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了完美设计后，江策才有点明白过来，黄珊为什么叫他跟着一起来。　　完美公司的吴总，知道了黄珊要过来，早早就等在了楼下，如接待贵宾似的将黄珊和江策接了进去。　　进了办公室，发现不大不小的办公室零零落落坐了十多二十号人，正在对着电脑疯狂输出，要不就是对着桌上的草图改改画画，或是发呆。　　吴总在最前面引路，黄珊抬着头慢慢跟在后面。　　江策替她拿着包包，稍落后几步，远远地跟着。　　一边也打量一下这个外包公司的情况。　　正边看边走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侧边响了起来。　　“老江？你，你怎么跑到我公司来了？”

声音里，全是惊讶的语气。　　江策扭头看过去，正有些意外呢，这里居然有认识自己的人？　　然后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杜至海，海子。　　江策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完美设计上班哪，怪不得说有接到联合公司的大单，原来真是先村的图，是他们出的。　　还没等到江策反应过来，准备说话呢，海子就一把拉住他：“你是来找工作的吧？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好和我们老大打个招呼啊，让你实习肯定是不成问题的。你进来后，我就可以罩着你了。”

江策一个字没说出来，倒被他一顿话，说得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不得已，只好指指前面吴总和黄珊的背影，海子拍一下他的肩：“去吧，好好面试。可惜了，要是我给你先打了招呼，你面试几乎就没有难度了。现在就不好说了，等你出来后，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说说话吧。”

江策一口气憋着说不出话来。　　特么的，怪不得混得这么差，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还一个劲儿的自吹自擂，自己都一个小设计师而已，还扯啥。　　江策没打算和他白活，直接冲他点一下头就跟进了吴总办公室。　　海子这时才有点觉得不大对劲。　　问边的的同事：“树哥，刚刚进去的那女的看着眼熟啊，是谁啊？”

“啊？哪个女的？我刚刚在做图，没注意。”

……　　进到办公室，才发现，黄珊被让到主位沙发上，前面早摆好了茶，水果，小吃啥的。　　吴总看着跟进来的江策才问道：“这位是？”

黄珊摆一下手：“啊，我们公司的新同事，江策，现在是先村项目的联络员。”

吴总听她这么一说，基本就能断定，江策是个小角色，而且和黄珊不熟，甚至关系一般般。　　冲江策点一下头，倒了一杯水给他，就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黄珊那里。　　“黄经理，刚刚在电话里说，图出了点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您给指出来，我们马上改。”

江策愣了一下，这个态度，有点舔啊。　　不过想一下也明白过来。　　对于联合来说，天蓝，福天，那些个公司称为甲方，是金主，是要服务的对象。　　而对于完美公司来说，那联合也是他们的甲方，金主，这么一想，似乎也正常了。　　怪不得黄珊一个策划师，在他这里都成了黄经理了。　　黄珊摇一下手：“不忙不忙，上次听说吴总新进一罐十年的普洱，搞得我心心念念好久，今天想来品尝一下，吴总舍得吗？”

吴总听了大笑：“有什么舍不得的？这本来也就是为你们准备的，先试一下味道，如果黄经理觉得还不错，等下就带回去慢慢品尝。”

江策扯了一下嘴角，这个老吴，拍马屁的功夫可真行。　　这黄珊也是，来了也不说正事儿，上来就说喝人家的好茶？　　二人热聊着，完全把江策当成了透明。　　期间黄珊也不提图的事，吴老见她不提，也不再提起。　　不间又进来一个戴眼镜的人陪着，江策从黄珊和他很是熟悉的说话里，知道了这位就是海子的上司陆经理。　　那一次，他说请江策吃饭，接到的就是他的电话，才让他又一次逃了单。　　厚厚的眼镜片，长长的头发，一身的艺术感啊。　　他就直接多了，虽然吴总其实也很想问一下，那图到底哪里不行的。　　但黄珊自己不再主动提，还真不好再问。　　老陆就不同了，图主要是他带着同事设计的，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一上来茶都懒得喝了，就直接问黄珊：“黄经理啊，听说咱们先村项目的图被打回来了？”

黄珊和他也是接触得多，也知道他的性格。　　倒也不恼：“是啊，今天刚好有时间，过来说一下这个事情的。”

老吴马上注意力集中了起来。　　像联合这样的大金主，现在可不好找。　　单多，而且还是长期，柳总上来以后，也不压打款期，只要项目通过，联合的合同确定好，收到首付，也会马上支付给这些个外包公司费用的。　　这在行业里，几乎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但联合就是能做得到，为什么这两年联合在行业内声名鹊起，口碑差点都要突破天际了，可不就是因为联合对内对外的一系列措施，让公司的整个软硬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嘛。　　所有的细节变化，都是从柳总来到联合开始的。　　人人都说联合的大老板，谭江湘好命哪，上哪去找到一个绝世妖孽来的？　　所以，不出意外的，所有联合的外包公司，将联合的人和事，都当成了第一顺位的金主来服务的。　　老陆马上将身体前倾，准备仔细听听黄珊的意见。　　江策坐在角落里，靠在沙发上，就等着看戏。　　刚刚还在办公室里说哪里有问题了？柳总也没明说。　　好家伙，你兴冲冲地过来，说有问题，我看你就是想喝人家的好茶吧。　　黄珊一下子也有些被问蒙了。　　眼珠四处转，然后，就看到好像要躲事儿的江策，气就不打一处。　　“嗯，开会的时候，江策他也在场，江策，不如你先说说吧。”

叫你小子一幅事不关已的样子。　　江策也被她这句话整得有些意外，她什么时候脑子转这么快了？知道找背锅侠了？　　老吴和老陆更有些意外，想不到一个联络员居然知道这种事？还叫去开会？　　江策被点名，不得已，坐直了一下身体：“那个，我觉得，咱们这图，没啥问题啊！”

江策这句话一说，黄珊差点没被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