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梦!”
季尘墨冷冷的吐出这句话。
岳浅眠再一次认定,自己这一辈子一定是造孽了。
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人。
真的感觉人生都黑暗了,看不到光明。
“你要怎么才同意?”岳浅眠哭也哭过来,现在要解决问题了,等他对自己松警惕之后再趁机逃跑。
她不能回季家的住宅了。
“我会把一切的事实都摆在你面前。我们俩不可能解除婚约,这东西你必须要收着!”说完,季尘墨拾起信物又给她套上。
岳浅眠还是被吓了一跳。
“就算你解释了,我们也不可能有机会。我……我自杀,也不跟你结婚!”
他们只是有订婚,还可以取消婚约。
“不可能,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自杀?”
“魔鬼……”
“……”
他要是在哪个女孩自杀时也寸步不离跟着,也许就不会一尸两命了。
“自杀是方法有很多种。”
“别激怒我。”
现在事情演变成这样,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十四岁的事情又不能说。
“呵。”
狂妄自大就是季尘墨的代名词。
“尘哥!处理伤口东西拿来了。”
刘木提了一袋东西过来,看见岳浅眠时,目光一震。
“刘木,你还不快点走!”岳浅眠看见他,就仿佛看见了救兵,这里没有什么人,又加上是晚上。
“拿过来。”
季尘墨开口,刘木连忙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忙说,“尘哥,我给你先处理一下。”
你来……”季尘墨扣着她衣领的手指动了动。
岳浅眠手足无措,“受伤了就去医院,我不是医生。”
“现在你就是,赶紧过来,难道你还想看一下那种血腥的场面?”
“尘哥你——”
刘木看不过去,她明明一脸不愿意的样子。
“我处理了,你就让我离开?”
岳浅眠试图讨价还价。
“你试试?”
抱着最后那么一点点奢望,岳浅眠给他处理。
一系列动作下来,她抬头一看,季尘墨脸已经白的跟纸一样,没有一点血色。
活该,这都是报应。
“你轻点,我尘哥都要死了——”
刚一说完,季尘墨的腿就踢了一下他,“去你的,你才要死了!”
“尘哥,你别嘴硬!有些话你该解释就得解释,不然时间一久有些想法就根深蒂固了!”
刘木叹口气,实在是着急的不行。
“岳浅眠,我行为检点,从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那个人拿匕首试图杀我兄弟,你说我要怎么做?”
“伤口包扎好了,我可以离开了吗?”岳浅眠抬头看他,刚才的话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开口问道。
“我还是我,我没有不负责任,更没有让人怀孕!”季尘墨语气极其重的开口解释。
岳浅眠压眨眨眼,然后不解的问道,“然后呢?”
“你不接受这套解释?”季尘墨何等聪明,就猜到了她的意思。
“我该相信吗?”她说完又看了一眼刘木,“我该相信?不觉得很苍白吗?”
“……”
“……”
“我回去把东西整理给你看,你等着!”
“不用了,没必要,你直接让我回家比较好。”岳浅眠苦涩一笑,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一开始还挺犹豫,但今天看完了这些事情,她就算是不想要做出什么决定。
比如她之前是想要一直拖下去,可如今,并不能够。
季尘墨不负责任,杀伐果决……
她爸妈若是还逼着他们结婚,她保不齐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真的决定了?”
“嗯,我要去解除婚约。”
岳浅眠十分肯定的说完,抬眸看了一眼季尘墨。
同样是当事人的季尘墨却一言不发,就好像整件事跟他没有关系一般。
“你走吧,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
岳浅眠心跳骤然一停般,这跟她预想的有点不一般,为什么……
他明明做了那些事,却不愿意多解释几句。
不是喜欢她吗?
难道这喜欢,就真的那么浅?
那么微不足道?
连解释都不愿意!她岳浅眠不要了。
两个人始终走不到一起!
季尘墨拉着她衣领的手,放了下来,头一点点的低了下去,看上去有些颓然。
刘木在一边看着,岳浅眠也要想跑,他上前就想拦住岳浅眠。
还没走几步,就被季尘墨看出来了,他低吼,三个字出口铿锵有力,“让她走!”
“尘哥!这——”
岳浅眠跑出去几步,后面传来季尘墨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隐忍,“你走了,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就当做不认识一样!你想要解除婚约,我也会如你所愿。”
“嗯!”
她此刻没有理由不同意,被他这样的态度已经伤心了,有些事情明明是可以挽回的,偏偏……有的人不愿意珍惜那么一个机会。
可也许,是对方看起来就不是那么重要吧。
岳浅眠舔舔唇,最后道,“好自为之。”
“不要来找我,以后我死的活的跟你也没关系。”
他说。
岳浅眠脸色一白,明明心痛,还是从唇齿间挤出了两个字,“再见。”
“……”
“很快了。”
岳浅眠走后,季尘墨偏头,手掌心刚才包好的纱布又渗出血来了,额头冒出冷汗,一直在撑着。
刘木看了心里特别难受,“尘哥,你就该解释清楚一点,你说那话……换我我也不接受,你怎么碰到了感情,就——”
“闭嘴——”
“尘哥!”刘木被呵斥了一声,在一看他的手,到了嘴边劝解的话又停了下来。
“尘哥,我送你去医院看看行吗?”
“……”
季尘墨咬牙,一只手扶着东西站起来,看向了前方,“我去看她回哪去。”
“尘哥!”刘木震惊,“你这手必须要去医院看,万一感染了可怎么办!那可是匕首啊!”
“不用你管!”
呵,感染,那正合他意。
刘木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久之后才回神追上前,不断的告诉自己,尘哥是为了自己受伤的,必须要让他去看医生,不然自己一定会良心不安!
有了这么一个想法,他心甘情愿的跟上去,扶着他。
那伤口很深,可他硬撑着不去看医院。
处理伤口那会儿,脸色都白的跟纸一样,还是一声不吭。
真不知道尘哥到底是在隐瞒些什么。
“尘哥,她回去了,季家。”
刘木一路跟着,季尘墨就要撑不住了,强制性留着他在原地等,自己跟上去看。
回来如实汇报完毕,刘木拉着他就离开。
“尘哥,你必须要听我的,去看医生,这不是小伤,搞不好会弄出人命的!你已经背了一条你还想让我身上也背一条吗?”
刘木扶住他。
季尘墨用力一推,苍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道,“你特么才背了人命!”
“那……章润那么说?你不是真的跟她有关系?我们手下人都这样认为,而且那个女的……也跟我们说。她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过什么羊水……穿什么的,孩子就是你的!”
话一出口。
季尘墨配合着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黑眸深沉如水,“你说什么?她说的?她说孩子是我的?”
“难道不是吗?这事我们本来不应该说出来。可是——”刘木犹犹豫豫,这事过去太久了,他也都快记不清楚了,但这一被提起。
当时有章润在场,脖子上还有一把匕首,场面也很混乱,他脑袋里就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眼下,他脑子开始清明,那会儿发生的事情,他想起来的差不多,才发现自己估计是错怪了尘哥。
“说!”季尘墨艰难的发声。
“事情是这样的,尘哥你有段时间不是回国吗?那女的就来找我们,跟我们说因为自己的第一次不是给你的。”他小心的瞄了一眼季尘墨的反应却发现没有什么不对劲,便继续说道,“她说怕你怀疑孩子也不是你的,就隐瞒了下来自己跟章润有过的事。后来再去做了那个羊水什么的,让我们保密不说。”
“她为什么要主动跟你们提?”
“不啊,是我们发现她跟章润见面。”
“呵!”季尘墨咬牙,“这女的把我也算计进去了!”
“尘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送我去医院,再给我备一台笔记本。”
季尘墨吩咐。
刘木一时有点不明觉厉,但只要是季尘墨下达的命令,他还是会去做。
——
岳浅眠回到季家之前,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痕,但是眼睛肿起来看起来也是很容易被发觉。
她也不管了,解除婚约重要一些。
“浅浅?”季妈妈一直在等他们回来,此刻看见岳浅眠推门而入,是激动的。
然,当视线掠过她的双眼时,立马察觉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妈妈紧张的跑到了岳浅眠身边,看着她,问,“浅浅,你眼睛怎么回事?怎么肿了,哭过了?是不是季尘墨对你做了什么?你跟我说,我保证替你教训季尘墨,这臭小子!”
“季阿姨。”
岳浅眠小声的叫了一声,隐约还能够听见委屈。
季妈妈顿时觉得不妙,出大事了。
自己看着长大的人很少会哭,今天却哭的那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