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人声鼎沸的朝拜者中,一个模样有些怪异的侍僧一人缓缓地穿过众妖。
他的眼睛如血红的日光一般,脚步有些微颤,他一眼扫过周边的人。
若是没发现要找的人,他就直接转头前行。
他与那猫小僧隔人错身而过,并未对上眼。
就在他欲要离开得刹那,好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回头张望了下,透过过往紧密的朝拜者缝隙中,终于发现了要找的目标,正是野叶子他们,他坚定地往回走着,不自觉身上的戾气加重了些。
而这种戾气随之化为无形的“嗡嗡”的刺耳之声传入猫小僧耳朵里,猫小僧赶忙回头寻找,而上头的一命与主持也正好察觉到异样,三人同时关注到了。
侍僧的动作越来越快,他的气势增强,人如一阵清风飘起,从怀里掏出那把利剑,就这么毫无预警地靠近,跃起,刺杀过去。
在野叶子一旁的九婴刚察觉就马上动手阻止,却发现略有偏差,已经阻止不了,那把利剑绕过他,尖峰对准野叶子。
野叶子还没反应过来,冷不丁地瞧着一把利剑突如其来的逼近,毫无准备。
脖子上的玉扣却在利剑近在咫尺的瞬间当下就开启了光屏,笼罩在野叶子全身,完全阻隔那把利剑。
利剑的尖端与光屏互相对抗,形成一股股强大的气流。
在一旁的九婴当下就运力,直接劈飞利剑,而一命等三人也同时赶到。
见到利剑被甩开丢弃至地上的时候,一命的额头当下直接沁出冷汗,还好他提前给了野叶子那保命玉扣,不然野叶子再发生点什么事情,那水长老怕是不扒了他的皮。
旁边的朝拜者已被这阵仗吓的连连避开,而那被催眠的侍僧早已在利剑行刺之后直接晕死过去,不过这利剑好真古怪,就算是在地上,也摇摇晃晃欲要跃起,进行第二番行刺,
野叶子见状,心生怒火,这两日以来,竟都遇袭,离开了树长老以及千年老龟的庇护,自己可真是危险重重。
一把踩低那利剑,此时根本威胁不了她,一把狐火从手心闪出,直接丢至利剑上,那利剑仿佛有一股怨气在身,这狐火一烧,马上就离开那利剑,灰蒙蒙的影子飘在空中,凄厉地喊道:
“涂九,终于找到你了!这次你别想跑了!”然后就烟消云散。
听到此言,每个人心里都同时“咯噔”了一下。
不知底细的鹦哥、一命等人,纷纷疑惑。
而九婴则是一脸不可思议,刚才那东西居然叫出“涂九”之名。
野叶子则是一脸无奈,这是有人找她的前世来复仇?
如今已是杀心隐现。
周围人群在窃窃私语,孤疑、不解或是试探的眼神直接瞧了过来,现场慢慢地显得有些哄闹,这感觉不是在一座寺庙里,反而更像在一个市集街市里,气氛非常违和。
一命看这场景,却是心里暗自嘘了一口气,好歹、好歹这只小狐狸没出啥问题,要不然自己可真得就没法交代了,同时也看了下周围的场景,想着反正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干脆无需停留了,直接走向野叶子一行人。
那野叶子也是着实生了一肚子的闷气,前有怪人要杀她,后有一把利剑附魂来索命。
看来这两日在苗水镇运气简直背到极点,估摸着自己可能真的不适合在这呆下去了。
看向一脸忧心忡忡的鹦哥以及凝重的九婴,这回这两人全都望着她,
野叶子默默地在心里有了打算。
她坚定道:“我们不如直接去……”
刚巧这空档,一命走过来,碰巧与野叶子同时开口道:“清华宫……”
两人声音一下子重合,让野叶子发现了走过来的一命,好奇地盯着他。
一命笑言:“清华宫邀请三位贵客!不知道三位可否给一命闪脸!”
一旁围观的众人本来情绪还比较沉重,此刻八卦心猛起,纷纷议论。
“这位是什么身份?他刚才提到了清华宫!”
“没见识!他可是清华宫的负责人一命大君。”
“没想到会直接主动邀请客人!这难很见啊!”
“那三人肯定身份非同一般!”
野叶子动了动耳朵,因为议论声的音量很高,足以吸引她的注意力,内心有些波动:要知道,这里最有来头可是九婴啊,而她跟鹦哥,呵呵,无名小卒!
由于刚才发生了比较惊险的事情,九婴等人也是一脸警惕。
虽然也是听到了旁人的议论,已经知晓对方的身份,但是甭管对方是谁,该问得还是要问。
九婴先是询问:“我们既不是富贵显赫世家,又非高官权贵,不知道清华宫的一命大君为何亲自盛请?”
天上掉馅饼是不可能的事,该了解得总有问清楚。
野叶子与鹦哥也同时点头,觉得诧异。
一命了然地点头:“各位觉得奇怪也是常理之事,不过鄙人这么做事出有因,这一方天地是水长老管制区域,我清华宫与水长老关系交好,水长老特地叮嘱鄙人要关照野叶子,自然是义不容辞!”
野叶子等一行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水长老特意关照野叶子!
九婴一听,点点头:“那就没问题了,我们三人就麻烦一命大君了!”
一命微笑:“客气!”
但是一旁边的围观的群众就有些惊愕了。
“你们听见了吗,他们提到了水长老!”
“这野叶子是哪位?居然与水长老有交情!”
“绝对不是那个瘦瘦弱弱,头发高束的那个小姑娘!我猜是旁边那位头上三根红色羽毛的姑娘。”
“为什么?”
“那女孩太瘦了,就剩一双眼睛能看了!另一个头上有三根红色羽毛的姑娘就好很多了,看起来比较圆润些!”
野叶子与鹦哥面面相觑,感觉自己幻听,难道自己被嫌弃了。
“那个瘦的是在说我?”
“嗯?圆润是胖的意思?”
“滚蛋吧你!”两人黑脸,对着那些个围观者,心里一阵咆哮!