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阴云密布,恍如末日浩劫。天边电闪雷鸣,‘轰隆’作响。肆意流窜的火焰在强风的鼓动下,蔓延开来。整个宫苑晃动不止,如同空中楼阁,岌岌可危。风火不息,雷闪不住,浩大的声势,足以在顷刻之间,将一切化作灰烬。四大尊者脸上显出得意之色,区区灵仙,断然招架不住这样的攻势。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应紫流周身泛起璀璨的五彩流光,直冲九霄,搅动着漫天云海。耀眼夺目,不容逼视。带着强劲的冲击波,将所有人推开十丈有余。无边地力抖动,万里江海翻腾,九幽浩土震荡,八荒造化归一。一时间,乌云散,雷电停,疾风止,烈火熄。待光芒散去,一席盈盈白影立在原地,美丽的容颜更添几分凌厉,犹如杀神在世。圣洁的白衣不染一丝尘埃,超然的神态好比九天仙子下凡,洗去尘世的浮华,徒留一身的仙气。眉心一点飞仙印,顿时化作紫色,如同紫罗兰花瓣般,淡雅、孤傲,依稀吐着芬芳。相比从前,更添几分灵气,让人一个不小心,便会以为她是睥睨天下的神女。一举一动,尽显光华。抬眸之际,她嫣然一笑,好比雪中飞花,幽空冷月,凛冽而清香。在她面前,世人都变得那样渺小,不过天地间一蜉蝣,微不足道。四大尊者惊艳于这突发的异变,竟也忘记了动手。白影瞬间飞身而起,雪白的裙裾翩然飞舞,轻轻落在檐上。纤手轻扬,将方才的风、火、雷、电悉数纳入掌中,悠悠一掷,荡了开去,立时驱散了一干魔众,不费吹灰之力。四大尊者不由瞪圆了眼睛,想当初,他们受尽千般苦楚,才得以驾驭自然造化,而且只能使出其中一种。眼前这个女子,却可以随意驱使,而且发出这般威力,当真是令人错愕。雪白的身影落在白糖糕身边,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银发。白糖糕眨着眸子,扁扁嘴巴,一把黏了上去,搂着应紫流的纤纤细腰,委屈道:“溯儿,这里好高啊,吓死人了!”
四大魔尊仿佛受到一万点暴击,这……当真是他们纵横天下的神君吗?这般黏糊糊、软糯糯的模样,活像一块甜腻腻的白糖糕。此时的情景,一位居高临下的女仙,周身散发出强大的威势,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态,端庄而清冷。腰间,却挂着一块软糯糯的白糖糕,有点儿滑稽,顿失三分威严。应紫流却是甘之如饴,看向白糖糕的眼神,盛满了柔情。“糖糖别怕,有我在,没人可以将你夺去!”
是的!她不许!因为她再也无法忍受失去他的痛楚。白糖糕美滋滋的,众目睽睽之下,在应紫流美丽的脸上吻了一口。“溯儿待糖糖真好。”
这般郎情妾意的模样,着实让底下的吃瓜群众起了一身鸡皮。不过,远远望去,这一双璧人,当真是天作之合,般配的紧。应紫流看向底下,目光顿时变得凌厉:“怎么样,四大尊者可是还要一意孤行?”
原以为要大打出手,却见四大尊者忽而笑成一团,气氛瞬间转变,有些诡异。“紫流,还不下来,当真以为我们欲抢走你的糖糖不成?”
曲雷霆抱胸而立,有些戏谑的笑着,好似时间倒流,一下子回到了当初,在月韶的时光。他还是站在她身边的俊美师兄,一副万年不化的冰山脸,说话也不那么中听,却始终暗中护着她和凌依依。应紫流有些疑惑,却也揽着白糖糕落了下来。此时,浩浩荡荡的人群涌了过来,为首之人正是虚恒和雪琢。细细看去,五派掌门率着弟子齐齐走近。灵山派掌门季慕遥、陌幽谷谷主印水魂、无忧宫代宫主凌羽、云鼎山掌门尹西华、天山派煜流掌门,还有凌依依、风念禾、穆华晨等人。场面恢弘,令人措手不及。“师公,你们……”应紫流彻底懵了,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礼貌的朝众人颔首示意。“你聪明勤奋,奈何空有灵元,却得不到释放。师公此举,不过是施些外力刺激。丫头啊,你果然没有令师公失望。”
虚恒缕着银须,颇觉欣慰。应紫流脸涨得通红,感情她被蒙在鼓里了。这般大庭广众之下,救公子心切,竟难以控制灵力,由着体内神元肆意爆发。想到方才起了杀心,顿时一阵后怕,好在没有酿成大祸。“小鹌鹑,你这是修得飞仙真身了,恭喜!”
雪琢依旧是一脸俊逸之色,笑的灿烂。“非也非也,”虚恒否道,一派高深莫测的模样。瞥了眼应紫流腰间的幻灵石,却是月牙色。飞仙真身之人,幻灵石该是他这般呈现紫色才对,如今变为最原始的月牙色,却是别有寓意。又道:“据凌云祖师记载,飞仙真身得妙法辅助,便可归一于本来面目。她这般灵气逼人,眼下,却是脱胎换骨,成就仙尊之品了。可见你本非凡人,只因凡人可修得最高品阶便是飞仙。而你却连越上仙与飞仙两级,直达仙尊之境,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师公,你说什么?我……不是凡人?”
美丽的眸子闪耀着,应紫流有些不可置信。凌羽一阵欢喜,难怪当初师父和祖师韩汐儿极力推崇应紫流,如今看来,果然颇有远见。想来,她们无忧宫的现任宫主,可是几千年来,唯一一位仙尊,着实令无忧宫扬眉吐气。虚恒连连点头,“你……”刚欲告知,却被雪琢抢了话,“前辈,如今三界同心,可是欲攻下无极门,仍不容乐观。”
虚恒便道:“丫头,六界苍生全在于你。不时,你便随我去那乌蒙山巅,取得诛魔神剑,或许还能助无邪公子神元回归。”
应紫流看了眼软糯糯的白糖糕,心中一阵不忍,公子他,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不好。想到有一日变回本来面目,便对眼前的白糖糕莫名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