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白泽用那样凌厉的目光望着自己,居然那样可怕。这也不能怪它,就连她自己,都恨毒自己呢!呵!不多时,七星泛起耀眼金芒,吞并了这天地。九州大地白茫茫一片,像是陷入了另一个世界。既新奇,又恐惧。众人不得不伸手遮挡,甚至有的布下了结界,却分明起不到什么作用。应紫流却是上前一步,一把握住无邪公子白皙的手掌,仿佛这样便可以保他不去。“溯儿保重!”
看不清对面那张面孔,却传来一声道别,应紫流泪光闪闪,手中果然变得虚无。“不!公子!不要走!”
应紫流高声乞求,却分明起不到作用。那金芒强盛夺目,笼罩着整个世界,像是一种召唤。待光芒散去,眼前依旧是原先的景象。唯一不同的,那个翩翩的公子,与神兽白泽一起消失不见。漫天飞雪洒下,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正如应紫流此刻的心。一切恢复了原样,仿佛方才的异变不过是虚空幻想。“哈哈,天元归期已至,无邪公子已死,真是大快人心,哈哈……”耳边,是无情的肆虐笑声,刺耳非常。“应紫流,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神君?”
冰冷的质问声传来,正是沧麟月。“你以为,噬魂箫为何在你手里,一留便是五年?你以为,神兽白泽为何平白无故追随于你?你以为,曲雷霆为何甘心投在月韶门下?你以为,那日你为风念禾挡下一剑,为何能够死而复生?神君他,以己之心,换你性命。以心换心,那是何等的痛,应紫流,你可知道?”
接踵而来的喝问,句句如五雷轰顶,劈头而下。每一句话,都生生剜着她的心。公子,原来,你早已不动声色的护我左右?沧麟月恨不能上前将她碎尸万段,可一想到神君之前交代过,好好生保护她,终是没有动手。就这样……走了吗?这算什么?人人看重的上古神器,在她眼里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应紫流发了疯般,嘶吼着:“嵇无邪,你不守信用,你不是说过,要将前世种种讲给我听吗?我恨你……恨你可是我更恨我自己……公子,不要走!”
悠远的声音在这崇山之间回荡,久久不绝。从最初的质问到后面的乞求,即便是旁观者,也难免为之动容,潸然泪下。望了眼深不可测的追魂涯,应紫流忽然笑了,笑的那样诡异。“公子,溯儿与你一起上路,好不好?”
应紫流掌力微启,正欲将那神器投下追魂涯。她才不要这害人的东西,要不是无极宗主为了得到它,给她灌入了魔气,公子他又怎么会死的这样凄惨,连个全尸都不曾留下!脑海中,陡然想到先前掌门师兄被噬灵珠所害,仅剩一口气撑着。据说,唯有八荒神器可解。应紫流思忖片刻,终究还是将七尊神器掷了出去。他到底是仙界首尊,不能有任何闪失。“叶师兄,仙界的正道就靠你了,望你有朝一日,能够清理了无极门,我应紫流也算死而无憾了。”
无邪公子已死,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众人不禁大惊,应紫流已是上神之威,居然一心赴死。“不要啊宫主。”
凌羽急忙道。只是在叶子卿接过神器的瞬间,那阵嗜血的笑声更加放肆张狂,自然是来自于无极宗主。应紫流察觉到其中古怪,待看向那叶子卿时,已是另一番容貌。众人恍然,原来这叶子卿竟是夜千行假冒的。那……真正的叶子卿又在哪里?却见夜千行凌空跃起,落在无极宗主身侧,恭敬地奉上七尊神器。如今,八荒神器在手,这世间,再也没有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应紫流稍稍恢复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手中情殇剑起,稳稳劈中无极宗主脸上的银质面具。剑光之快,来不及躲避。‘咣当’,面具碎裂,落在地上。一张俊美绝伦的脸,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