜悦之情,把钞票从袋子里倒出,拿两沓还给江易峰。
她开心地说:“太刺激了!好爽呀!十赔一啊!”
这场斗狗,由于豆豆的出色发挥,刘荣军白白赚取了二十万三千元现金!
江易峰仅仅赢了两万,不停地抓挠头皮,后悔没听我的话押五万,于是,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
我惋惜地说:“天大的好机会,被你错过了,下周再斗时,肯定没这么高的赔率了。”
江易峰哭丧着脸:“唉,谁能想到阿……”
刘荣军抚摸着豆豆的脑袋,也不嫌弃它脏:“斗狗来钱真快阿,下次押它个上百万的!”
我心动一头,感觉刘荣军的赌性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